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品凰妃:王爷,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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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2

男人免进。

什么意思?就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一切男人都不得入内,连内侍都不成。

皇帝不忿,问为什么,里面传出一句话:不为什么,只是不喜欢男人了。

换言之,就是喜欢女人了?

这可了不得,皇帝每天除了必须的早朝之外,其余时间便时刻守在凤栖宫外,不是没想过硬闯,只是里面先撂下了话:若是嫌她活得太长,尽管可以进。

而此期间,云惜每日也跟着留在凤栖宫内,吃住都在里头,一步不出,他也就跟着连她的面都见不着,这不是存心折磨他么?

“法子,能有什么法子。”慕容子渊重重哼了一声,盯着“男人免进”那四个字,好不容易捺下的火气又一拱一拱地往上冒。

慕容子祺立马噤声,望向悠然而立的慕容子修,悄悄走了过去,“五哥,你可有法子?”

慕容子修含笑斜睨他一眼,那笑容甚为亲善,慕容子祺精神一震,将耳朵凑上前去,却听到轻飘飘的一声:“没有。”

没有麻烦你也不要摆出这种让人误认为有的笑容嘛,慕容子祺甚为幽怨地瞪了他亲切的五哥一眼,悻悻走回原处。

林启与程然望着这几个天底下最为优秀的主子,有些同情。

程然还好,有时候还能偷偷地见上碧荷一回,可怜这几个主子,连面都见不着,还不能闯进去,也真够憋屈的了。

而此时的凤栖宫内,几个女子却忙得不亦乐乎。

书颜一手执着绣绷,一手熟练地穿针引线,经过这些天云惜手把手的教导,她已然能做出象模象样的荷包了。

碧荷与青萍在旁边忙碌地打着下手,又将刚做好的点心香茗摆放好,还时不时地往窗子外头看几眼,虽然寝殿离凤栖宫的正门还远得很,从这里望出去根本就看不出外头的情形,这两个丫头还是不时地偷笑几声。

能让当今最为尊贵的男人甘心且无奈地守在外面而不得其入,这也算得上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景。

静玉不愿学习那些玩意,便一边吃东西一边陪她们闲聊着,笑闹几句。

殿内暖意融融,一派和乐,与殿外的冰火两重天不可同日而语。

“云惜,你还不打算嫁给子祺?”书颜抬头看云惜一眼,眸中全是笑意。

云惜亦回望她一眼,笑道:“打算啊,不过……我什么时候嫁给他,这得看你。”

“哦?”书颜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计,微侧着头有些好笑,“你嫁给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云惜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在说道,“你一日不答应皇上册后的要求,我便一日能不成婚,否则与礼制规矩不合,不是么?”

“滑头,拿我说事,那子祺岂不是要恨死我。”书颜作势打了她一下,嘴里笑着,心里却有暖流缓缓流过。

这段日子以来,想必她们都是提着心的,全部心思也都放在她身上,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事,如今这样说,还不是指望她快些与慕容子渊和好。

“就是,六嫂嫂,你快原谅六哥罢,这么长时间你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静玉将嘴里的瓜子皮往手心里一吐,替慕容子渊抱起不平来,“你是没看见六哥的脸色有多吓人,听说朝中那些大臣有事都不敢面呈,全是写了折子往上递,早朝的时候谁都不敢说话,每次听到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就跟如蒙大赦似的。”

众人都被她有声有色的描述逗乐,云惜接口道:“其实吧,我觉得皇上也没有错,谁让你认定五爷是夫君的,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皇上那么爱你。再说了,他那次与你……”

话语突然一顿,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层薄红来,书颜笑吟吟地望着她,故意不接话,也不问,就是一副专心等着下文的样子。

碧荷多少知道点书颜为何将皇帝拒之门外的原因,也悄悄红了脸,哪里还敢多嘴。

青萍不明所以地扭头用眼神问,她也当作没看见扭过头去。

静玉按捺不住,问:“六哥与六嫂嫂什么呀,云惜姐姐你倒是说呀。”

书颜便有些看好戏的意味了,说吧说吧,看你脸皮这么薄怎么说。

云惜狠狠瞪她一眼,直接跳了过去,道:“那事不管怎么说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事,不也得怪你自己没守住,现在倒将责任全推在皇上身上,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怜静玉完全没明白她们打的什么哑谜,书颜已眼睛一转,笑道:“你这是替他打不平呢,还是替子祺着急呢,听说子祺在外头比他六哥还心急火燎。”

云惜小脸又是一红,要说比脸皮厚,她还真比不过眼前这女人。

“你说呢?”她拿起一个线球就扔了过去,笑骂道,“你这女人真是好歹不分,亏得人家还巴巴地为你着想。”

书颜嘻笑着躲过,几人笑闹一阵,都觉得有些累了,便走到桌边喝茶,碧荷忙将小炉暖着的汤取了下来,打开盖子放在书颜面前。

一股腥腻的味道直冲上来,刚拿起小盅的书颜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翻滚,忙不迭地将那盅搁下,那恶心之感已化作实质涌出喉间。

云惜等人大惊,左右将她扶住,直问她这是怎么了,书颜却哪里还答得上来,那胃一阵阵地收缩,想压都压不住。

众人看着脸色发白扶着桌角吐得天翻地覆昏天黑地的书颜,不由得脸色也跟着变了一变。

这刚回归正常,不会又出什么岔子吧?

“快去请皇上进来。”云惜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书颜所设的禁令,煞白着脸推了碧荷一把。

碧荷猛然醒悟,提起裙摆便跌跌撞撞地去了。

书颜自顾不暇,根本就没听清云惜说了什么,吐得惊天动地。

也说是须臾的功夫,一道紫影如旋风般冲了进来,将胃里空空有气无力的书颜抱在怀中,而慕容子修与慕容子祺也随后而到。

“阿颜,你怎么样?”慕容子渊的面容也有些发白,想将她抱紧,又怕弄疼她,只得轻轻地圈着,声音里却已失了镇定。

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他真的经不过这样一次次的折磨。

书颜微微睁开眼睛,半月不见的男人就在身边,不由一笑。

她确实把他折腾惨了,本就瘦削了许多的脸又瘦了些,满是担忧的眼睛里还能看到几许红丝,唇边有浅浅的青黑,这么讲究的人竟连胡茬都没刮干净。

“我……”她伸手想去摸他,想告诉他没事,然而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身子往外一侧又是一阵干呕。

该吐的东西都吐完了,实在没什么可吐了。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慕容子渊又惊又忧,抬头怒喝。

太医还没来,钟叔倒是先一步到了。

三指搭脉,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盯着钟叔的神情,开始之初但见他眉梢一动,众人心头也跟着一跳,之后却沉眉敛目神色凝重,在场之人心中不由有些下沉。

书颜窝在慕容子渊怀里,伸出另一只手去扒他皱在一起的眉头,将那里抚平了,然后朝他咧嘴笑了笑。

虽说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也很好看,可她不喜欢。

慕容子渊却将她的身子收紧了些,薄唇紧抿着,一丝笑意也无。

天知道他这些天想她都想疯了,没想到能够见到她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片刻,钟叔收手,未及禀报,他已开口:“怎么样,阿颜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