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品凰妃:王爷,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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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你是我的女人3

“走?”他猛然拉住她,“走哪里去?”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她没有挣扎,淡淡地说道。

“去找我那五哥?”

书颜看着他,失望地笑了笑,“我不找子修,谁也不找,只想离开帝都,远离这里的是非争斗。我累了,不想再参与到你们之间的争权夺势之中,也不想成为谁手中的筹码,只想过几天清净日子,漫随天上云,闲看庭前花,就此一生。”

书房内,慕容子渊将手中书卷哗啦一声掷了出去。

“她不吃,你们不会想办法让她吃?”

程然看了林启一眼,缩了脖子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爷,该说的该劝的我们都说了,膳食都送了不下十次,可颜主子是铁了心不肯吃。”林启低声说道。

慕容子渊身上的戾气暴射出数丈之远,一甩袍袖,大步走了出去,两人急忙跟上。

而此时,在映墨阁内,碧荷跪在地上泪水涟涟,苦苦哀求:“小姐,不管你跟六爷如何置气,总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我求你多少吃点行不行?”

“我不是跟他置气,只是想告诉他我的决心。”书颜淡淡地望着窗外,“你再不起来,我走的时候你不要跟着我。”

整个映墨阁被他的人看管得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武力上她又斗不过他,她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昨天从他的书房回来之后,她就再没吃过东西,算到现在已经有四顿没进食了,手脚都有些发软,可是除非她死,否则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她还是要离开的。

碧荷不得不站了起来,只是心里却越发难受。

“你的决心?”屋外蓦地响起一声冷嘲,“不管你的决心如何,我都不会放你走。”

书颜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门口处,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挟裹着怒意。

“你既不爱我,把我留下有什么意思,放我走。”她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但态度却是无比坚决。

“放你离开,不可能。”他俯下身子,捏起她尖削的下颌,狠狠地盯着她黑亮的眼睛,“就算不爱,你也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就算不爱,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书颜一笑,体力上的缺乏让她无法对他做过激的举动,但至少她还能表达自己的情绪。

“可以,我不放我走,我当然没有办法,但你得到的,也只能是我的尸体。”

“你威胁我。”他的语气沉怒而危险。

“不是威胁,是事实。”她说得云淡风轻。

满腔的怒气积郁在胸口,只觉得再不找个发泄的出口便会将眼前的女人一掌打死,慕容子渊猛然放开她的下颌,挥手拍向旁边的桌子,只听得砰然一声,桌面已被拍下一个角来。

碧荷吓得面无人色,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必死无疑。

竭力平复了心绪,慕容子渊沉痛地说道:“阿颜,为何你我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造物弄人。”书颜淡然答道,“也可以说,你我缘分已尽,我们之间有太多阻碍无法跨越,如今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已失去,再相处下去只会伤痕累累。”

“若我说信你呢?”慕容子渊微蹲了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若我说,我相信你与五哥之间是清白的,你可还愿意留下?”

她依旧摇了摇头,心已经死了,又如何能复活,“就算你现在信我,但你终究怀疑过,不是么?”

慕容子渊呼吸微微一滞,合起了双眸,那一晚,若说没有怀疑,他的情绪又如何会那般失控。

薄唇一抿,他倏地睁开眼眸,“阿颜,我可以答应你,有朝一日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没有预想中的感动或是迟疑,书颜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慕容子渊,你真的没必要再跟我作戏,你以前骗我的还不够么?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任你作弄么?”

直视着他凝聚了狂风骤雨的眼眸,她以一种决绝的,不屑的姿态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后,我不稀罕!”

一步一步在房间里走过,看过,手指轻轻地在每一件物品上抚过。

时间不长,回忆不短。

只不过,从今天开始,她要把所有回忆都尘封在这里,不带走一丝一缕。

碧荷眼中噙着泪,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这是她们所有的行李。

除了必需的衣物与银两之外,书颜什么都没有带。

她本就是由慕容子渊设计娶进的门,那些嫁妆便显得有些可笑,而瑾王府的东西,本就不属于她,所以更没有理由带走了。

不,还有一样……焚情。

之所以带着它,并非对慕容子渊还有斩不断的情丝,而是因为它的名字。

焚情,可以时刻提醒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被焚,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牵连。

除此之外,还有那块月牙形玉佩,她现在已经完全能肯定这就是兵符,这是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要带走。

走完最后一步,她收回了手,默立了片刻,提过那个稍小一点的包裹,对碧荷一笑,“走吧。”

走出房门,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慕容子渊,他背朝着她负手立于院中,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只是那样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静静地看着他,华美的紫袍白裘,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那一抹赤红朱砂更是将灰白的天色点亮不少。

只可惜,他与她,注定不能在一起。

三天前,在她气息奄奄,几乎命归黄泉之时,慕容子渊终究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此,她与他,便要各归各路。

林启与程然站在一侧,她看到程然看向碧荷的眼神,转过脸,果然看到碧荷也在看着程然。

心里有些无奈,她曾让碧荷留下,总归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了碧荷的幸福,程然虽然性子急躁了点,与碧荷在一起经常吵嘴,但心地不错,能照顾碧荷一辈子。

但碧荷死活不肯,非得跟她一起走,说什么都没用。

另一侧,站着她并不想见到的人,心兰。

此刻她噙着淡淡的笑,貌似诚心来送她一回,表情也无懈可击,但那眼中偶尔闪过的嘲讽她却看得真切。

若在以前,也许她会介意,现在……无所谓了。

她慢慢走下台阶,慕容子渊的眼睛一直定在她身上,她对他微微一笑,“我走了。”

“我送你。”他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包裹。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不似她,一整个冬天都是冰的。

她有些贪恋地感受着他的暖意,但还是轻柔而坚定地拨开他的手,拿回包裹,“不必了。”

慕容子渊的神情是忍耐的,收回的手紧了紧,终是没有再伸过去。

“阿颜,真的不能留下么?”他的声音暗哑,眸里染着红丝。

这几天,他似乎也不好过。

“不了。”书颜摇头,心意已决,不会再有更改,“何必呢,这样对大家都好。”

“子渊,看来能陪你到最后的,还得是我。”心兰声音婉转,微笑着插了一句。

书颜的心象是被蜂蜇了一下,微蹙了眉尖。

她都已经要走了,又何必多此一说,果真这么容不得她?

“柳心兰,你闭嘴。”慕容子渊眉眼骤冷,轻斥了一句。

柳心兰?

书颜抬眸看向慕容子渊,“心兰姓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心兰被慕容子渊当着书颜的面训斥,心里很是不快,但她并未表露在脸上,只是冷淡地说道,“我本姓柳,只是进宫之后便将本姓抹去,外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