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堂伸手正要揭开锅盖,忽地,他的目光顿在锅盖的把子上,那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然而一个新的手印却赫然在目!他的目光又向地面移去,地面因为通风所以尘灰不多,但他还是看见了一组脚印。
孙铭堂俯下身,用手指丈量一下脚印,面色沉重。
[胡勇]也蹲下身来,疑惑道:“难道是邻居那些穷人来这里偷窃东西?胆子可真大,死人的东西也敢用!”
孙铭堂摇头道:“这个人穿的是高跟鞋!你看,脚后跟很窄小!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身份应该不低,怎么会来偷一个穷死人的东西?除非……”他目光一敛。
[胡勇]忽而拍一下大腿:“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当初采集证据的时候,邻居有人说,命案发生的当天,有个高贵的女人曾骑着马从18码头上经过!”
孙铭堂面色变了:“我早该想到,一个本地的渔民怎么会在死者的肚子上绣出一朵桃花来?”
[胡勇]长大了嘴巴:“副局长,你是说,她……”
“我只是暂时的猜测!走,再去拜访一下那个你采访过的邻居!”孙铭堂沉吟道。
[胡勇]领着孙铭堂过了一个船房,向一只临着黄浦江的船房走去。其时,外滩码头卸货的工人还没下班,船上只有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女人见来了两个穿着警衣的人,眼中都是惊恐。那小男孩儿穿得脏兮兮的,脚趾头从烂掉的布鞋里露了出来。他年纪小,见到孙铭堂他们倒不怕,只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可爱。
[胡勇]含笑说道:“大嫂,你不要害怕,我们是顺路经过,想跟你打听个事。”
那个女人忙到:“你问……你问……”
[胡勇]把手指了指近处的那只船房:“近日有人去过那只船吗?”
那个女人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忽而“扑通”一声跪地:“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去偷东西的,孩子……孩子实在太冷了,我们偷了一床被褥……”
孙铭堂注意到她穿着一双普通的布鞋,上面一点绣花都没有,一只鞋子上还带着补丁,忙上前扶起她:“大妹子,你快起来!我们不是来问罪的,你想想,除了你们之外,近日还有人去过那只船吗?”
小男孩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一缩,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女人眼中挂着泪珠子,声音有些发颤:“没有人去过了,只有鬼……”
“鬼?”孙铭堂和[胡勇]都是一惊。
“那只船闹鬼啊!”女人失声叫了起来,“就在前天,我们还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拍床板的声音,起初我那口子以为是江水拍打码头,后来……有个女人在船里骂了一声什么,听不懂……鬼不隆冬的,孩子都吓哭了啊!”
孙铭堂将种种线索拼接起来,心中微亮,难道是那个“高贵的”女人又回来了?
女人又道:“女鬼这半年来,闹了好几次了,把我们折腾得……唉,我们也不怪她,都怪挨千刀的杀人犯啊!”
临走,孙铭堂对女人道:“如果你看到有人去那个鬼船,记得去警察厅找我们!我有赏钱!”将一张名片丢在桌上。
从那个女人的船房中出来,孙铭堂快步走向凶案发生的船房。[胡勇]也感觉到了什么,说道:“副局长,那个可疑的人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拍床板,莫非在寻找什么东西?”
孙铭堂点头道:“很有可能!”他走到那张木床边,伸手摇撼一下,木床“吱嘎”作响,然而没有一只虫子爬出来,蛛网也断了,显然木床被拆下过。两人挪开木床,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们继续在楼船上搜索,直到天色昏暗,才拍掉身上的灰尘驱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