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若安好,吾便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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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若来了,便是春天(3)

落寞梧桐(姝亦),今天是你的生日,有很多话我想说给你听。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你,惦记着今天这个美丽的日子。每天下课后,我都要在教学楼三楼走廊上流连忘返,看那披一身红红黄黄叶儿的梧桐,立于一排高大遒劲的樟树之间,姿态嫣然,夺人眼目,挺拔中有俏丽,娇艳中不乏温柔。这总让我想起了视屏前的你,一米七的身高,亭亭柔美。天生的微卷金黄披肩长发,衬着白皙光滑的脸庞,清纯美丽,又充满女性的娴静。再听着你播音员般的声音与标准普通话语,内心里便有温暖在静静地流淌。

前天的作文课上,为了训练学生的想象与联想思维,我指着窗外那棵梧桐,要求他们观察思索并展开联想。其中一位女生说道:“美丽的叶子一片片落下,就像我的同学,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但最终都离开了,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就像我孤独落寞的心……”她说不下去了,整个教室里静极了,学生们都脸有戚容。转头细观那梧桐,树顶果然露出光秃枝丫,这“落寞”二字也深深地攫住着我的心。

相对男人来说,女人的落寞有如林荫中一朵随风摇曳的小花,可感可触,美丽易懂。当读到“庭院深深深几许”、“独抱浓愁无好梦”这样的诗句,就会知晓,这个女人在寂寞着。这样的落寞如果我们深入潜进去,就会发现,落寞在那里伸手可及。尤其当另一个落寞的女人与之相遇,立即会产生心灵的契合。

我与梧桐就是在这样的落寞气息中走在一起的。

人世间的事,想来也真这么巧。时间无限,空间无限,叠合千次万次,偶然漏下这么一丝空隙,同样落寞的我们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就这样在网络相遇相知。尤其是我刚上网就遇到了心灵契合的朋友,这常让我对上天心存感激。

这个九月,我不小心又一次跌入了深深埋伏在心底的忧郁陷阱,这个与生俱来的我时时刻刻提防着的陷阱。但是,这一次我馅进去了,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拔。因为我知道,凡是那些你越想躲避越想克制的东西往往有着莫可名状的诱惑,这种诱惑随时会在不经意间袭上心头,让你成为它的俘虏。这个时候,落寞梧桐带着她的“深院锁清秋”,带着她的“无言独上西楼”,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我的心扉。突然间地,彼此不再孤独,不再落寞,生活就充满了快乐欢笑。我也无法解释,我们之间就这样地有了一种心灵的依赖,一种心灵的默契感。

正是因为这种心灵的交汇,梧桐在我文中总能找到那种契合点,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根本就用不着刻意去寻求,去探索,她凭的就是那种天然的嗅觉与敏感,在我文章中嗅到了隐隐约约的忧伤、落寞、凄凉。然后用她同样落寞的笔在文后留下她的直觉。《又是秋风乍起时》、《只有桂花香暗飘过》、《美丽的日子》、《我心已闲》中的评论竟然让我有种灵魂的颤动,泪水也喷薄而出。她自然敏锐的嗅觉不仅看到了文中的落寞,同样也探索到了我内心的隐秘。

然而梧桐的落寞不是那无所依附,对镜自怜,满腹幽怨的女子渴望男人肩膀似的无力的落寞。她的落寞是有份量的,是作为树的形象存在的。现实中的梧桐,是一家销售公司的老板,与之打交道的都是有钱人的太太夫人。她们每天所做的就是玩牌美容逛街,都四十岁了还保养得像二八佳人,可是一说话就满嘴粗俗不堪。她们的言谈举止,生活的浮华,精神的空洞都让梧桐觉出了深深的落寞。

原来梧桐的落寞是不随流俗的孤独,是追求内心洁净的寂寥。所以我想,落寞的人一定因为寻求人性之真之善之美而甘愿独善其身,而这种落寞体现在梧桐身上是她的宽容善良温柔以及价值观的取向。

打开她的个性空间,她对“我”是这样阐述的“我用一颗真诚的心,用一张真诚的笑容,来面对所有与我同行或擦肩而过的人们!”

她对“朋友”是这样说的“我学会了宽容,因为我知道这个世间确实有真情;我学会奉献,因为我知道有句话是对的:付出不一定有相应的回报,但没有付出就一定不会有任何回报;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幸福;我希望我的朋友每天都在微笑。”

这些内容也体现在她发表过的两篇文章《我的老公小歪》、《请你们一定要幸福》中。

她的文字细腻优美,像珍珠般晶莹泛着柔和的光芒。梧桐因为忙,仅写了两篇文章。但我从她文字中的语感,她的评论,她的小组小结已经看出,将来的梧桐,文章一定和人一样光彩夺目。

祝梧桐生日快乐!!

