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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十八罗汉侃限佛

后周柴窑十八罗汉的现身,不免会引发藏界朋友的唏嘘声。究其原因,就因为历史上发生过“三武一宗”教难之厄,具体指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和后周世宗时期的“灭佛”,郭荣正好为其一宗。不过凡事皆有来历,求取甚解方入正轨。笔者作了一番调研后认为,事情或许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下面摘其要义的,是为专于世宗限佛研究的新成果,见之于《文史哲》期刊20 03年第04期中的《后周世宗文明限佛析论》,论文作者张箭。

世宗其时,当值唐末五代,战乱不断,人民苦难深重,信佛者大增,到处创建寺院,私度僧尼。寺院占有大量土地,严重影响了国家的税收和社会的稳定。更有甚者,佛寺成为逃兵和罪犯的庇护所。为革除其弊,世宗郭荣下诏限佛。世宗限佛是最为温和、文明和理性的一次,其限制整肃措施既严厉又有序、周全斯文,对无寺院的地方还批给赐额增设寺院,实行“学而优则僧”,建寺赐额、剃僧度牒、出家试经,成为驾驭佛教的三条羁縻,凡与佛道二教相关的愚昧野蛮、迷信巫术、狂热行仪都予以禁止。限佛措施取得明显成效,既增加了农业人口和国家赋役,又提高了僧尼素质,对佛教的健康发展有着重要意义。显德二年,“是时中国乏钱”。郭荣从战略全局出发,合理配置铜资源,下诏“禁天下铜器,始议立监铸钱”,既销毁多余的铜佛像,废止官府的铜鱼符以铸钱,“颁铜禁”遭到佛教徒和朝廷大臣的反对,世宗沉着应对,搬出了“舍身饲虎”的典故,他说:“佛祖说以身世为轻,以利和为急,使其真身尚在,敬利于世,犹欲割截,岂有所惜哉!”驳得反对者哑口无言。据传,周世宗曾经带头捐出宫廷中的铜质祭祀礼器,令窑工烧制一批仿商周的青铜鼎、簋、尊、觚、炉等的祭祀陶瓷礼器,大件的皇宫使用,小件的作为赏赐礼品。

回头思量,既然后周显德年间的限佛措施,正如所颁诏书言:“将隆教法,须辨否藏,宜举旧章,用革前弊”,而非旨在灭佛,那么柴窑十八罗汉摆件现身,也就自当不足为奇了。(参见书末后周柴窑精品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