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我手中拿过一只载有花朵的小船,蹲在水边说来,让我们友谊的小船起航吧!k说着,拉我蹲下来,我们几乎同时放开手中的纸船。
韩海亮
青春的甜苹果
那年,我摘下了一只青春的苹果,不,还有静,是我们共同摘下来的。
记得上初一时,我便喜欢上我们班的一个女生静。
由于班长的安排,我被调到仅隔一个小组的静旁边。因此,我与静的交往也越来越多。
一天晚上,我正在整理书,突然发现了书桌上多了张语文复习试卷,定眼一看是静的。怎么会在这边呢?于是我想到现在班上正流行写信。立刻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给静写信,然后把试卷还给她。这么想,我也就这么做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把一张夹有信的试卷放在了她的手中。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我与她的视线接在一起,我立刻感到脸火辣辣的,迅速把目光移开。
我回到座位上,偷偷地看着静,静正在看着我给她的信,看到最后,竞“咯咯“地笑起来,然后把信折好,放进了口袋里。第二天,我便收到了静的回信,她在信中感谢我,也问了一些关于在学习上的问题。之后还向我推荐了一本书《榕花满校园》。对这本书,我非常喜欢,回信感谢她,回答了她在学习上的问题之后,我们便一直通信,虽然我们俩的座位很近,但我们却觉得,用信来表述一些事情比面对面说更好些。
以后的交往更多了,每次班会都是我和她主持,在学校的兴趣小组中,我和她都参加了。市级数学竞赛,也少不了我和她。经过长期的交往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喜欢上静了,至于喜欢她的什么,我也无从说起,只是觉得她比别人的女孩漂亮,学习好。
终于,我禁不住感情的诱惑。一天晚上,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我为什么不给静写封信,借此来表白自己的心意呢?我不由颤抖了一下,但她那美丽的面庞,悠扬的声音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虽然知道,初中是不准谈恋爱的,但我无法克制自己,给她写了封信。
这一夜,我失眠了。
第三天,我来到静的课桌前,几次把信从口袋里掏出,但还是放下了,放下后,又掏出来。静睁大眼睛望着我。最后,我终于咬咬牙,把信塞到她手中。正巧,这时上课了。
中午我发现静正在读那封信,她读着读着,似乎被信中的字给惊住了,用手抹着脸,那耳朵红得可怕。她用手推了推那副高度近视眼镜,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把信折起来,又放进口袋里。后半节自修课,我发现她似乎很紧张,心中早已乱了套似的,一会儿把手伸进放信的那个口袋,一会儿又缩回来,一会儿拿起笔写字,但一会儿又放下了。下课后,我有点事出去,不在教室里。回来拿铅笔写字时,发现文具盒中有一张纸条:
放学后在操场西边的河边见。
没有署名,但一见那秀丽的字迹,我就知道是静写的。下午的半天课,我没心思去听,只是用心折了两只精致的小船,准备放学后的“约会”。
放学后,我整理好书包,便向约会地点走去。走出教室时,我特意多望了她一眼一一她还在掏书包呢!
来到操场边的一片野草里,我忽然发现了一朵美丽的花,是那样的骄艳,真不敢相信,野草地里也能长出这样一朵花。我蹲下来,把花采下,放进了手中的一只小船中,又摘了片绿叶,放进另一只小船中,等做完这些我望见静正从远处走来了。她走到我身边,什么也没说。可怕的沉默笼罩了我们。她静静地望着河边的小草,而我则像刚认识她似的,重新开始打量她来:瘦肩,因此身材很苗条,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圆圆的脸白里透红,长脖子,两道细细的弯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上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一个可爱的女孩。
突然,她开口说话了:“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认为我并不优秀,但我们也许能够重新成为朋友,最好的朋友……”那语气十分肯定,但却有些颤抖。”不,我不希望那样。”我争辩着。
“不,你应该面对现实,我们还小,不应该想这些太复杂的事,现在是我们学习的最佳时期。”她仍然那样平静,让人感到她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我并没有再争辩,只是静静地望着手中的小船。沉默了片刻,我说:“你愿意让这两只小船同时航行吗?”
“不。”那语气很肯定。”为什么?”我继续追问。”它们那么小,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吗?”她说道。
“当它们在水中漂行,一阵微风,便可使它们翻倒。即使是在一起,可数年后,当对方发现自己心爱的伴侣不是对方,那又该怎么办呢?”
