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娜如何控制****,如何以色制色,我没有学会,但在随缘中化缘的确是风月中的精髓。
白爱莲是在上海我参加基督教青年会组织的全国板球赛上认识的。
我是那届比赛上的得分王。体育明星永远不缺乏女粉丝,从古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那些光屁股比赛的运动员时就是如此,只不过那时候女人不允许上看台,所以运动明星吸引了一片昂昂****的男粉丝,大大助长了古希腊的基佬风尚。
比赛后她代表《博爱远东报》采访我。
“以黄先生的水平可以去参加全英的锦标赛。”
“哦,如果他们真的邀请我,我会考虑。”
她一愣,矜持地笑了笑说:“在英国,绅士还要会网球和马术。”
“恐怕还不止吧,最好还会讲点黄色笑话。”
“黄先生……”
“你一口一个先生,好像我已经几十岁。”
“那按照国内的叫法,黄君?是这样吗?我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进学小组。”
幸好是暑假,我可以在上海逗留了一个多月。
这个进学小组实际上就是上海的富人子弟的联谊会,白爱莲在里面像个女王。
第一次参加他们的活动就是读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读得最差的周静芳,白爱莲说周静芳的英文是当外国公司狗仔的爷爷教的,从来没去过英国,所以很不地道,软腔软调的,一听就是苏州英语,Sugerlish。
我却偏偏喜欢跟周静芳学说几句苏州话。
白爱莲迫不及待地在我第二次参加活动的时候,要我们学习骑马。
因为骑马是她的擅长。
我说,我不敢。
她要我和他共乘一匹马。她的马叫詹姆斯三世,非常高大。
本来只是慢慢绕着马场小步前进,越走越快,不管我在她身后大叫,最后策马飞驰起来。
我也只好闭着眼睛一把抱住她。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到马场树林外远远的一条小河边。
“健将先生,请松开我吧。”
我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然而她却佯装生气地对我说:“绅士应该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
“什么感情?我刚才是因为害怕摔下来……”
“胡说。你得了便宜还……绅士应该勇于担当责任。”
“如果刚才骑的是骆驼,我一定会抱驼峰的。”我说。
后来“白莲社”我就不再去了。
因为我常常跟周静芳一起逛街。
白爱莲发现我们两个同时缺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天一大早,她敲我公寓的门,我一开门,一看是她。
当时只穿着短裤。
“sorry,绅士应该睡觉穿睡衣。你在门外稍等一会。”
她却推开门进来,“算了啦,都抱过人家了,还装什么蒜。”
她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周静芳?”
“为什么说还呢?”
“你是喜欢我在前的,又喜欢上她了。”
“嗨,什么前啊后的,我们都是在一起玩的。”
“中国男人就是没出息,总喜欢弱不禁风娇娇滴滴的女生。难怪老是被洋人打倒。”
“日本女人不更是娇滴滴,如今日本男人也能打败俄国人了。”
“在英国,女性就很独立,决不对男人低声下气。那才是发达昌盛的文明国家。”
“祝愿你以后可以嫁给一个英国郎君。”
其实那个时候,她爸爸已经让她和一个英国人订婚了。
但这个英国女婿比她大十七八岁,而且结过一次婚。白爱莲经过理性考量,觉得还是应该嫁给这个英国大叔,不过她也不想便宜这个胸毛都从衬衫领口钻出来的西夷,决定还是要先和别人偷一次情。如果当年慈禧能像她这样知道讨价还价,也不至于吃了英国人这么多亏。
她“命令”我以后不要再找周静芳了,因为她正好这段时间难得的出现了空挡,她不介意和我多相处。
后来我想起她,会情不自禁地说,she is a dominate girl, always like to be on top。
而我们的第一次,她就是让我躺下面不许动,自己笨拙地骑在上面,弄了不知多久,我只记得脸上已经落满了一层粉樱,直到她克服恐惧,体验到欢娱。
我问她干嘛老喜欢在上面,别的姿势也很有趣。
她说,她看见她妈妈给弟弟喂奶的时候,乳房上都是牙印儿,估计都是他爸爸那口金牙留下的。
我说,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那样。
她说,与其寄希望于男人在床上会像客厅里那么优雅,还不如干脆把他们摁在下面,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呢。
那么说,今后你的丈夫对你来说,就是长了****的底座而已。
如果你也像他那样在伦敦有好几家公司,我最理想的底座就是你了。
算了,我宁肯去当一棵傻玉米,能直立地端着自己的棒子。
虽然我并不喜欢白爱莲。
但她的确是个很奇特的女人,在那么早的年代就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多男人那时候都昏昏欲睡、稀里糊涂呢,前有袁胖子痴心妄想要做皇帝,后有张作霖入主北平想做大总统。
在进入大学真正成年之前的众多女子当中,希娜和白爱莲是我记忆最深刻的。
可我并不喜欢她。
真好像一个男人一生拥有许多双鞋,那些真正合脚穿着舒服的,你是不会记住的,记住的偏偏是那些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