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们时代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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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意孤行的徐悲鸿(1)

在徐悲鸿家中,挂着一副对联:“独特偏见,一意孤行。”

还有一句是徐氏的座右铭:“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徐悲鸿19岁时由家乡宜兴到上海去谋生,从此开始了他的艺术生涯。1921年,徐悲鸿进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校后,既学习油画,掌握人体素描的技巧,又研究马的生理结构,画了一千多幅活马速写。在校头一年。他的油画就受到法国艺术家弗拉蒙先生的好评。在多次的竞赛中,他都获得第一名。1924年,他在巴黎举办了画展,所创作的油画《箫声》《琴课》等,轰动了当地美术界。1917年,徐悲鸿所绘的“康南海六十行乐图”。拒绝的理由1929年,国民政府举办第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他拒绝参加。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据说他不承认北伐成功的国民政府。1935年,左翼剧作家田汉被捕入狱,他四处奔走,和宗白华一起将田汉保释出来。也是在1935年,他徐悲鸿《放下你的鞭子》在香港苏富比2007年春拍成交,7709万港元,创中国油画世界拍卖纪录。在中央大学艺术系任教,留学法国时期同为“天狗会”朋友的张道藩已经位居要职,有关方面通过张出面,请他给蒋介石画像,他竞一口拒绝了。说自己对蒋不感兴趣。他有一幅国画《灵鹫》,笔力雄健,意境深远。1943年在重庆展出时,备受瞩目,一位美国将军甚至念念不忘。抗战胜利后美国将军即将回国,蒋介石要送礼物给他,他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徐悲鸿那幅《灵鹫》。国民党官员出面请他开价,要买下这幅画,被他拒绝,他们一次次前来,并表示无论出多高价钱都可以接受,他就是不肯。1945年2月22日,徐悲鸿在《重庆文化界对时局进言》上签名,蒋介石被激怒,把当时的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主任张道藩骂了一顿,张派人找到徐悲鸿,要他登报声明自己没有签名。当时在国民党压力下,有人确实就登了这样的声明,面对“很不利”、“你的一切都保不住”的威胁。但是,行事一向一意孤行的他,断然回答是“我对我的签名完全负责”,“我决不会收回我的签名”。把自己也画在古人当中徐悲鸿创作过一幅《田横五百士》的作品,这幅画宽4尺多,长约9尺,取材于战国时期田横辞别海岛五百壮士的壮烈故事。画面右边是田横和他的两位战友他们正在与画面左边的人群拱手作别。1936年7月5日,广西第一届美术节展览会开幕。在展厅中,徐先生的杰作《田横五百士》赫然在目。《田横五百士》当时的广西民政厅长雷殷将这幅画观赏良久后,忽然发现画面上送别的人群中有一位英姿勃勃的壮士,其容貌、神情与画作者难辨为二。他禁不住笑着问徐悲鸿:“这不是徐先生吗?”徐悲鸿颔首微笑,答道:“我钦敬五百壮士的忠义气节,所以把自己画了进去。”

徐悲鸿赠画徐悲鸿对祖国和人民充满了无限深情,他质朴善良、平易近人,一向视钱财为身外之物。其一生巨额收入,不是用来捐献给祖国,就是用来资助贫穷的朋友、学生、社会上的贫困百姓。或是用来购置历代名画——而所有购置的历代名画最终又都全部捐献给了祖国……1942年春,徐悲鸿来到了大理并在此停留月余。当时,大理军管区司令赵诚伯将军指定马丽生负责接待徐悲鸿大师。有一天,徐悲鸿和马丽生一起去洱海写生回来,行至大关邑村时,遇到一位老农牵着一头气喘吁吁的老牛,牛角特别长,肋骨十分突出。徐悲鸿对马丽生说:“商量一下送老人家一块钱,请他停一停,我想画张速写。”马丽生便去与老农商量,老农听成是用一块钱买他的牛。便不同意。还说这头牛虽然老了,但还要与自己做伴儿,家里穷,再买不起牛了。徐悲鸿很同情老农的贫困处境,就对他说:“我画一头牛给你,明天你来这里取,然后,你去商号把画卖了。再去买一头壮牛吧!”