又是一阵沉默。
她从我手中拿过一只载有花朵的小船,蹲在水边说:“来,让我们友谊的小船起航吧!”说着,拉我蹲下来,我们几乎同时放开手中的纸船。看着两只小船在水上漂着,一朵花,一片叶,十分夺目。当时,我看见她笑了,用含泪的眼,强作了笑颜。
我终于被她说服了。
天快黑了,空中出现了几颗闪闪的星星,月亮也出来了。我和静手拉着手,蹦跳着向车棚跑去。
那天,我觉得自己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他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示意让我坐到他的身旁。我走了过去,坐下,感觉到了他的温暖的情谊。他笑着对我说琳,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佚名
雨季情结
小雨。
“呀!”伞掉地上了。真是的,顾了书包就忘了雨伞,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倒霉。我弯腰正准备捡起伞,一只手突然闯入我的眼帘,那是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让我联想到这只手的主人一定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孩。
“那是我的……”顺着那只手,我的眼光移到一张清秀的脸孔上。男孩笑了笑,说:“给!”随后就背着一只深蓝色的书包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不由地想着,他会是哪个班的?会和我同班吗?和他这么一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同班,岂不是很幸福吗?带着自己的浮想联翩走到教室门口,我迫不及待地扫视了一下教室内,很失望,没有看见他。
第一节课开始不久,讲得正投入的老师突然停下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我抬头望去,是他,那个大男孩。我不由地感叹:缘分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因为我的前面是一个空位,所以他也就成了我的前桌。开学前几天,他的话很少,我以为他沉默寡言。可几个星期后,我发现我错了,他不但很会讲,而且还很幽默,常惹得我大笑不止。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做过一回“绅士”,让我对他有一点好感,所以我们很快在笑声中成了朋友。同桌看我们很谈得来,经常开玩笑地说我们是“天生一对”。而这时他会淡淡一笑,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时问流逝快得让人感觉不到它。不知不觉,我和他已相识半年多了。我们是好朋友,但仅仅是好朋友。
一天放学,我和他如同往常一样一起回家,他家和我家离得不远。到快要分手时,他塞给我一封信,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很惊讶,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琳:
你和我相识在雨天,你的清纯与可爱、善良与大方,让我为之倾心,我喜欢你。琳,我感觉得到,你的心情是和我一样的,对吗?
涛
看着这封虽短但充满真诚的信,我既兴奋又紧张。但是,我能接受吗?”毕业前不谈恋爱”,这是刚进高中时我对自己的承诺。我不想背叛我的承诺,但也不想失去他,我该怎么办?
矛盾。
最终,理智让我做出了选择。
那一次,他~边翻着报纸,一边跟我谈着报纸上的一些新闻,他很投入,讲了好多,而我却只随便敷衍了几句。他诧异地看着,没有说什么。第二次他又兴高采烈地跟我讲他热爱的足球,我只是低头做着作业。而如果是以前,我会聚精会神地听,即使我不喜爱足球。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从那以后,他主动跟我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言语的交流了。
我很伤心。
漫长的高一终于结束了。
再次遇见他的眼神,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淡,我好内疚。
一次课问,他向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借尺子,但她没带。
她看到我的尺子在桌上,就指着我,对他说:“她有,你向她借吧。”我看得出,他犹豫了,但还是转过身来问我:“借你的尺子用一下,行吗?”他为什么这么客套?是因为我的冷漠吗?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尺子递给他。一年一度的校足球赛开赛了,他是足球队的主将。在一场球赛中,他受伤了。我去看了那场球,看到他疼得在地上打滚,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颤抖。回到教室里,那时我多么想送给他一个朋友真诚的关心,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没有勇气。我深深记得那天放学,他走过时看我的眼神,冷得让我有刺痛的感觉。
我们之间的沉默一直持续着。同桌觉察到了,一次她突然指着他,问我:“最近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说笑了?”我生硬地回答她:“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和他之间真的再也不能回到以前那种快乐、和谐的日子了吗?
我真的希望可以。
一天清晨,在路上跑步时遇见了他。他笑得好灿烂,让我回想起了以前。他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示意让我坐到他的身旁。我走了过去,坐下,感觉到了他的温暖的情谊。他笑着对我说:“琳,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注视着他,他以真诚的目光回应着我的注视。
我忍了许久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个夜晚,只是岁月长河的普通一页,萍子却在这一页上写下了不同的心迹,他所给予萍子的是一种安全感,萍子所给予他的则是友好的信任。
温馨的夜
每当想起那双迟疑而带惶惑的目光,就会在眼前闪出一个叫萍子的女孩,那双眸子从怀疑到信任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个多小时,而在他的心中却留下了一段永恒的回忆,每当想起这件事,他的心总是湿热的。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应邀去参加一位女同学的生日晚会,晚会结束后,已经是半夜了,女主人领着一位女孩喊住他:“小赵,你把萍子送回家好吗?你们同路。” 他望了一眼素不相识的女孩,刚想以夜深不方便为借口推辞,却瞧见那女孩用极度不信任的目光扫了他几眼,对女主人说:“还是另外找一个吧。” “怎么?我不可靠吗?”他的自尊心被她伤害了,便出言发难。
“不,不是这个意思。”萍子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跟我走吧。”冲她这句话,他一定要送。夜色很深,街上的路灯一眨一眨地望着他俩,他跨上单车,让萍子坐,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地跳上了车后座。
“这么晚了,大街上的交通警都下班了,没人管。”他对萍子说。
萍子拘谨地坐在车上,十分矜持,静静的夜使他能听得见萍子局促的呼吸和不安的心跳。
刚刚骑过大桥,在通过一条沙石小径时,他的脚下一松,凭经验他知道这是车掉链子了,这地方极黑,黑得有点怕人,他暗暗叫苦,怪自己的车子不争气。
“下来。”他急忙说。
“什么?”萍子慌张地问。”下车,快点。” 萍子跳下车,声音有点颤抖了:“你想……做什么?”他推起车,车链盒是全封闭的,暂时是安不上了,本来萍子就不信任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儿,真邪“车坏了,不能骑了。”他推车在前面走,萍子在后面紧张地跟着,相距足有十米之遥,他不想多解释什么,此刻做任何解释都被视为别有用心,沉默是金,这句话在这时才是最为恰当。
夜色朦胧,天空里仅有几颗星星在幽幽地放出几缕微弱的光。走着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妹子,我送你回家行吗?”