请你去爬云阳山

这个冬天,阳光好得像要醉了。总是那样微微地笑,像儿时奶奶的怀抱,温暖,祥和。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向往,抛却俗世凡尘,驱车来到云阳山下。

这里,所有的树木都是那样率性坦然,自然张扬生命的本色:成排的杉树舒展双臂,仰头向天;松树或弯或直,定格成某个舞蹈造型;无数灌木纵横交错,相互缠绕;无数不知名的草儿擎着或深或浅的花儿,在风中兀自摇摆歌唱。这里,没有谁会注意你,不知不觉间,你会摆脱无名的羁绊,放松疲惫的灵魂,放飞心中隐秘的心曲。莱蒙托夫就说过:“当我们远离尘世而跟大森林接近时,大家都不由得变成孩子了,心灵摆脱了种种负担,恢复了本来面目。”此时,你可以自言自语傻子般地微笑,可以蹦蹦跳跳孩子般地手舞足蹈;你可以抚摸花儿,可以牵扯树叶茅草,可以长久地与山林对视。

川端康成说:大自然的美是无限的,人发现美的能力是有限的;美是邂逅所得,美是亲近所得。某个黄昏,圆月早已升起,在你身后亦步亦趋,而你浑然不觉。爬到某个高处,眼前豁然开阔,只见夕阳西下,漫天鳞云,漫天霞光,被夜幕涂抹几笔的群山显得沉静而神秘。回首,圆月正躲在树梢枝头,静静地望着你,此时此刻,圆月、疏林、霞光、鳞云、起伏的山脊,构成了一副绝妙的水墨画。此景,也只能在此时此刻才有,遇见了,便是有福之人。逢到微雨,撑把伞,细细密密的雨围绕着你,层层叠叠的雨声包裹着你,你会觉得温暖而富有诗意。爬到某个高处,雨停了,脚下云雾缭绕,大片大片的云从西边弥漫过来,对面一截黛青色山峰,悬浮于白云中,那样庞大,那样醒目地与你对视——从来没有与一座山如此亲近过,你会真切地体验到什么是崇高和伟大。再过一会儿,对面的山峰也不见了,此时,分不清东西南北,整个世界成了白蒙蒙的一片!那一刻,你会惊惧,在大自然的伟大与庄严面前,人是多么渺小!

所以,走进云阳山,就是走进美,走进博大与深邃。不必说赤松仙的沧桑,南岳大庙的祥光,神龟谷的仙人脚等名胜会带给你怎样的思索与启迪,这里,花与树的缠绵,云与雾的交融,风与雨的相伴,无处不是诗的绝唱,无处不是艺术的流淌。当你走近树林,鼻翼里就充满了青涩的气味,那些枯黄的草儿在夕阳下泛着柔柔的光,小鸟在树桠间飞来飞去,有时双双落到你面前,大大方方、满不在乎地站着,不知名的虫儿在树干上匆匆忙忙地爬来爬去,所有的生灵都充分享受天然主人的特权。闭目静坐,林子里所有的天籁之音都曼曼渺渺地入耳来。秋虫唧唧,鸟儿啾啾,风声瑟瑟。那随意的姿态与声音,凝聚着一种沉寂与神秘,滋润着你的乡愁与诗心,让你神清气爽,脱胎换骨。去爬云阳山吧,爬一次山,就是一次精神的洗礼,一次心灵的洗涤,你将变得成熟、聪明、豁达、坦荡,洞悉真理。

落叶纷纷

这个冬天的夜晚,读叶子的《落叶有痕》。

橘黄色的封面上,飘几根带叶子的枝条,使得封面像一枚纹路清晰的落叶。

窗外北风呼啸,窗内炉火很旺,一枚精致的落叶,沉甸着历史的记忆,诉说着岁月的有痕。

扉页上的女人,叫屈瑛华,是银行高管。白嫩的皮肤,洁白的牙齿,高挺的鼻子,亲切的笑容。和她聊过,坦荡真诚,率直乐观,大女人风范。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也会对你怎样,叶子,我是喜欢的。

翻开文字,细腻的笔触,敏感的心思,小女人性情,我也是喜欢的。

看到落叶二字,总是想起王维的“人闲桂花落”。那个在桂花树旁的人,也许站着,也许坐着,也许悠闲地漫步着,但不管他采取怎样的姿势,一定有颗不受外界打扰的悠闲的心,才会看到“簌簌”落下的桂花,才会闻到桂花飘坠时散发的丝丝芬芳。这场景,令人神往。

我办公楼前,有一颗古老的大桂花树。花盛开时节,地下,落了一层圆形的青黄。有个晴朗的中午,忍不住站在树下,看纷纷的桂花像雪花一样落在头上、衣服上,体验那个人的闲情,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叶子自己说:“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自己起了‘飘逝的落叶’这个笔名,伤感、衰败、凋零,让人心痛,这与我开朗的个性似乎没有本质的联系,可我却非常喜欢这个名字,或许在我的骨子里还有一种排遣不开的情结。尤其,每到深秋,每到落叶飞舞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舞者,在人生的舞台上徘徊、挣扎。看到那些老去的叶子缓缓飘落,我真的很想很想把这些掉落的叶子再轻轻地接回树上,让它不离开它的依恋------”

