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唐卡的绘制时间较长,画工精细、画幅较大的唐卡价格也必然会高,对于外行人来说,“画工”与“画幅”,是你在决定购买时制定心理价位的最基本因素,一定要反复权衡。这里要从下面三个方面考虑:一是画师的影响,绘制唐卡自古便是信徒们研习佛法的一部分,寺院喇嘛,也是唐卡绘制者的主要组成部分。喇嘛绘制唐卡的流通渠道相对单一,价格较高。另外,绘画功力也是影响价值的重要因素。
不能单纯讲哪种唐卡的价格高或低,比如说彩唐,既可以以纯金、纯银、珊瑚、珍珠、绿松石作为主要颜料,也可以是赭石、朱砂、铅粉或黄德粉这些普通颜料。而金唐,可以是黄金,也可以是金色矿物颜料。价格上的差距自然会很大,有些唐卡甚至是画在皮革上的,那你就要鉴别皮质了,牛皮还是羊皮,一层皮还是二层皮等等。
现在西藏等地唐卡绘事十分兴盛,也有老唐卡卖,但多为仿旧,要区别真假还是比较容易的,真的老唐卡一般绘制全用矿物颜料,真金白银,且多绘制精细,层次丰富。而现仿品则并非全用矿物颜料,着色艳丽浅薄,描金部分则用泥金或化学金,黯淡无金属感,线描功底也不如老画,也有经过老化染旧处理的,显得脏而无光,色泽过于暗淡。另外,现在市面上还出现了很多打印和喷绘唐卡,则颜色过于鲜艳,缺乏笔触感和层次感。
二、藏传佛像与唐卡绘画一样,佛教造像和铸像也是藏族生活的重要内容。与汉族地区的佛教造像不同,藏传佛像在内容和形式上都要丰富得多,尤其是明代永宣时期和清代康乾时期的铜佛像,多为精铜铸造,镀金镶宝,端庄富丽,是收藏家和佛教徒倾心的无价之宝。
1.藏传佛像的种类
祖师:藏传佛教尊奉的在修学和弘法上有杰出成就的高僧大德,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喇嘛”。祖师像一般仿造祖师生前面貌塑造。如莲花生、宗喀巴像、米拉日巴像等。密修本尊:密教修行的最高层次是无上瑜伽,无上瑜伽修习所依本尊就是密修本尊。
具有代表性的有大威德金刚、胜乐金刚、密集金刚等。佛:指圆满觉悟诸法事理的人。佛的形象一般为出家比丘相,头顶有肉髻,发呈螺旋状,身着通肩或袒右肩袈裟,不做任何装饰。如释迦牟尼佛、弥勒佛、药师佛等。菩萨:意译为“觉有情”。菩萨形象常为在家居士相,一般头戴宝冠,上身着天衣,饰项圈、璎珞、长链,下身穿罗裙,戴有手钏、臂钏、足钏。如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弥勒菩萨等。
佛母:佛母为诸菩萨之母,喻指佛菩萨的智慧。形象多位寂静之善相,而且都是女性形象。如绿度母、白度母、尊胜佛母等。
罗汉:形象都是出家比丘相,身着袈裟,全身无任何装饰,或坐或立,栩栩如生,是藏传佛教各类造像中最为朴实无华的艺术形象。如阿难、迦叶等。
护法:指护卫佛法的神,部分来源于古印度婆罗门教,部分来源于西藏当地的本教及汉地的社会信仰,如四大天王、关羽、李靖等。
2.各时代佛像的特点
从现在留存情况来看,元以前的铜佛像已极其罕见,普通收藏者更是无缘瞻仰,所以我们只将元、明、清各时代的佛像造型特征作一简单介绍:元代:这一时期的造像总体表现为头大身小,颈部较短,躯体挺拔,肌肉劲健、有力度,莲座比较低矮,呈大梯形,莲瓣多宽肥、朴素无纹。明代:这一时期的藏传佛教金铜造像艺术进入了成熟时期,造像呈现出风格多样,做工精细,人物生动优美等特点,西藏本民族的审美情趣也在其中得到充分发挥。清代:这一时期的造像流于程序化,虽整体比例完美,做工精细,但已全无早期佛像所体现出的内在神韵。藏传佛像艺术的发展与佛教历史同步,经历了由初期的模仿印度、尼泊尔、唐朝艺术到逐渐形成自己鲜明风格的过程。