老农不相信,马丽生对他解释说:“这位是天下闻名的徐悲鸿大师,他画的一头牛,足够你买几头壮牛了。”徐悲鸿当场画了速写,第二天一早,他挥毫作《长角牛》,画好后便派人给那位老农送去。后来,有人知道了此事,就出价几百块银元把这幅画买走了。徐悲鸿在大理举行过一次义卖。云南当时市场上既有中央银行发行的纸币,也有云南地方政府发行的银元。银元币值坚挺,被人们一致看好视之为“硬通货”,而大理当时也只不过是个只有两万多人口的小城,在当时大理的市场上。花80块银元就可以买到一匹最好的马了,而徐悲鸿画的马却可以卖到300块银元一匹。徐悲鸿一般只画单马或双马,有的大商号的老板通过马丽生提出想要《八骏图》以图吉利(“八”者,“发”也),每匹马依然出价300块银元。徐悲鸿先后给两家商号画过《八骏图》,每幅收2400块银元。他义卖了50多幅画。共收入两万多块银元。他将这些钱全部通过“富滇银行”汇往昆明“云南抗敌后援会”,捐献给了祖国抗战。1942年夏,徐悲鸿赴重庆中央大学艺术系任教。1943年秋,徐悲鸿在成都举办了画展,画展使成都的观众沸腾起来了。画展结束后,他和未婚妻廖静文抽出一天时间,去距成都几十公里的新都县游览桂湖,他们雇了一辆带篷的马车前往。马车夫是一位和善的老人,他很爱惜自己的马,马奔驰了一程身冒热汗后,他便勒紧缰绳吆喝着马放慢步子缓缓而行,但不久后马又自动奔驰起来了。于是,他摇动着满头白发回过头来说:我这匹马呀,虽然老了,但跟人一样,还很好强呐。”

徐悲鸿愉快地接腔说:“老大爷,你这匹马养得真不错呀!”

老人说:“养马,你必须爱它。不要光看它是畜牲,其实它什么都懂,有时候,比人还明白呐。比如说,今天我拉上了你们,有了生意,它比我还快活。我就靠这匹老马过日子,它也靠我过日子,我们俩谁也离不开谁。唉!我什么都卖了,就是没卖这匹马。有时候,我自己挨饿,也要喂饱它。我自己冻着,也不能让它受冻。它要是歪着脑袋,我就知道它不高兴,我就什么也不让它做,自己用肩膀去扛活……”

徐悲鸿大师被老人这番深情的肺腑之言深深感动了,他动情地说:“老大爷,你说得对,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待马好的人,马是既勤劳又忠实的。”

老人受到称赞,话更多了,他把萍水相逢的大师当成了可以倾诉心声的知音,便打开了心扉,没完没了地说起了他的家口,说起了战争的灾难,说起了物价的飞涨,说起了生活的艰难……徐悲鸿大师一直耐心地倾听着老人的诉说,并不时地插话,这等于是鼓励老人不停地说下去,而他自己也从老人的谈话中了解了社会,理解了社会最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几十公里的路程很快结束了,徐悲鸿愉快地付了车钱。又伸手抚摸着马的背脊像对一位亲密的朋友似的,说:“谢谢你!”临别,他把一幅昨晚上才画好准备在归途中送到裱画店装裱的《奔马》送给了老人。老人打开看了画,那双混浊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皱纹深深的脸上堆满了微笑。廖静文担心老人不识此画的价值,便提醒和叮嘱说:“老大爷,这张画的价钱比你这趟车钱多得多啦,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给人呀!知道吗?”

