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花枝月色两同梦”、“妖芝蓝”、“健烨”的打赏支持!
————————————————————————
郑重的对赵构拜别,接受一干大臣的祝福,看角落里陈幽儿瘦小的身影因恸哭而战栗,郎野,带着他的手下,风舞、花猁子、老鲁和老虎,还车载着从赵构那里要来的几箱金银,大喊一声“启程”,离开越州北上。
越州距离金地,在这样交通不发达的时代,山高水远,郎野就想插翅飞去,与金议和完毕,再以绘图为要挟,让西夏罢兵,然后逼赵构兑现前言,换陈幽儿自由。
一路风光旖旎的来到临安,连日急赶,大家均疲乏不已,经众人的建议,郎野决定在此休息半日加一夜,第二天黎明即启程。
临安美景自不必说,江南美人更加绝色,郎野无心赏之,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因脑海里总闪现陈幽儿一双泪眼。
自己没心情去玩,但准了花猁子几个出去街上,风舞不走,默然陪在郎野身边。
花猁子三人,还沉浸在还乡的喜悦中,虽然皆为宋国遗民,但山东是故乡,故乡有亲人,当然对山东感情深厚。知道临安是个大都市,纵使曾被完颜宗弼火焚,还没有完全恢复旧貌,但比起山东七星镇来,依旧是富丽大气,所以花猁子三人就想买些礼物,捎给家人,衣锦还乡,总得大包小包的,才威武。于是沿街而行,诸条街挨个店的逛,老虎手里有了银子,就想把整条街搬回家,身扛手拎,吃的用的,给他老娘买了尽数,可笑的是,他居然连包子都买了两屉。
花猁子撇着嘴道:“呆子,等回到山东,只怕你的包子连狗都不吃了。”他的意思是,别说这样炎热的天气,即使处于寒冬,到山东还需一些时日,包子是会霉变的。
谁知,老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恼怒,“你敢骂我娘。”抡起拳头就打。
花猁子前面跑,老虎后边追,掉落一地的包子、馒头、腊肉、布匹等物。
一群叫花子轰然而上,抢夺老虎掉在地上的东西,乞丐群里,有一人高大傲岸,漠然伫立,虽然衣衫褴褛,依旧能看出他的神采飞逸,此人正是穆白风,他嘴角一丝冷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郎野,赵构……”一转身,闪入人群不见。
老鲁追赶不上,管又管不了,独自一人回到客栈,向郎野禀报。
起初郎野并未在意,花猁子和老虎,向来都是打打闹闹惯了,到了傍晚他两个依旧没有回来,此时郎野才慌,带着风舞老鲁出来寻找,沿街打听,向路人描述,“有没有看到两个人,一个,面貌像猴子,一个,状如大猩猩。”
路人茫然不知,这猴子面相和大猩猩状态的人究竟是何德性?摇头而去。
“老大,他们大概是迷路不认得客栈,你不用太着急,花猁子人鬼精呢,定能打听到。”老鲁安慰道。
郎野叹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现在是八面威风、四面楚歌。”
老鲁没有读过书,但多少也懂这“八面威风”和“四面楚歌”的意思,他就糊涂,这两个词汇相悖而去,老大为何用在一处?
风舞一贯的死人脸,他心机多,人聪明,明白郎野虽然现在纵横大宋、金国、西夏,但身上肩担的东西太多,既威风又负累。
郎野怕的是,有人因为欲胁迫自己,抓了无用的花猁子和老虎为质,才着急,还想回去山东之后,能够完璧归赵,遣花猁子三人回家,事隔这么久,完颜兽一定不会再计较当初之事,并且完颜兽人已离开山东,花猁子三人安全,他就算功德圆满,熟料想刚走到临安,就出了状况。
他于街上茫然伫立,正琢磨去哪里找人,这时接连跑来两个小童,朝他高喊:“哥哥你是不是郎野?”
