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人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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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斗动物

斗蟋蟀

在中国,从来没有过竞技场上残酷的角斗,这曾经风行一时的娱乐,却成为古罗马永恒的耻辱。我们从来没有向我们的文人雅士们展示过供“年轻的贞女们取乐”的人与人或者人与猛兽的嗜血厮杀。我们那里不存在垂死斗士的雕像,不存在竞技场,也不存在斗牛的勇士,那些东西都是以前“希尔桑斯”悲剧的最后遗迹。

但我们也有动物的搏斗,你会发现这种搏斗一点也不血腥。

首先,我们让蟋蟀搏斗。是的,斗蟋蟀!这些草丛里平淡无奇的小家伙,也可以成为激烈的斗士。它们的战斗虽然不壮观,但却很有趣,在场的人总是挤成一团地观看。

蟋蟀一旦从田野中被抓走,就会被剥夺自由。它们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每个“囚徒”都有一个小竹笼作为住所,米粒和几片生菜叶是它的食物。俘虏被这样管制几天后,便获自由——短暂而极有限的自由。让其出狱的唯一目的,是为了让这位新手有机会同一位老手比试实力。人们将两位战士放在一只罐里,为了不使斗士的爪子打滑,罐通常都是木制的。主人用一根头发轻轻地挠它们的头来刺激它们。当它们被激怒到难以忍耐时,其中的一个会猛烈地攻击另一个,而谁能率先将对手打翻,谁就是胜利者。

战败者因羞愧而顺从地低下头,胜利者却欣喜若狂,拍打着翅膀,高声尖叫着庆祝胜利。

经过几次考验,将不同蟋蟀的实力判断出来后,人们便选出最强壮的。它们将有望成为公众场合决斗的冠军。人们也会如在欧洲的赛马中一样热情在它们的身上下注。我要补充的是,这些赌博的金额从来没超过几个苏,这样,娱乐者不会因赌输而倾家荡产,反而有可能常常参加他喜爱的这类娱乐活动。

斗鹌鹑

我们刚刚介绍的是没有任何伤害的比赛,还有一些稍厉害的、会给战斗者带来某些伤害的比赛:斗鹌鹑。

哦!别以为我要讲一些如英国人的斗鸡般血腥的场面。鹌鹑只是用自然赋予的武器打仗:它们自己身上的尖刺!不像国外,用那些人造的装备增强公鸡的凶猛程度!主人要将鹌鹑训练几天,直到觉得它们能胜任战斗为止。

战斗的钟声敲响了,主人将这些面对面放着的鹌鹑分别激怒,然后放开它们。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方,将对手揪住,或是躲开对手的攻击。为了可以扑到对手上面或躲开攻击,它们跳跃着做些假动作。它们相互追逐、奔跑、跳跃,逃来逃去,最后,厮打在一起,羽毛乱飞,进入了实质性的肉搏战。当其中的一个只不得不认输,为躲避胜者长喙的攻击夹着翅膀飞走时,战争就结束了。

这一切就像我所描述的那样,从来与凶残无关,与其说那是一场战斗,还不如说是一场比赛:只有胜负之分,很少有选手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