“晓得了,晓得了。我遇到好人了!……”老人一面说一面用袖口擦着已经流到面颊的泪水。徐悲鸿紧握着老人那双粗糙得像石头一样的双手,连声动情地说:“再见,再见!”然后,才依依与老人惜别。“先生,您为什么突然要给一位不相识的赶马老人一幅画呢?何况他也不知道你是谁。您是否有点儿过于慷慨了?”廖静文带着惊异和不解问道。“因为我爱马,也爱善待马的人。你没见他既能非常熟练地驾驭马,又能视马如亲人。他对马的爱打动了我的心,使我受到感动,何况他的生活很艰难呢!”徐悲鸿动情的回答也使廖静文深为感动了……师生恋的一意孤行20世纪30年代,徐悲鸿与孙多慈(原名韵君)的师生恋就在媒体小报上传得沸沸扬扬。孙多慈原名孙韵君二○○四年四月二十八日,北京华辰拍卖公司在媒体宣称:该公司春季拍卖会上将以八万元的起拍价拍卖徐悲鸿致郭有守的两封书信(时在一九三八年徐氏刊登与其妻蒋碧薇脱离同居关系前后,信中涉及徐蒋婚变内情)。消息传出,“千龙”新闻网站率先打出“徐悲鸿婚变书信将拍卖,谜团隐私曝光”标题,在网上曝出徐氏师生恋情和婚变隐私。环绕六十年前的两封书信,引出网上的冷饭热炒。徐悲鸿致郭有守信一九三○年二月十二日起,至一九四○年九月,自孙多慈进中央大学艺术系当旁听生,徐孙初识、初恋,到孙父阻挡,劳燕分飞,分道扬镳,长达十年之久。徐悲鸿曾在信中向老友舒新城披露内心的师生隐情。1930年12月4日,当时孙多慈名叫孙韵君,正以旁听生的身分,旁听徐氏的授课。信中开笔直抒心中难以言说的隐情:“新城吾兄惠鉴,明日太太入都矣。小诗一章写奉,请勿示人,或示人而不言所以最要。”信中的太太,是指他的妻子蒋碧薇,入都指国民党首都南京。太太入都。在徐氏隔年致中华书局的另一友人吴廉铭的信中有如下一句话,可作诠释:“太太今日下午回来,天下从此多事。”

因怕“天下从此多事”。所以他要赶在多事的太太回都前,将小诗二章写奉老友。原来是名教授徐悲鸿为走读旁听生孙韵君所苦:燕子矶头叹水逝,秦淮艳迹已消沉。荒寒剩有台城路,水月双清万古情。舒新城在信中,回了两句诗:“台城有路直须走,莫待路断枉伤情。”

一个叹说“荒寒剩有台城路”,一个鼓励他“台城有路直须走”。据蒋碧薇在《我与徐悲鸿》一书记载:我带着孩子到家的当晚,徐先生坦白向我承认,他最近在感情上有波动,他很喜欢一位在他认为是天才横溢的女学生,她的名字叫孙韵君蒋碧薇与张道藩(后徐悲鸿为她改名多慈)。徐先生毫不隐瞒地告诉我,孙韵君今年十六岁,安徽人她曾在这一年的暑假投考“中大”学院,没有考取,于是就到艺术系旁听。她一开始作画,就获得了徐先生的特殊青睐,赞赏有加。当我在宜兴的时候,他约她到家里,为她画像,有时也一同出去游玩。有一天,盛成先生陪着欧阳竟无先生到我们家来拜访,坐谈之下,欧阳先生提起想要参观徐先生的近作,徐先生便请能到中太画室去,欧阳先生也邀我同行,我没有理由拒绝,就陪他们到了那里,一进门就感到非常惊异,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两幅画;一幅是徐先生为孙韵君画的像,一幅题名《台城夜月》,画面是徐先生和孙韵君,双双地坐在一座高岗上,徐先生悠然而坐,孙韵君侍立一旁,项间一条纱巾,正在随风飘扬,天际一轮明月。蒋碧薇的这段文字,为徐悲鸿的这首诗,作了十分详尽的诠释。孙多慈:素描一九三一年孙多慈以“百分”图画的优异成绩考入“中大”艺术系,由旁听生变成科班生,于一九三五年夏天毕业。毕业前,孙多慈忙于毕业创作,考虑就业去向。徐氏视孙为可造之才,想为她申请比利时的庚子赔款出国深造,为便于申请,请舒新城在中华书局为孙多慈出版一本素画集,舒新城一口承诺。在这封信中徐氏除了感谢外,还向老友表明心迹:“知真赏不必自我”,还有老兄和世上一切真赏孙多慈画者:“而公道犹在人间”,他与多慈的师生真情也“诚得大白于天下也”。信中还告知老友,孙多慈将“携(画)稿奉教,乞予指示一切”。孙多慈携稿赴沪,拜见了舒新城。舒新城答应出集,但又劝她不要着急,出书不是说出就能出,有一个周期,并举徐悲鸿出书为例说“徐先生的东西一摆两三年”。孙多慈听了自然着急。回到“中大”向徐氏汇报了一切。徐氏听后,又于四月十一日致信道:慈返,已为弟道及见兄情形。承兄为作序,深致感谢。慈所写各幅,已经弟选过,狮最难写,两幅乞皆刊入。孩子心理欲早观厥成。彼闻足下言,“徐先生的东西一摆两三年”,太为心悸,特请弟转恳足下早日忖印愈速愈好,想吾兄好人做到底,既徇慈情,亦看弟面,三日出书,五日发行,尊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