我个人的理解,这就是叶子内心的落叶情结:有点诗意的闲情,有点浪漫的才情,有点落寞的悲情。

“飘逝的落叶”,于空中飞扬,姿态是优美的,诗意的。读叶子第一辑文字,感觉的就是这种诗意的闲情。在《品一缕秋静》一文中她写道“每一个秋天都沉醉安静,秋天成了我情感中的一个温柔的劫”、“秋阳把我的心烘暖了”、“我轻轻闭上眼睛,用一种深情,去吻那温婉的咖啡,品一缕静,内心的秋静,藏在心里,有点陶醉”、“此刻,感到连窗外的月色也品下了。内心只有静,没有忧郁”。

缘于这种情结,大自然中每一朵花,每一片落叶,每一缕阳光,每一丝凉风,甚至是十分细小的人生际遇,都会触动她内心的诗情,被她敏感地捕捉,发乎笔端,形成如水的文字。在《燕子飞来又飞去》中,平常人很少注意到食堂屋檐下的燕子,它“轻巧敏捷,身子一腾,宛如飞天女神,飘飘悠悠”的姿态和燕子窝的温馨、祥和安宁的氛围,被她捕捉到了,描述得惟妙惟肖。她的散文《一抹柔情总似水》、《阳光下,生命执着》、《承载一片落叶的情》、《雪中聆听》等等,无不体现她敏感的心思,细腻的笔触。

叶子的散文,笔触细腻,笔调平稳,气韵和谐,散发着一种幽静、轻灵、肃穆之美。像小桥流水娓娓而来,似清泉汩汩流淌,似雪花在清风中轻轻地旋,那样轻盈,那样幽美。

无论是她的抒情散文,还是叙事散文,都能感觉到她气韵的平稳与和谐——没有大气磅礴,但却极有渗透力,以温婉而韧性的方式进入你,让你进入到她的世界感受到她柔和的光亮。

也缘于这种诗意的闲情,在《暖暖的亲情》里,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婆婆和公公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幸福麻辣烫》中做饭的老公,《年味十足的豆包》里感受到“她在炕上包,婆婆往锅里放,公公把蒸出锅的豆包捡出来分割出来,放在盖帘上晾”的其乐融融,还有《回望那一份感动》、《冬日暖阳》,还有和女儿姐妹似的亲情,这时候的叶子,是自由的,欢快的,惬意的,幸福的。

叶子散文中的悲情意识,主要体现在对生命、人性等方面,更多的体现为形而上的哲学意味,这一切缘于她的天性的善良和敏感。在《孤独的守望》里她写道“当我看到那飘然坠落在荒野路边的叶子时,我的心也随即一颤。可以想象她在荒野中的孤独,但我难以想象她在孤独中内心留存的热烈。虽然孤独,她依旧要无悔地飘然坠落,不管是否有人欣赏,她都热烈执著地舞蹈着,飘落着。我知道她内心的力量,那是无悔于付出的高尚姿态,这种姿态让生命焕发出应有的神采,让生命在飘然坠落中升华。”

因此,叶子的悲情意识是高调昂扬的。在《一个母亲的悲情人生》中,丈夫离妻子而去,妻子和父亲带着一个脑瘫的儿子,坚强地活下去,把爱承接并传递。

叶子还有一个网名叫“麦穗”,这个名字和落叶有着相似的地方,都和自然有关,都和生命有关,都和收获、凋零有关,他们都是孤独的守望者。但是作者感动于树木守望的姿势和执著———风雨无阻,始终昂扬向上,守望心中追求雨露追求阳光的梦想,将风雨化作内心不悔的执著。

叶子是诗意的,善良的,细腻的,悲天悯人的,又是大气的,豪爽的,坦荡的,是大女人风范和小女人性情的完美结合,这也注定了叶子人生的丰富和幸福。

你是人间五月天

刚写完博文《人间五月天》,朋友送回于湘的《生活,其实可以如诗》,说,你的文友,很有思想。

是春天时收到的书,粉红,淡黄,浅绿构成的封面,浪漫,纯真。背面的美丽女人,蹲在一丛花草中,“采撷几枝菊花,珍藏在心湖里,于是,生活就有了芬芳。”那样美好,充满诗意。心间,对生活,有了憧憬,向往,热爱。

朋友见了,说,先睹为快。两个月后,归还。

是春天会面的,必得等到纯粹的五月,才细读,品味。机缘巧合,在这样的季节,读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文字。

这些日子,每次出门,在途中,遇见这一丛树,都要驻足,叹服。叶面的绿,绿得这样纯粹,仿佛把世上所有的绿都贮入了,海洋似的深不可测,让我想起于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