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品凰妃:王爷,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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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1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胳膊拧不过大腿,书颜没有办法从他身上下来,只能一下一下地使劲拧着他身上的肉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慕容子渊象是没有感觉地任她拧着,大步出了殿,尊贵华丽的马车早已在外等候。

抱着她一跃而上,马车徐徐开动。

车内熏香袅袅,温暖如春,书颜坐在他怀里,觉得他的怀抱宽大结实,也就没再挣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懒懒地睡起觉来。

慕容子渊宠溺一笑,将她搂在怀中,下颌顶在她的头顶,静谧的气息在车内缓缓流淌,有什么在心头萦绕不去。

没有争执,没有吵闹,怀里的女人象只小猫一样安静地躺着,依赖地将脸靠在他的胸口,微卷的睫毛象扇子一般盖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唯一的不安分是时不时地咂巴几下嘴,着实可爱得紧。

他心里一紧,盯着那只嫣红的小嘴,捉狭心起……

然而之后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终于忍无可忍,他不是柳下惠,尤其是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只能天天看着而不能动,他已经受够了。

然而,他却犹豫了……

慕容子渊微微一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做什么?

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却想要趁她不清醒的时候要了她。

“阿颜,等你都想起来了,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经这一折腾,书颜也渐渐清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水晶般的光泽的她眼中流动,低头看了看身上,她眨了眨眼。

莫非刚才真的是在梦中?

想起那种默契熟稔的感觉,她想,那应该是自己的夫君吧,不是夫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警告地瞟了眼慕容子渊,后者无辜地看着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瑾……王……府。”书颜抬头望着门上的匾额,一字一字地念着,象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一闪而过。

慕容子渊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反应。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忽略那种感觉,她回头问道。

“这是你的家。”慕容子渊揽住了她的肩,拥着她往里走去。

府里的下人事先得到了通知,早早地避开,一路走来只有慕容子渊与书颜两人,连林启与程然也只是远远地跟着。

家?书颜心中有着疑惑,眼睛掠过那一处处掩映在高木矮丛中的楼阁。

她对这里似乎没什么印象,可从进入正门开始,每往里走一步,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多一分。

待到了一个院落之后,她终于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熟悉感,那是一种从心底最深处逸出来的熟悉感,仔细地体会可能感觉不到,但在不经意间,它就如丝如雾般挥之不去,根深蒂固。

她的指腹在院门边轻轻抚过,映墨阁这三个字仿佛破云而出的阳光,直射入她心间,好似要将包裹在外面那层层厚厚的茧划开。

她在心中反复咀嚼了无数次,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

一路走过,看过,抚过……

院落中的紫薇树,占据了大片空地的花藤架,还有花藤架下的石桌和石凳……

庭院深深,寂静开阔,脑海中却有什么在奔腾不休,是温暖的午后坐在这枚石凳上拾着针线绸缎笨拙而专注地缝着荷包的女子,还是清凉如水的月夜里静默举箸相对共食盘中肴碗中米的男女?

明亮而整洁的客厅,金丝楠木桌上的茶具泛着柔和华美的光,直觉是她喜欢的颜色与式样,分两边而设的高椅,是谁坐于其上朝着对面的男子肆意调侃?

卧房内暗香浮动,暖意交融,那床,那榻,那柜,那妆台,那分隔了里外的屏风,何其熟悉。

心中点点颤动犹如不停拨动琴弦的指,急且骤。

有什么跃跃欲出。

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

“可是想起了什么?”慕容子渊在她身后轻问,犹如怕惊了她的思绪。

她摇头,又点头,再摇头。

在点头摇头之间,慕容子渊的眸光也随之而明暗交替。

双手一抄,未待书颜发问,他已抱着她出了映墨阁,穿回廊,绕亭台,经疏木,直至一片桃树林。

繁花落尽,枝未吐蕊,满园皆是萧瑟,芳华园三字笔意流畅悬于上方,看得她又是一震。

慕容子渊却只是稍作停顿,身形起落于交错枝头间,径直行至深处,方将她小心放下。

一座不大的小楼,隐于方圆百丈的桃林中着实不起眼,就在之前还以为这林中除了桃树就不会再有别的,未想在这最深处竟有这样一座精致楼阁。

书颜有些恍惚,怔立半晌上前用手推开了门,门无声滑开,天光透进,照亮一室。

简洁的布置,不张扬,不奢华,中间纱幔轻垂,因门口钻入的风而轻轻摇曳。

似乎有什么从心里流过,哗啦一声,如清澈小溪中流鱼跃过水面的声音,咚地又落下,溅起点点水花。

透过翻飞的轻纱,一张软榻静卧于内室,好似旅人的憩息地,不管走得多远,多累,永远有一个人静静地等着你,给你想要的安宁。

岁月无声,指尖流沙,如此刻的它安静地注视着门口的她与他,不管岁月如何蹁跹,它就在那里,不离,也不弃,等待你的归来。

这种感觉,温暖又熟悉得让人心颤。

慕容子渊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给你看样东西。”

她早已忘了要与他唱对台,心思全在那软榻上,甚至还脱口而出一声,“好。”

走到一个柜子前,他从里面取出一卷毛茸茸的东西,随后又牵着她走到软榻边。

她有些好奇,看了眼身上的狐裘,虽然毛色不同,但看着就象是同一类的。

东西展开,铺上软榻之上,竟是一块完整的裘毯,毛长色白,一看就是上等之物,可就是这么一块价值千金的毯子,中间竟有一块褐色的印迹。

点点褐色使得那部分毛发都发了硬,纠结在一起,使得这裘毯再无雪白无暇的美感。

然而,就在裘毯铺开的一瞬间,书颜仿佛听见脑海里有什么崩裂的声音,好似盘古举起神斧辟开了四方的黑暗,有眩目的光迸出,消融了一切残存的浑浊意识。

那个暴雨肆虐的夜,那个炽烈如火的夜,那个温软如云的夜……

大梦三千,一刻终醒。

她目光温软,垂落榻间,有什么清清凉凉的东西从眼角悄悄渗出,一抬头,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鬓发。

大梦三千,一刻终醒,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言犹在耳,距离说这句话却已经过了半月,而这半个月,别说得到补偿,便是见一面,都已成了奢望。

慕容子渊负手立于凤栖宫前,一双眼眸紧盯着门口多出来的那块牌子,似要将它灼穿才罢休。

“六哥,你这样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才行。”慕容子祺甚至比他还要心急。

他能不心急么?

年前因为书颜救慕容子修而死,云惜便说书颜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嫁,而他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有心情来操办自己的婚事,便也甘心等着。

后来书颜醒了过来,却把所有人都给忘了,还将他那五哥当成夫君,这下让他那六哥肝火大盛,一点就着,朝堂上众臣是前所未有的言简意赅,他若再去提,岂不是火上浇油?只好暂且作罢。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书颜一切正常,没想到书颜从瑾王府回宫之后便将她的正牌夫君拒之门外,第二日便挂出了一个牌子:男人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