郎野点头,心里暗想不妙,自己虽然有些名气,还不至于妇孺皆知,看他两个手里捏着纸条,已经想到是被人遣使,刚想问话,两小童把手里的纸条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跑,嘻嘻哈哈笑着,仿佛在做一场好玩的游戏。
郎野急忙逐个打开看,所料不差,一封信来自鬼母教,一封却是西夏的那个大法王喜摩多。信上均说,人在他们手里,若想救人,就于今晚三更绑了自己来见,上面还各自写清了详细地址。
郎野愣,不知鬼母教是与西夏人勾结?还是纯属巧合?
风舞问了详细,对郎野道:“老鲁你陪老大回去客栈,待我擒了鬼母教那些妖孽和喜摩多那个老秃驴再回来。”
他刚转身,被郎野一把拉住,“不可造次,鬼母教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喜摩多也非等闲,他们既能抓了花猁子和老虎,定是有备而来,至少是在暗中跟踪我们,我们先回去客栈,反正离三更还有段时间,商量之后再行动。”
他转了圈的看,没有任何可疑之人,遂带着风舞和老鲁回了客栈,关门闭户,细细研究对策。
按风舞的意思,喜摩多抓人无非还是为了什么孤孓山地图,鬼母教抓人,定然是因为没有对李清照得手,或是迁怒郎野,或是要挟郎野,只是临安远离越州,她们为何不去跟踪李清照,而来跟踪自己这些人呢?
郎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向讷于言的老鲁忽然道:“也许与李清照无关,却与赛清照有关呢。”
哦,郎野茅塞顿开,赛清照,是大理公主,却堕落风尘,她身上定有不同凡响的故事,只是,我与她毫无交情,鬼母教当初错把李清照当赛清照有情可原,为何抓我郎野的人?
诚然,鬼母教要抓的是赛清照。当日廖红云失去李清照之后,又诸多打探,才知道还有个赛清照,她才是“清辉雅照”的东主,忽然明白,自己当初大概是抓错了人,等再回去找赛清照,却是人去楼空。为了找到赛清照,她不得已跟踪郎野,因为,她猜测郎野既然出现在“清辉雅照”,会不会与赛清照有些渊源?有病乱投医,便抓了老虎,迫郎野就范。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苏州的方老爷下重金聘请鬼母教,调查女儿被辱之事,鬼母教大概查探明白,因方少艾一口咬定是郎野凌辱了她,廖红云想最后找郎野对证一些事情,确定之后,报给方老爷,拿另一半赏金。
鬼母教与西夏法王喜摩多,分别抓了老虎和花猁子,送信,真真是巧合,两方面并无来往。只因为老虎追赶花猁子,后来两个人在人群中跑散。
三更将至,郎野还是一筹莫展,风舞迈着两条麻杆腿在地上晃悠,忽然难得一笑,过去郎野身边,刚想把嘴巴贴上去,却被郎野一把推开,“这里没外人,不用窃窃私语。”他其实,对风舞看自己的眼神犹如针刺。
风舞站直,道:“老大,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就以静制动,不加理会便可。”
郎野砸吧嘴,反复咀嚼风舞的话,不无道理,就是有点冒险,想鬼母教和喜摩多抓花猁子和老虎,不会轻易玩撕票,那样做,他们更没有任何筹码来跟自己讨价还价,所以花猁子和老虎,应该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凡事都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一旦他们不按自己料想的那样出牌,岂不是害花猁子和老虎两条命。
“不行,我不能用他们来冒险。”他霍然而起。
风舞拦着,“要救人也是我去,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我能自保,就是打探一下也好。”
郎野还是不准,人家给的期限就是三更,过时不候呢?花猁子和老虎还是有危险,自己与鬼母教有嫌隙,但不是杀父夺妻的那种深仇大恨,喜摩多还需自己绘图,更加不会伤害,所以,绑了自己送给他们又如何,抬腿想走,忽然而至一人。
“郎兄,杀鸡焉用牛刀,救两个人,不如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