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心灵的亲情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49059400000049

第49章 亲情如海:血浓于水的温馨港湾(6)

怀着缓缓流淌的爱我观看夜晚流散的色彩。不远处的灯光下,母亲正在上班,正在那三台机器的轰鸣声中静静地坐着。她是否也看到了窗外那虽然微弱但还依然卖力开放的烟花?父亲此时大概已经坐在那台黑白电视机前,等着看赵本山的小品了。我记得每一次赵本山还没出来,他就睡着了。只得看第二天早上的重播。姐姐则跑到我们惟一的一家邻居家(这家人也和我们家一样,因为除夕夜值班而留在这里。)串门了。一切都按着生活的本来面目运行着,有条不紊。似乎在去年、前年,或者是更遥远也更轻柔的往昔,我的春节便是这个样子的。我喜欢这样的节日,尽管它是那么的平淡,平淡得如庭院中的月光,淡淡地弹奏着如水一般的音乐。它将记忆改造成了一首诗,一首家的、节日的篇章。

你好,我的春节,我的家。

记忆的碎片

◎文/郭诗华

让我在孤独的时候,永远不孤单。

3月26日

晚上陪同学去操场散步,感到阵阵清凉的微风,突然就很思念妈妈,特别;特别地思念。那种熟悉的晚风味道,在那些困难的日子里,常常是妈妈陪我一同分享。一天的劳累、烦恼,她从来不曾对我说,只是静静的,随着我的喜怒哀乐,打开情绪的起伏。曾经那段快要压倒我的岁月中,妈妈那种特有的关怀,总能让我走出困境,带我找回自己的梦想。

有太多高三的晚上,是妈妈与我,一同在清风中走过的。压力真的大,我们就常常徒步走到很远,不为买什么,那是太过奢侈的想法;只是一路走,一路放松心情。最看不得微风吹拂妈妈的额头,一阵风总能把妈妈藏在黑发深处的银丝暴露在我的眼前。其实很多黑发也是染的,岁月太早摧逝了妈妈的青春。一直对妈妈每次染发时的些许无奈与无动于衷,今天却突然醒悟:妈妈也是女人啊,妈妈同样爱美啊!世上会有谁看到自己因生活的艰辛过早生出的白发而不感到伤感?妈妈在我面前,永远摆出一副不爱美、不知苦的样子,却让我这么多年来养成了一颗不懂得疼爱她的心。甚至忽视了妈妈同样是个爱美的女人!她永远把自己的困难缩到最小,甚至不告诉我;发自内心的想把我保护起来,让我永远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可她自己心里藏着多少的苦,又有谁知道呢?连她最心爱的女儿尚且不能体谅,这女儿,我做得不称职。

4月2日

又是微风。记得曾经的一个晚上,同样是我和妈妈一起去散步。快高考的日子里,难免提到报志愿的话题。当时的自己,无知得不懂天高地厚,哪里远想去哪里。我说想报厦门大学,妈妈说好啊,不过那可的确够远的。“是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怎么办?”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担忧:父亲的常年在外工作,早已让我和妈妈建立起超过一般母女的更为深厚的依赖。“你可别担心我!你不在我轻松着呢!”……就是这样,妈妈永远用淡定的口气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舍。只要是我的选择,她就会支持。哪怕自己心里会心痛。又是这种爱,让我总是不能替妈妈着想,总是忽略她真实的感受。

4月7日

手表终于停了,但它还是坚持到了见到妈妈以后。我固执地认为这不仅仅是个巧合,妈妈的爱总是那么无私,如秒针一般,时时刻刻永不停息,默默无言却又绵长良久。那是妈妈高考前为我买的,包含着无限的祝福与牵挂,真的很珍惜它。仿佛是妈妈的关怀,无声地伴我走过太多落寞的季节。不华丽、不文雅、不气派、不奢华,但却是最真实的。一看到这块表,就会想起那些有妈妈在身边呵护、陪伴的日子。出门就觉得妈妈“拿不出手”,说话低声内敛,丝毫没有家长的气派。于是总忍不住冲她发脾气。但这恰恰是妈妈善良的地方,甚至宁愿自己受了委屈,却是不想大家都不开心。无权无势,我们就要学会低调。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就像妈妈忍受我的臭脾气一样。

总是叫我别委屈自己,可她却比谁都节约。从小就把我放在自家的小温室里,努力不让我受到伤害。拼命地呵护我,却常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可这恰恰就导致了我,潜意识里总认为妈妈是个强人,没有什么办不到。她不需要关心,不需要帮助。母亲内心的孤独与无助,我自私地选择逃避,不去理解。

