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席也不客气,拿起笔,放正纸张,端正好身子,照着已经拟好的条文,就抄录了起来。
跳动的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下一个又一个银钩铁划、遒劲有力的字来,一旁细心暗瞅的小灰人,悬着的心就不禁落了下来。
心道:人类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孕育的都是英雄好汉,没成想也是有叛徒、败类的,不过,这一切我喜欢。看来,我的所作所为也不都是过错,国乱显忠臣,若不是我这番筛选,又有谁能辨清他们是忠是奸。
他正自畅快地遥想,愉悦地得意时,李主席的身上忽然放出夺目地亮光,强烈而绚丽的光彩,如此的耀眼,让人不能忽视,透过李主席的衣着映射入他的眼帘,那是一种奇妙复杂又似蕴涵天地至理的美妙繁复纹路。他忽然想起,这纹路似曾相识,他在哪儿见过,貌似并不是什么久远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最近。他苦思冥想,这才想起,这就是登船时纹在李主席身上的花纹。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个人爱好,是文化里特别的传承。
哪料,就是这未介意、也不起眼的纹路,却生出了超出他掌控和预料之外的变故,他心下就是一紧,本能的直觉,觉得有莫名的危险在酝酿当中。
李主席弃笔停手,不在虚与委蛇,在纸上写写画画,恢复了他的男儿本色,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自他身上发出的神圣光辉之中,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犹如金刚降世,不怒自威,震慑一切奸佞妖邪、鬼鬼魅魅。
就在这刹那的功夫,乾坤颠倒,柔弱的羔羊,再也不能被任凭宰割,他褪去了羊皮,直直地站起,成了两脚的直立行走的人类,解放出了双手,拿起了武器,奋起拼搏,奋勇抵抗,再也不是只惊慌逃窜的柔弱表现。
主席目同雷公,雷霆的怒火,似穿云的利箭,直透小灰人双瞳,插入他的心窝,道:“你的末日到了!“
他说得很平淡,轻巧得一如天边的浮云,却又很冷漠,好像无情的苍天,在这一切的背后,不可掩藏的透着浓浓的恨意。
小灰人被他盯住了,仿佛就像是看着利箭射来,他能看清,却不能阻止一样无能为力,好像生命被威胁了一般,悚然一惊,就觉得身后潜伏着一头洪荒猛兽一样恐怖,它正盯着自己,汗毛炸立,黄豆大小的冷汗不停地直往外冒,冰冷得刺入骨髓,像刀刮一般疼痛。
就在小灰人还未缓过来,转过身时,一旁的自动兵器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它将枪口调转,想要将这忽然冒出的人给消灭,却听‘噼啪’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就断成了两截,只徒劳地用露出的线头闪着火花,向主人示警。
”哼,“一声冷哼随后传来,是那样的不痛快,蕴着懊恼和愤恨,声音还是不变,依旧还是那样的冰冷,可小灰人却像是面对一座醒来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恐惧,他就站在火山口,走不了,逃不脱,第一时间会被灰飞烟灭,那人道,”一会儿不见,你就干了这么多‘好事’,看来今日饶你不得。“
”王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小灰人警惕又紧张地转过身,却似见了鬼的样子,仿佛又想起什么,好像飞船上都没有制止眼前这个人的武力,一时间,不禁惴惴不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就如同野牛对阵狮子,只能硬着头皮对峙下去,不敢将后背裸露,让狮子轻易下口,“你不是在地球吗?你怎么不守规矩,跑到飞船上来了!”
他的质问,好像是重症的病人,一样的无力。
“守规矩?守谁的规矩,你的,还是我的?”王烈如作势欲扑的雄狮,一眯眼,露出锋利的獠牙,如同看待死人一样冷冷的盯着小灰人,“再看看你干的‘好事’,还要我守规矩?就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今天我就要拿你的头颅,来祭奠这些牺牲的英烈,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小灰人吓得两腿酸软,踉踉跄跄后撤了几步,一个不防,被地上他害去的生命绊住了腿脚,就好像索命的冤魂缠住了他一般,让他走脱不得,‘咚’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地上的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从头到脚,就地狱爬出的恶鬼,狼狈不堪。
小灰人霍然惊醒过来,他的生死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他不得不将自己从恐惧的阴影之中暂时拔出来,连滚带爬的扑到王烈脚下,拽住王烈裤脚,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求求你,求你放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科技,无与伦比的科技,比我之前给你的还要多上千倍万倍,比那些看似高大上的科技不知高深多远,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都可以给你,全都给你。”
王烈稍稍有些迟疑,他是信了,只默不作声地沉吟了两个呼吸的功夫,才弯下腰板,在小灰人旁轻声附耳道:“可我不稀罕,我不希望它们玷污了烈士的鲜血。”
“不,这怎么可能,”小灰人急辩道,死亡的极端恐惧之下,迫使他发挥出自己一切潜在的才能,用言语,用动作,来表达,来蛊惑,“这正是他们所期盼的,人类会因此站在浩瀚宇宙的巅峰,迎来真正属于人类自己的辉煌文明。”
王烈一笑置之,道:“可是我信不过你呀!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和我一样的狡猾,面对这样一个时刻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对手,我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会着了你的道,还是小心为妙的好。好的敌人,也还是死去的敌人,你就放宽心去吧!人类的一切,都不劳你来费心,我们会靠着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一切,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也不会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是从来都不会信这些的。”
话毕,不待小灰人出声辩言,王烈手上劲力一使,那小灰人徒劳地挣扎反抗了几下,就被他拗断了脖子,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却是王烈担心,再拖延下去,会生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毕竟这非是他的主场,只得匆匆将小灰人性命了结。就是这样,他还犹自不放心,忧虑这外星人身体构造和人类不同,有些不明的特殊之处,要害也不在同一个地方。生性谨慎的他,又将一旁被他毁去兵器的枪械部分拿起,对着小灰人身上疑似要害部位的所有地方,都补了几枪,又狠狠地踢了几脚,良久不见动静,才放下心来。
他又来到飞船控制台,再次轻车熟路地将飞船控制大权握在手中,利用自己的权限,将那些已经移民到飞船虚拟空间世界的小灰人都给囚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