西藏佛像的制作严格遵循造像量度经的规范,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作为佛的审美标准,佛像的比例尺度、姿态、手印、服饰、法器都有一定之规,造像匠师循规蹈矩,所以历经千年,佛像的基本形象变化不大。藏传佛像在十世纪前期,造像多模仿外来艺术风格,随着佛教的重新崛起,藏西阿里地区一度成为佛教中心。十至十二世纪的藏西地区佛像,受相邻的西北印度斯瓦特、克什米尔地区佛教艺术影响较大,藏中、藏南受东北印度帕拉王朝、尼泊尔佛教艺术影响较大。藏东地区与汉地佛教艺术联系密切。这一时期的佛像,因地域不同,艺术传统各异,佛像形制风格复杂多变异彩纷呈。直至十三四世纪藏传佛像逐渐形成自己的民族风格,制作的佛像,面庞清秀具有藏民族特征,一改早期佛像印度人的脸相,身材略显僵硬但姿态挺拔,富有生气。至十五六世纪藏传佛教艺术达到高峰时期。佛像造像各部比例和谐,造型端正稳健,神情祥和庄严,能把佛的精神境界传达得更加细腻入微,艺术表现力已臻炉火纯青。十三世纪开始,西藏与内地关系日益紧密,以元代的萨迦派、明代的噶举派为代表的西藏佛教东传内地,汉藏艺术双向交流成为西藏佛像艺术风格的主流。藏传佛造像的样式在内地特别是北方地区影响较大。汉族的传统雕塑技法依然在承袭前代基础上继续发展,但已呈现衰落趋势。只有明代永乐、宣德时期宫廷所造的藏传佛像极为精美,是内地所造藏传金铜佛像艺术成就最高的作品。明中期以后汉式传统佛像普遍衰退。但藏传佛像继续模仿,永、宣官造佛像并一直流传下来,所以制作水平并没有衰退。至清代汉地造像继承明代的风气,皇宫造像都请西藏地区制像高手参与设计和制作,造成西藏系统的造像成为主流。技法上康熙时代造像水平还较高,至乾隆时代,开始“公式化”,造像已没了生气。而南方民间佛像制作,更是以汉族传统手法雕塑,日见衰退,不复振作了。
3.永宣造像
在藏传佛像艺术里,明朝宫廷制作的金铜佛像尤为引人注目。由于明朝宫廷造像的制作主要集中于永乐和宣德两朝,所以又通称“永宣宫廷造像”,或简称“永宣造像”。永乐、宣德时期,汉藏关系仍十分密切,因为明朝政府在藏区大力弘扬佛法,赐封法王,因此佛教造像空前发展。永乐时期的佛像,分为前期和后期。永乐前期,佛像整体造型、装饰风范基本成熟,最具特色的是莲花座上的莲花瓣,其形制细长饱满,劲健有力,可以作为此时期造像鉴定的重要依据。永乐后期,是明朝宫廷造像的定型时期,造像的体态趋于平稳。最为明显的也是莲花瓣,其形制比永乐前期略为宽肥,而且在莲瓣头部出现了卷草纹。这一时期是明朝宫廷造像的兴盛时期,现在遗留下来的宫廷造像大多是这种类型。宣德时期继承永乐风格,在造型上更趋繁复变化,内容有所增加。永宣时期的佛像,一般都采用黄铜铸造。永宣造像上一般都刻纪年名款“大明永乐年施”或“大明宣德年施”。造像的署款都是从左至右的顺读形式,而不是当时汉地传统的自右至左的倒书格式。造像高度多为20厘米左右,比较大型的造像虽然有,但数量极少,如青海省博物馆收藏的那尊菩萨像,高度为145厘米,是比较突出的例子。
在国际市场上,永宣宫廷佛像拍卖价钱在逐渐提高,有的价格令人咋舌,非常之高。近几年的拍卖会上,每件永宣时期的佛造像,普遍以百万元以上的价格成交。虽然目前市场价格很高,但是它还会因人们的逐渐认识和发现,会有更高的升值空间。
4.藏传佛像的市场价值与收藏
黄春和先生指出:在今天看来,未来升值空间最大的就是永宣宫廷佛像。在藏传佛像艺术里,明朝宫廷制作的金铜佛像尤为引人注目。当然,“永宣造像”不是一般人轻易见得到的,所以各时期藏传佛像的精品都值得收藏,在国内的升值潜力尤其大。