4月13日

记得刚到大学的时候,思念的心情在那一刻忽然释放,连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我是那么的依赖她。第一个星期的电话,永远是哽咽地说不出声。听到妈妈声音的那一刹那,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不再有母亲傍晚的陪伴,不再有她轻柔的抚摸,不再与她胡闹地争吵,不再有母亲深夜轻梳我的长发;接下来要过的,是四年,或许是永远离开妈妈的日子,才发现原来的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得不懂得幸福为何物。就是某一刻,我长大了,但也永远地失去了。

4月18日

今天才听说,同寝室的一位姐妹九岁就没了母亲,而平日的她,体现出更多的成熟与坚强。我默然,甚至不敢想象从小没有妈妈的日子,或许自己根本活不到现在。对过去的思念尚且让我如此心痛,倘若连回忆都不曾有过,那我还能坚持什么?我的生命,是妈妈给我的;我的性格,是妈妈塑造的;我的一切,是妈妈给予的。妈妈,是我的加油站;妈妈的支持,是我能够前进的动力;妈妈的怀抱,是我永远的避风港。

4月23日

最近又遇到了困惑,压力前所未有的大。想改变原来的自己,想让自己更成熟更有能力,却终究还是搞得一团糟。但妈妈从来都是支持我,一贯如此。听我说压力大,马上劝我离开。“什么都别想,自己开心最重要。”“赶快放轻松,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社会上需要那些端着架子的人,同样需要埋头苦干的我们。相信自己!””让自己活得快乐点,轻松些,比什么都难得!”……没什么文化的母亲,朴实的话语却总能让我感到她最发自内心的担忧与关切。妈妈就是这样,对我寄予的希望从来不转化为压力,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在旁边支持我。让我在孤独的时候,永远不孤单。

妈妈和妈妈的妈妈

◎文/颜开

在这个世界上,母爱永远都是一样的吧,一种表情,一种语调。

小时候,外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每一天,从我睁开眼睛到沉沉睡去,外婆温厚的手牵着我,慈爱的声音叮咛着我,外婆的呼吸都是亲的,被熟悉的味道包围,安全而又踏实。

有时候我会想,外婆照顾当时小小的我,是不是和当年照顾还是个孩子的妈妈是一样的。会不会多了几分宠腻,少了几分严格。一如妈妈对我,我会怕妈妈。却会告诉外婆所有的事情,妈妈对孩子永远不能一味地疼爱和纵容,因为还有更长远的路,需要孩子独自去走完。记得喜欢赖床的我总是躲在外婆怀里撒娇,想要多睡一会儿,可是妈妈从不允许我的故意拖延,还会责备外婆不应该让我养成不好的习惯。

人们都说父爱如山,我想,母爱也是一样的厚重和坚韧。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可以承受,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可以原谅。母亲的心很宽,很厚,有时候很大,大到可以包容所有,有时候又很小,只要孩子的一个微笑就可以把它填得满满的。当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应该是很任性的吧,对于身边发生的事一点也不了解,只凭着自己一厢情愿的感受。枉自去判定着对与错,是与非。

我大概是常常惹妈妈伤心的吧。记忆中她的泪滴,为了什么而流,已经不重要,也不去计较。我和妈妈的性格太像,像到互不相让,甚至有时针锋相对。我们都是残忍的,妈妈和我,总是互相伤害,然后又和好。

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没有真正害怕过她,一切只因为我和她是那么像。我在北京,她在家。会每天给我发短信,每个星期给我打电话。妈妈已经不再是童年时那样严厉的样子,随着岁月的流逝,曾经乌黑浓密的秀发微微有些发白的痕迹,惟一不变的只有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大而明亮。妈妈变得像外婆一样,对我不再苛刻,只是温和地包容所有。

我不愿意承认,是她在慢慢地老去。因为她还是光鲜靓丽的,鲜艳的口红,大波浪的卷发,美丽的高跟凉鞋,还有脚指甲上各式各样的图案。

可是,她还是在慢慢老去,在我们都不经意的时候。她不会再责怪我乱烫头发,或者买一些奇怪的衣服,对于从前所不能容忍的一切,她只是笑笑,然后叮咛说以后不要这样。

妈妈和妈妈的妈妈很像。她们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严厉,一样的温厚。外婆对妈妈,妈妈对我,是一样的轮回。

在这个世界上,母爱永远都是一样的吧,一种表情,一种语调。哪怕人和人是那么的不一样,过着痛苦的生活或是开心的生活,不论是幸运或是一无所有,妈妈是心中永远的依靠,一如你依靠着你自己。

