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精编
45873400000023

第23章 楚世家

楚庄王一鸣惊人

楚庄王即位后,3年不发布政令,日夜享乐,命令国人说:“有敢进谏的,判死罪决不赦免。”伍举入宫进谏,庄王左手抱郑姬,右手抱越女,坐在钟鼓之间。伍举说:“臣希望有进陈隐语的机会。有只鸟待在高山上,3年来不飞不叫,请问这是什么鸟?”庄王说:“3年不飞,一飞必定冲天;3年不叫,一叫必定惊人。”伍举告退说:“我明白了。”

过了几个月后,庄王荒淫益甚。大夫苏从入宫进谏,庄王说:“你没有听到禁令吗?”苏从回答说:“牺牲自身能使国君清明,是我的愿望。”于是庄王才停止淫乐,开始治理朝政,杀掉不称职的数百人,提拔贤才数百人,任命伍举、苏从处理政事,国都内的人大为高兴。这一年,灭了庸国。六年(公元前608年),征讨宋国,虏获战车500乘。

八年,讨伐陆浑戎族,军队一直进到洛水流域,就在周朝王室所在的郊外操练兵马。

周定王派王孙满犒劳楚王。楚王问起周王室所藏宝鼎的大小轻重,王孙满回答说:“德行可比宝鼎重要啊!”庄王说:“您别阻挠我过问九鼎。楚国折断戈戟的尖端,就足够做九鼎了。”王孙满说:“唉!君王你忘了吗?从前虞、夏的盛世,远方的人都来臣服,九州的长官都贡献辖地所产的金属,禹王便把那些金属铸造九鼎,并在鼎上雕刻了山川物象,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物种都雕刻完备,这样好使人民晓得神妖鬼怪是些什么形状。夏桀昏乱无德,九鼎才移转给商,一共经历了600年。商纣暴虐无道,九鼎又迁到周朝。如果天子有德,美善而光明,鼎虽小却是很重;如果天子无德,奸邪而昏乱,鼎虽大却是很轻。当初成王的时候,曾经占卜过,可以传30代,经历700年,这是上天的命令。如今周朝的道德虽已衰微,可是上天的命令并没有改变;这九鼎的轻重,还是不可以问的。”楚王于是领兵而回。

九年,楚国任命若敖氏为丞相。有人在庄王面前诽谤他,若敖氏怕被杀,反而进攻庄王。庄王反击,诛杀了若敖氏家族。

十七年春天,楚庄王围攻郑国,3个月便攻克了它。庄王从皇门进入郑都,郑伯赤露上身牵着羊迎接他,说:“我不为上天所保佑,不能侍奉您,您心怀不满,来到我国,这都是我的罪过。我还怎敢不听从您的命令!把我流放到南海,或把我当作奴隶赏赐给诸侯,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您不忘周厉王、宣王和我国开始受封的桓公、武公,不灭绝郑国的社稷祭祀,让我改而侍奉您,这就是我的心愿了。我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只是大胆向您诉说肺腑之言罢了。”

楚国的群臣说:“君王不要答应他。”庄王说:“郑君能够这样谦卑,一定能够取信于他的百姓,这样的国君怎么可以灭绝呢!”于是庄王亲手举起军旗,指挥左右军队,率军后退30里驻扎,答应与郑国讲和。

楚国的大夫潘旭到郑国签订盟约,郑君派他弟弟子良到楚国做人质。夏天六月,晋国前去救援郑国,和楚军交战,楚军在黄河边大败晋军,一直打到衡雍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