所谓精品,是指那些既具有极高文物艺术价值,又有极高价位的佛像艺术精品,在佛像艺术门类中出类拔萃,令人称奇叫绝。这几年佛像一路走红,中国嘉德、北京翰海、天津文物、匡时国际等,都纷纷推出佛像专拍。每场拍品数量庞大,种类繁多,规模十分可观。在这些专拍中,商家除了注重拍品的数量外,还注重拍品的质量,尤其注重组织高品质的精品佛像上拍。每场专拍数量约在80~100尊之间,而精品往往要占到8~10尊,精品的比率高达10%。如2004年秋季中国嘉德、北京翰海的佛像专场,拍品都在百尊左右,其中堪称精品的佛像就各占到10%左右。有的拍卖公司还干脆主打佛像精品品牌。如2005年嘉德春拍有十余尊佛像,其中就有5尊明代永乐和宣德年款的宫廷造像。而2006年10月香港苏富比推出的“佛华普照”专拍,全场15尊佛像,都是顶级的藏传佛像精品,可谓名符其实的精品荟萃。
在拍卖公司的重视下,精品佛像也为商家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回报。在每场拍卖会上,精品佛像的价格都以高出普通拍品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成交,而一场拍卖会精品佛像的成交总价又往往占到全场拍卖总价的一半以上。同时,精品佛像的价格上涨极快,在过去四年可谓直线上升。如2004年一尊一般品相的永乐宫廷造像,其价格约在80~100万元,到2006年已上升到500万元左右,翻了3~4倍;而精品的价格上涨率更加惊人,能够达到10~15倍。这种巨大的经济利益也正是各大拍卖公司力打精品品牌的重要原因。
这些精品佛像的频繁出现和迭创佳绩的价格表现,显示了它在佛像艺术品中的突出地位和影响,也显示了它代表的佛像艺术在整个市场上的重要地位和影响。而更为重要的是,精品佛像对整个佛像市场也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第一,精品佛像为一般佛像开拓了市场,创造了机遇。因为精品佛像出现在艺术品市场上,总会以其惊人的价值和价格,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人们在关注精品佛像的同时,自然会把目光投注到一般的佛像上,从而为一般佛像带来了收藏群体,带来了市场竞争的机遇。第二,精品佛像带动了一般佛像市场价格的上升。精品佛像价格不断攀升,给收藏和投资一般佛像的群体增长了信心和勇气,一般佛像的价格也随之不断上涨。
5.佛像的作伪
相比于唐卡绘画,同一时期同样精美的佛像其市场价要贵得多,动则十万百万,所以藏传佛像的作假开始盛行起来。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佛像,一般以合金灌铸,外面施以化学金,色相偏暗偏红,而真的佛像大多是以黄铜和紫铜铸造的,表面鎏以纯金,色像纯正偏黄。仿造者以为佛像是精铜铸造的,必然沉重,往往在浇铸好的佛像空壳内加以铁渣铅沙,再以铜片封口,入手沉甸甸的,其实不然,真的佛像极吝铜材,铸造很薄,入手轻巧,远没有想象的沉重。还有,真的铜佛像浇铸完毕后都要经过精细的打磨后才鎏金,线条流畅,轮廓滑顺,而伪品大多没有经过打磨,线条轮廓生硬滞涩,粗看还过得去,细心观察就露出破绽了。
首都博物馆副研究员,北京市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佛教历史和佛教文化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