两生花

◎文/魏依云

有一个人,会永远在风中伫立凝望,为我点燃那盏归来的灯。

夜里睡得极不安稳,身体的某个部位总是痉挛般地疼,半梦半醒地挣扎,看见蝴蝶落入井中,文鸟坠入大海,无可逃避的害怕惊惧铺天盖地地涌来。

等到真正的清醒,晚冬的夜里,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胃里抽疼,宿舍里漆黑得看不见,只有我沉重的喘息,像濒死的人,月光惨白,一定像极了此刻我的脸。

下床在走廊上昏黄的灯下站了一阵,仍然没有办法停止抽痛,这种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在另一个城市里,母亲会不会也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感到同样难言的痛楚,或是在梦境里见到我苍白的脸,低低地唤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那边是否也有这样的月,一点不能透进窗来,在简陋的窗帘后浓密的黑暗里,我开始无法抑制地想念。

初三的时候,同样的一个晚上,不同的地点,又一次在半夜起床看着外面模糊的阴影发愣,胃里面却在不停地翻搅,终于忍耐不住,在厕所里吐到虚脱,倒了一杯热水灌了下去,迷迷糊糊中爬上了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记得说了什么,抓着手机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脸上有温软的感觉,缓缓地滑过额头,“昨天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小的时候在四面山那年,在人群里不见了,慌得到处找,出了一身冷汗,刚醒过来你就打了电话来。”

执意请了假回家去,在车上枕着她的腿睡,像是回到幼年,还是柔软芬芳的孩童,双腿自然地蜷曲,嘴角在睡梦里神经质地抽动。

突然才想起来她早上那么早地来了,昨晚又在半夜醒来,眼角下掩不住的疲惫,但是却没有停止拍打我的背,仿佛我还在梦中咂着嘴。

因为这拍打心里安定下来,却忽然想哭,她身体原本不好,经不起劳累,我却似乎总是不让人省心。

是谁说,心绞痛是一颗子弹,穿过孩子击中母亲,弹头留在母亲的体内,像一朵盛开的花。

小的时候睡觉总是会对着她,晚上她转过身,会一直爬到床的那头,才能安心地睡,所以现在已经形成习惯,和母亲一起睡的时候总是脸对着脸,随着年纪的增长,身量长高,像对称的剪影。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会反复地看,相似的轮廓,一样的额头,内双的眼睛,像是不断地轮回重生的一个人。

房间里摆满了从小时候开始的照片:她抱着我,蹲在草坪上,或是我拉着她的衣角站在树下的阴影里,叶子在脸上剪出斑驳的光影。

小学手工活动课常带着自己做的卡片,棉布的花围裙,糊的小纸灯笼回家,幼稚的笔迹写着“给我的母亲”。她把它们全部装在一个铁箱子里,在说起往事的时候打开来,一件件完好如初。

在我16岁前她常出差,在不同的地方买漂亮的卡片写上不同的话寄给我。

习惯了在路上牵着她的手,像在幼儿园下过雨的午后,她牵着我走过积水的地面,水里裁出两个人的倒影,一大一小,像一株枝条上先后开出的两朵花,亲密到无间的两个人。

妈妈,你看见树上白色的气球了么,刚才它跑了。

妈妈,屋后那群没见过的鸟飞起来了。

妈妈,今天画室里有了一只小猫,它没有妈妈。

妈妈,桶里的蝌蚪变成青蛙了,它们跳走了。

妈妈,上午放了风筝,线被风扯断了,我也飞起来了。

回忆像黑白的胶片,清晰得如同记忆中阳台上飞舞的白色床单,胶片里的两个人,惊人地相似。人说,女儿是母亲生命的延续。

相片上她把我举起,托在空中,现在我却已经和她一样高,在逛街的时候帮她提所有的东西,相似的地方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更加凸显,比如骨子里些微的冷漠,几乎成病的健忘。

她以我像她为傲,我亦然。

像是同一个生命在不同的身体里延续,花一般妖娆盛放,而后燃烧殆尽,在灰烬里又开出花来,鲜活艳丽,不灭的灵魂。

上楼的时候看见楼道的墙上相同姿势的投影,连抬腿的频率也惊人的一致。

五岁那年去了四面山,在山下的小镇上慢慢地走,垂着头看着鞋面上的花纹,被拥挤的人潮挡住了阳光,不觉中本来牵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

感觉身边熟悉的影子消失了,我抬起了头来,从周围人群的头顶空隙中看到一小片天空,阳光落下,有一瞬间的眩晕。

突然开始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茫然地四处看,却全是面无表情的人,共同构成身边移动的树林,天空在头顶不停变换。鼻子里觉得很酸,想要大声地哭一场,却发现嗓子似乎一下子哑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心里一片寂静中的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