他向后望去,见一个男子出现在萍子身边,像个幽灵。萍子大喊一声:“等等我!”声音都变了调。萍子快步跑到他身边,用手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他感到萍子浑身都在颤抖……她信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方才那种对他的严肃和戒备已经荡然无存,路在脚下一步一步地缩短,心与心的距离也在同时一步一步地缩短。这个夜晚,只是岁月长河的普通一页,萍子却在这一页上写下了不同的心迹,他所给予萍子的是一种安全感,萍子所给予他的则是友好的信任。
他一直把萍子送到宿舍门前,她一定要请他去坐一坐。”不啦,天太晚了,不方便,改日再打扰吧。”他说。但萍子仍坚持请他进屋。盛情难却,他只好锁上车,跟她来到了她的宿舍。
萍子的宿舍很干净,一尘不染。他坐在床角,翻着她床头的那一大堆书籍,她拿一个香蕉给他吃,脸红红地说:
“今晚多亏你了,那家伙从后面出来,差点把我吓死了。”“你当初是不是把我也当成坏人了?”
萍予难为情地一笑:“因为我们不相识,一个女孩,不得不这样。” “我能理解你。” 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实在不便多坐,就向她借了一本琼瑶的《心有千千结》,告辞了。
这是一个温馨的夜,走在路上,他发觉自己今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和自豪感。是啊,他是个男子汉了,能够保护一个女孩了,也拥有别人的信任了。
我和芩的友谊究竟葬送在我的手里,还是葬送在那些可怕的舆论中?抑或是其它原因?我无法回答自己。
盏湘
轻风吹过风铃花
风铃花是这个故事的缔造者。每当轻风拂过,窗前洒入第一缕阳光的时候,风铃花便会在和煦的阳光中仰起笑脸,奏起令我神往的“音乐”。那串泛着淡紫色银光的风铃花,把我的思绪带回到那阳光明媚、充满惊奇和变幻的从前。
芩是个热情、爱动手的女孩。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在开学的第一天,我搬椅子时不小心划破了芩的脚腕。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红而清晰的伤口,我忙乱地放下椅子,很抱歉地说一声“对不起”,声音很小,但很诚恳。她只是迅速地皱了下眉头,然后抬起头对我浅浅的一笑,表示没有关系。她用一种我不懂的眼神定定地看了我一下,然后默默地走开了。这是最初的印象。
芩有很美的体形,我观察班上有好几个男生悄悄喜欢她,还常常议论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学校,我迅速结识了一大群要好的朋友,常有意无意地听他们说芩怎么怎么样,是“班花”,是“校花”,但我从不介入,因为芩在我心里是个很平常的女孩。芩学习好,她做风铃花也很在行,在上她不喜欢的课时总是在下面不停地编啊做啊。一天的学习结束时,她就会拿出来给大家欣赏,可她从未送过人。甚至连她最好的朋友也未送过,她好像视为珍宝。同学喜欢她,老师喜欢她,在班里芩是最得意的了。我那时在班上也算是最为活跃、开朗的男生了,身旁总有一帮朋友,也“蓝哥、蓝哥“地叫唤(可我不是坏孩子,成绩在班上排前五名,而且是一班之长)。因为成绩不赖,家人指望我在第一个学期里考出好成绩,我也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抓紧些,就认真这一回。
不知怎的,有几天我老觉得有人在默默地注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是芩。终于有一天,我猛一回头,看到后面的芩,她在我的注视中迅速地转换了视线,盯着黑板,但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有些不解,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赶紧收回视线,飞快地转动着笔。芩怎么了,难道是……我阻止自己这样想下去,我感到全身有点发热,脸也红了,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脸红。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觉芩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怪了。她经常坐在我的位置上和不太深交的同学说笑,有时有意无意地过来向我借笔或其他东西,但我听好朋友说她的笑是我的三四倍。我昵,偶尔望着她淡淡笑一下,她立刻回笑,那微笑很深,更让人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