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廷,曾在清末中法战争中建立卓越功勋,民国时授陆军中将。护国军出师讨袁,广东军阀龙济光与广西军阀陆荣廷联合进攻云南,欲由罗平直捣昆明。时任普洱防殖边统领的马秀廷驻军罗平三江口,占据滇、黔、桂三省要冲,截隘堵险,扼其进路,并在八达河打败敌军,迫使粤军改道。不久,个旧、弥勒、丘北相继失守。马秀廷又督师截击,攻克邱城,粤军败窜,以功获二等纪念章。
尹神武,原名尹作栋,辽宁营口人。1910年奉天甲种商校毕业后,被选送日本留学,1914年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政法系。在日期间,追随孙中山从事革命活动,加入中华革命党。1915年回国后任中华革命党上海总部实行部负责人。1915年,尹神武组织策划暗杀了袁世凯的死党、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后因叛徒出卖,被捕入狱,1918年5月11日英勇就义,年仅28岁。
(二)蔡大愚甘肃护法
蔡大愚(1874—1945年),字冰吾,四川成都人。早年留学日本政法大学,接受民主思想,加入同盟会。毕业回国后,热心教育事业,创办了北京清真第五小学。1912年11月,随同马邻翼到兰州,改组甘肃公立法政学堂为甘肃法政专门学校(兰州大学前身),任校长。后又协助马邻翼创办兰州回教劝学所,负责实际工作。同时,以国民党特派员身份在甘肃筹建支部,倡导民主自由。1915年冬袁世凯颁布洪宪年号,甘肃总督张广建受封为一等子爵,蔡大愚在校长室失声痛哭,大骂袁世凯断送了民国。王希隆:《蔡大愚先生传略:为纪念兰州大学建校90年而作》,《西北少数民族史研究》,民族出版社,2003年。
护法运动爆发后,蔡大愚积极配合孙中山北伐,致力于推翻张广建的活动。蔡大愚利用甘肃的军阀势力反对张广建专权的情绪,鼓励他们共同推翻张广建,并准备在临洮策动兵变。得知孙中山在广州组织护法军政府的消息后,蔡大愚即派法政专门学校毕业生师世昌前往广州,寻求孙中山的指示和帮助。孙中山得知甘肃的行动计划后,发给师世昌密电本和路费,答应必要时帮助解决款械。蔡大愚决定在兰州、狄道(临洮)、河州同时发动起义。响应孙中山,驱逐张广建。但在关键时刻,消息走漏,张广建发通缉令悬赏两万银元捉拿蔡大愚。蔡大愚出走四川,甘肃护法运动失败。
甘肃护法运动是孙中山领导的广东军政府组织发动的护法运动的组成部分之一,蔡大愚的护法义举虽未能成功,但它在封建专制制度根深蒂固的西北,传播了革命思想,对闭塞的西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三节)抗日战争时期的回族
抗日战争爆发后,回族人民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旗帜的指引下,发扬富于反抗、勇于牺牲的革命精神,积极投身于抗击日本侵略的洪流中,开展了各种形式的民族救亡活动。
一、回族群众的抗日斗争和民间外交活动
(一)全民抗日大动员
西北是抗日大后方,西北地区回族最集中,抗日运动也最活跃。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爆发不久,西安召开了近7万人参加的抗日救国大会,回族爱国人士马德涵等人倡议成立了“西安回民抗日救国会”,积极从事抗日宣传。同年,在陕中共地下党员、回族人士刘格平积极领导陕西回族参加抗日,成立了“陕西回教抗日救国会”,成为回族爱国抗日的急先锋。1932年1月25日,《月华》杂志发表了《国难期间伊斯兰应有的呼声》一文,率先表明了中国穆斯林坚定的抗日立场,在唤醒民众的抗战意识,鼓舞民族的抗敌精神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回族同胞在西安召开了全国部分省区回族代表大会,出席这次大会的有山东、河南、陕西、甘肃、宁夏、青海等9省的回族同胞。大会通过决议,坚决拥护张学良、杨虎城的“八项救国政治主张”,呼吁全国各族人民加强团结。