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精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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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五宗世家

残暴的胶西王刘端

胶西王刘端在吴、楚等七国叛乱被平定后,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胶西王。端残暴凶狠,又患阳痿病,一接触女人,就会病上几个月。他有一个宠幸的少年担任郎官,这个少年和后宫的妃嫔通奸,端便捕杀了他,并杀了他的儿子和母亲。

端屡次触犯朝廷的法令,汉朝的公卿大臣多次请求诛杀端,天子念及兄弟情分,不忍心杀他,因而端越发肆无忌惮。朝廷的主管官员再次请求削减他的封地,于是封地被削减了一大半。端怀恨在心,对封国的钱财不再管理,府库损坏漏雨,财物全部腐烂,损失要用亿来计算,可他始终不闻不问;又命令官吏不准征收租赋;还撤除了警卫人员,封闭宫门,只留下一个门供出外游玩之用;他多次改换姓名,装扮成百姓,到其他郡国去巡行(汉代被封的王是禁止到其他郡国的)。

前往胶西任相国的二千石官员,如果奉行汉朝法律来治理政事,端往往挑出他的罪过,报告朝廷加以处罚;如果并没有什么罪过,端就设诡计用药毒死他。端使用的诡计变化多端,蛮横地拒绝他人的劝谏,机智诡辩地掩饰自己的过错。所以相国二千石(以俸禄命名的官职)如果遵从王法来治理政事,就会被他陷害污蔑,汉廷因为受到蒙蔽,就依法对这些官员加以治罪。因此胶西虽然是个小国,而杀害的二千石官员却很多。

端在位47年去逝,死后,因为没有子嗣来承继王位,所以汉帝就撤除了其封国,将原有的封地并入汉朝,成为胶西部。

外恭内奸的赵王

赵王彭祖在孝景帝前元二年(公元前155年)以皇子的身份被封为广川王。赵王遂造反被攻败后,彭祖仍为广川王。在位第四年,改封为赵王。第十五年,孝景帝崩逝。

彭祖为人巧诈奸佞,表面上装得很谦卑恭敬来讨好人,可是心里却刻薄阴毒,喜欢玩弄法律,用诡谲的辩言来中伤人。二千石相国如果想要奉行汉朝法律来治理政事,就会妨害到越王的利益。所以每当二千石相国到任,彭祖就穿着黑布衣假扮为奴仆,自己去清扫二千石官员的宿舍,来迎接对方上任,并设下许多诡诈的陷阱来引诱对方。如果找到二千石官员言语失当、有犯忌讳的地方,就一一记载下来。二千石官员想要奉法治国,他就以此相威胁,如果对方不顺从,他就上书告发,并诬赖对方种种作奸犯科而图私利的事情。

彭祖不喜欢修建宫室和迷信鬼神,喜爱干官吏做的事,便上书朝廷希望亲自督讨国内的盗贼。因此,彭祖经常夜里带领走卒在邯郸城里巡逻。

彭祖专擅大权,派使臣到各县做专利买卖,这种收入比赵国的正常租税收入还多,因此,赵王家里有很多金钱。

彭祖在位五十多年间,相国和二千石的官吏没有一人能任满两年的,总是获罪被免职,严重的被处死,轻的被判刑,所以二千石的官吏没有人敢按汉朝的法律治事。过往的使臣因为畏惧彭祖奸诈险恶,大都不敢在邯郸停留。

因叛乱而悔恨的胶东王

胶东康王刘寄在孝景帝中元二年(公元前148年)以皇子的身份受封为胶东王。在位28年去世。当淮南王谋划反叛时,刘寄暗中听说这件事,就私下制造楼车弓箭,做好了战、守的准备,等候淮南王起事。到后来官吏审讯淮南王谋反之事时,在供词中暴露出这件事。刘寄与皇上关系最亲密,心中为参与谋反而内疚哀痛,病情发作而死,不敢立传后之人,此事皇上听说了。

刘寄有长子名贤,其母不受宠爱;小儿子名庆,其母受宠爱,刘寄曾经想立刘庆为传后之人,因为不合传承的次第,又因自己有罪过,终于不敢上言。天子哀怜他,就封刘贤为胶东王,做康王的继承人,把刘庆封在过去衡山王的封地,称为六安王。

纷争不和的常山王家族

常山宪王刘舜在孝景帝中元五年(公元前145)以皇子的身份受封为常山王。刘舜是景帝最宠爱的小儿子,骄纵怠惰,多有淫乱之事,屡犯法禁,天子常常宽恕赦免他。在位32年去世,太子刘勃继位为王。

原先,宪王刘舜有一个不被宠爱的姬妾生下长男刘棁。刘棁因为生母不被宠爱的缘故,也得不到宪王喜爱。王后修生太子刘勃。宪王姬妾很多,他所宠幸的姬妾为他生下儿子刘平、刘商,王后很少得幸。等到宪王病重,那些被宠幸的姬妾常去侍候,王后因为嫉妒的缘故不常去问病侍疾,总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医生呈进医药,太子刘勃不亲自尝药,又不留宿在王室侍候。等到宪王去世,王后、太子才赶到。宪王向来就不把刘棁当儿子看待,宪王死后,也未分给他财物。郎官中有人劝谏太子、王后,让诸子和长子刘棁共同分财物,太子、王后不肯。太子继位之后,又不肯收纳抚恤刘棁,刘棁因此怨恨王后、太子。汉朝使者来询查宪王丧事时,刘棁亲自告发宪王生病时,王后、太子不到床前侍候,等到宪王去世,才6天就离开服丧的屋子,以及太子刘勃私下奸淫、饮酒取乐、赌博为戏、击筑作乐,与女子乘车奔驰、穿城过市、进入监狱探看囚犯的种种事情。天子派遣大行张骞验证王后的所作所为并审讯刘勃,要求逮捕与刘勃相奸淫的诸人作为佐证,刘勃又设法把他们藏匿起来。官吏大举搜捕,刘勃非常着急,派人拷打吏人,擅自释放朝廷认为可疑而囚禁起来的人。官员请求诛杀宪王王后修和刘勃。天子认为修素来品行就不好,致使刘棁告发她有罪,刘勃没有好的太师太傅的辅佐,不忍心诛杀。官员又请求废黜王后修,放逐刘勃,让他的家属和他一起迁居房陵,皇上答应了这一请求。

刘勃为王只有几个月,便被贬迁到房陵,封国覆灭。一个多月后,皇上顾念到宪王是最宠爱的小儿子,就下诏给官员说:“常山宪王早亡,王后与姬妾失和,嫡庶之间互相捏造罪名,互相争斗,因而陷于不义,我很哀怜他。封宪王儿子刘平3000户,为真定王;封宪王儿子刘商3000户,为泗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