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书法绘画(影响世界的中国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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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徐渭

清代着名书画家郑板桥曾自刻一枚印章,上镌“青藤门下走狗”六个字,用以钤盖书画作品。这里的“青藤”是明代书画家徐渭的号。自称其“门下走狗”,足见郑板桥对徐渭崇拜到何种程度。

徐渭(1521~1593年),字文长,号天池、青藤,浙江山阴人。徐渭自幼聪慧,六岁人家塾读书,即能读诵不少诗词和百字文章,十二岁时显露出超人的才华,二十岁中秀才。在他青年时期,正逢倭寇屡屡侵扰,徐渭积极参战,并善用方略,在抗击倭寇中显示出他用兵的智慧。后以卖售字画与诗文为生。徐渭一生际遇坎坷,晚年尤甚,其个性孤傲倔强、愤世嫉俗,常以作品表达自身抑郁不平之气。

徐渭才华出众,诗文、戏曲、杂剧、绘画、书法皆擅。自称“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对书法成就极其自负。他早年师承黄庭坚,后期学米芾,笔意奔放、沉着痛快,苍劲中姿媚不时跃出。明代着名学者袁宏道评价他的书法在王宠、文征明之上,如“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称赞他不斤斤计较一点一画,而以豪迈不羁、恣肆放佚的气质见长。

在诸体中,徐渭以草书最负盛名,他蔑视礼法、直抒性灵,草书成为最契合的表现形式。他主张在作草书时“信手扫来”“醉抹醒涂”。

“扫”是徐渭最常用的笔法,极具特色;锋散墨枯,他无意于行笔中加以调节,仍然顺势而下,锋越散越厉害,墨气越来越枯竭,如龙卷风起,烟云升腾,一片散乱狼藉如麻丝一般浮在纸面上,洒脱多姿、野趣罄露,令人赏心悦目。徐渭有诗云:

“枝枝叶叶自成排,嫩嫩枯枯向上栽,信手扫来非着意,是晴是雨凭人猜”。这种以我独尊、从容不迫悠游艺术的境界,令后人大为赞叹。

观徐渭的草法,可感受其情感状态的癫狂,但很难说他效法的是哪一家。他孤傲、激越的情绪,与艺术创作始终相伴随,“师心纵横,不傍门户”,全按自己的兴致去挥洒点染、发展创造。书法之外,画画也是如此,反对摹古,注重写意,所作泼墨,淋漓酣畅,形神兼备。他还将大草笔法用来画藤萝、葡萄等花卉蔬果的枝干,更增加跌宕随意之趣。“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他开创的笔墨恣肆、大气磅礴的大写意画派(青藤画派),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徐渭高超的艺术成就深深打动无数的后学者,书画大师吴昌硕对徐渭书法表现出来的磅礴气势十分敬佩,认为他在这方面的成就已经超过唐代颜真卿;现代画家齐白石则自谓恨不能早生三百年,来为徐青藤磨墨理纸,向这位大师表示敬仰之情。清代曹澄珍爱徐渭书作,竟然将徐书《青天歌卷》作为死后陪葬之物埋入地下,1966年才从其墓葬中出土。随着徐渭的作品广为流传,他受到了越来越高的重视和评价,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学者。

徐渭着有《徐文长集》《徐文长佚草》。其书法传世佳作亦十分丰富,着名者有《杜甫秋兴八首》《天瓦庵诗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