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柳走了之后，这世界变化太大了。
知识分子的地位刚刚恢复了十年左右的荣光就迅速没落了。
谁有了money，谁就是honey。
那些卖茶叶蛋起家的小民，风光了十年；接着，“红孩儿们”成长起来，扫荡了民营的小虾小蟹，一跃成为各个行业的牛魔王。
我就知道，这个国家的人民还不配得到他们理想的生活。从杜鹃到薛羽丹到徐红，全都这样容易被忽悠。当一个人心甘情愿在精神上做了别人的跟班或婢女，那只能迟早要接受被剥夺和践踏的命运。
这么说好像我可以置身事外一样，并非如此，我活得这么久，被各个时期的政府蹂躏的更多，就像一个老妓一样。但还是有一个办法能减少自己被伤害的程度。政治就像一头大象，或者一群大象，你个头越大就越容易被践踏至死，除非你能像大象一样大，但一个人怎么可能像一个国家政府那么强大呢，所以就采取另一个方向，就是变得足够小，譬如变成一只蚂蚁，那就可以逃过大象的践踏。
这些年间，徐红一直和我有联系。也来过一两次。她看见我和钱柳在一起，就离开了。我让她住一段时间，她说“你想学齐人有一妻一妾啊？”
“哎呀，时间好快，你都读过《孟子》了。”
“我还读过《易经》了呢，知道亢龙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