会后举行了大游行,一路高呼:“打倒日本鬼子!”“日本鬼子从中国滚出去!”同时举行了中华武术大赛,以此展示了回族人民坚定不移的抗战决心。1938年9月13日陕西召开了有数万人参加的西北回民“献旗”大会。大会除了向政府献旗和共同声讨日寇,还电慰前方英勇抗敌将士,发布《告西北回民书》,呼吁全世界穆斯林兄弟共同“抵制日货”,扩大抗日运动。同年11月23日,日军在回民开斋节期间以清真寺为目标,对西安回民野蛮轰炸,造成重大伤亡,激起了全国回族同胞的极大愤慨。西安市的回族同胞冒着生命危险,先后给陕北购买大量的粮食,驮骡六七千匹,军马600匹,有力地支援了陕北红军。
在甘肃兰州,中共地下党员杨静仁联合回族青年以“伊斯兰学会”名义秘密成立了甘肃回族青年抗日进步组织,先后在兰州的大中学校回族学生和其他知识青年中发展会员70余人。出版《回声》杂志,积极宣传抗战。地下党员吴鸿宾、杨静仁、马思义、张杰、沈遐熙在平凉和西海固进行宣传教育,发动固原回民于1941年4月起义,义军在马思义的带领下,投奔延安,进入抗日革命根据地,成为一支坚强的回民抗日武装——回民骑兵旅,为抗日事业作出了贡献。延安清真寺阿訇蔡登宵多次担任陕甘宁边区委员,他利用自己在群众中的崇高威望,经常在陇东讲经传道时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号召广大回族群众到延安参加革命,支援抗战。平凉许多回族商人组成马帮,不畏艰险,出入陇东到陕北的峻岭深谷之间,将布匹、茶盐、面粉、药品、文具等急需物资不断运到抗日根据地。回族马帮的代表丁信真以“丁大胆走陕北”在民间留下神奇的传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丁信真任平凉市副市长。喇敏智主编:《回族对伟大祖国的贡献》,甘肃民族出版社,2006年,第189~191页。1931年10月28日,青海省学生抗日义勇军联合处在西宁福神庙(今人民街附近)成立。11月3日,西宁各学校的抗日义勇军在小教场举行誓师大会,宣读誓词,散发《告全省群众和青年书》,以大会名义发出通电,表示坚决抗日的态度。国民党将领马步芳以陆军新编第九师师长身份到场监誓。
上海穆斯林本着“爱国是正信的一部分”的圣训,以各种形式积极抗日,十几座清真寺的阿訇利用星期五“聚礼”的机会,向教胞积极宣传抗日,号召教胞出钱出力,保家卫国。1935年12月,中共党员、回族学生马寅担任上海中等学校学生救国联合会主席、组织部长,组织学生参加各种进步读书会和救亡运动。1936年1月,着名回族女社会活动家刘清扬,领导北平各界妇女成立北平妇女救国联合会,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
1938年2月,全国回民抗日群众团体“中国回民救国协会”在重庆成立,协会向全国回胞发表的抗日救亡宣言中指出:“全国一致抗日之际,我教胞忝为中华国民,爱国怎肯行后人,趁此机会,若不团结奋起,以表现我回教之精神,保持我回教之荣誉,不特为人格之污,抑且为宗教之辱。”协会理事长白崇禧发表了《敬告全国回教同胞书》,提出国难当头之际,回族同胞的使命是:“发动回民抗战力量,完成回民救国任务。”白崇禧:《敬告全国回教同胞书》,《西北回民正论》。协会一成立,山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四川、湖南、湖北、云南、广西、河北、河南、山东等地均相继成立回协分会。各地回族青年还成立了“回民青年战地服务团”,“回教青年救国会”等组织,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动员和募捐活动及战地服务工作。1938年2月,山东济南回民为反抗日军的侮辱和暴行,约有1000多人聚集起来,在当地教长率领下,拿起武器,和日寇开战,击毙日伪军1000多人,教长在战斗中献出了生命。敏贤麟:《抗战时期回族人民的抗日救亡斗争述略》,《甘肃民族研究》199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