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心灵的亲情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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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兄弟姐妹:手心手背的深情依恋(7)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不看书呗!”我强抑住一阵鼻酸,“你别对我发威!有本事就到外边吼去,冲你的老板,老板娘吼去!反正你也毕业了,又是成人了,你又何必赖在家里成天对着我和小弟这两个眼中钉呢?我知道,你就是讨厌我的存在。我走不了,你可以走呀!你这只只会在家撒野的纸老虎,算什么?”

我连珠炮般甩下这段话,狠狠向后一推凳子,起身转向床铺躺下,任凭泪水迷离了双眼。姐姐不再发难,默默地坐着,呆呆傻傻地盯着窗外。

屋内,清脆的击键声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再度袭来。我哭着哭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她的离家出走。

硝烟散尽之后,是我无尽的悔。

第二天一早,我刚睁开眼,便发现身边的姐姐不见了。往常我要赶早去上学,总是比她起得早。我心里正诧异,却发现了她的枕上放着张字条:

爸、妈:

我走了。我自闭了18年,是到了走出来的时候了,让我自己从头学

起。别找我,别挂念我。

妹妹,你一直是我的骄傲。记着要谦虚,学会坚强。别再在蜡烛下看

书了。有双美丽而明亮的眼睛多好。你应该是个健康的女孩儿。

小弟,听爸妈和二姐的话。姐不该也再不会找你出气了。

不孝女娟

我揣着字条,突然间失声痛哭。我清楚有太多的伤痕要用泪水抚拭;我清楚,跟姐姐不屈不挠地打了十几年的仗,也做好了准备坚持不懈地打下去,而现在,却在完全没有一点儿防备心理的时刻,战斗消失了,硝烟散尽了。那个战场上,留下的是满地狼藉。我的“敌人”呢?她走了,没有吭一声。走了便走了,为什么要留下那张字条呢?那里边,包含了多少我所不知道,也从未曾试着去了解的感情啊!十八年后的今天突然一切都呈现于我面前,我承受不起啊!她为优秀的我而骄傲,而我一直以为那是她由妒而恨的根源;我所最最渴望的姐妹之爱,她也给了我,只是用的是她那独特的方式,而我却未曾察觉她对我的关心……

是的,她爱我,而我也渴望着她的爱。只是我们都不曾表白,任我们之间的冲突,一次又一次深深地伤害到彼此,不懂得保护,更不肯退让。

当我明白她对我的爱的同时,我又多了一份愧疚。母亲在姐姐出走后一直病着,她告诉我,生下姐姐后就始终放心不下。因为姐喉咙有问题,不会吸奶,是母亲用汤匙一点点灌下的。迷信的奶奶认定了姐姐是个哑巴,要把她溺死。还在坐月子的母亲硬撑着向奶奶磕头,苦苦哀求:“就算是个哑巴我也要把她带大,哪怕养她一辈子我也认了。”这才保住了姐的命。长大了,虽然不是个哑巴,但姐为语音含糊而自卑,她越来越自闭了。母亲每每看着字条,就泪眼朦胧地说:“你们总怨我偏心,但我除了在家里护着她,还能怎么样呢?你们不会知道她心里有多苦,压力有多大!”

姐姐是下定决心要独立生存的,否则不会两年来连封信都不写。我第一次那么深切地感受到她的顽强与坚忍。能在他人甚至亲人的冷嘲热讽中走过十八年,又能义无反顾地独自踏上征程,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啊!孤戾,暴躁,只是她在苦痛中挣扎的一种宣泄。无法想象,她不发泄的话,是否早已崩溃了!毕淑敏写过:“当我们患病的时候,精神是一片深秋的旷野。无论多么轻微的寒风,都会引起萧萧落叶的凋零。”可我做了什么?我残忍地用恶毒的语言,无情地掷走她仅有的一点残叶。《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我与假想敌的较量中,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不是勇士,而是屠夫。

我常做些奇怪的梦。梦中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我飘来,我急匆匆地伸手去拉,影子又飘忽而去。我哭着,喊着,天地空旷中仍只有我一人。

朋友告诉我,“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人海茫茫中,何时才能找到那个对我相视一笑的人?

难忘那一声哥

◎文/水煮顽石

就在我这个字吐出口的时候,我和哥哥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溢着暖流,还有一种晶莹而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听母亲说,生下哥哥的时候,觉得一个孩子有点孤单,就想乘着还没“计划生育”,再生一个女孩儿,可没曾想偏偏天不随人愿,我又急匆匆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哥哥属虎,我属龙,自古就有“龙虎相争”之说,于是我家从此不再安宁。

哥哥年龄长我两岁,但脾气可是比我大出很多。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兄弟俩就是在互相吵闹、打斗中过来的,而且直到我上中学之前,我在他面前从未用过“哥哥”这个称呼。

记得有一次和哥哥下棋,下到最后哥哥输了,他一着急非要悔棋,可我非常的固执,就是要让他认输。情急之下他拿起一个棋子冲我劈头盖脸砸过来,最后我“光荣负伤”。还有一次,在干家务活的时候,母亲因为我小而且有病,就分了较轻的活让我干,可哥哥却不依不饶,非要我替他再干一点,就这样兄弟之间再起硝烟,我再一次“挂彩”——被哥哥打得鼻子流血,而哥哥也未幸免“遇难”——一捋头发被我扯下……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反正我和哥哥就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对头,而母亲成了经常为我们“断官司”的“法官”。

光阴荏苒,转眼间哥哥长成了大小伙子,初中刚毕业的哥哥经父亲拖人帮忙,到了省城兰州上班,而我那年刚刚上初一。哥哥因为工作的关系,那年没有回家过年。那一年,家里格外的“清净”,而我也因为没有了“对手”而觉得有点孤单和怅然若失,但与哥哥之间的“仇怨”却没有因此而减少丝毫。在这期间,哥哥经常有信来,信中除了对家的思念,也间或提到我这个“仇家”弟弟,谈到我的生活和学习。哥哥每来一封信,我都要在母亲的授意下回信给他,尽管如此,每次当我在信的起头处写下“哥哥”两个字的时候,我对这两个字的含义还是特别陌生。

我上初三那年冬天,天气格外的寒冷。那是春节前一个阴天的下午,我放学回家,还没有走到村口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寒风中。逐渐走近的时候我才看清了,是哥哥。他的脸冻得通红,在我还没走近他的时候,哥哥快步跑过来,一边叫着“弟弟”,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就要往我身上披,就在我们相距一步之遥的时候,哥哥被脚下的什么东西一绊,趴倒了。这时,我感觉我的喉结机械性地动了一下,从嘴里奔出了“哥”字,并赶忙将哥哥扶了起来。哥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我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的表情,也没见过哥哥掉眼泪。哥哥看着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我的思维僵了一下,但不知为什么,随即就叫了一声“哥”!

就在我这个字吐出口的时候,我和哥哥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溢着暖流,还有一种晶莹而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

我一生的姐姐

◎文/升平狼

现在,我们相隔千里,只有电话里才能听到姐姐的声音。说不尽的星空夜话,道不完的天南海北。斩不断的是思念,理不顺的是愁绪。

这是我第一次写姐姐,以前从来不写。可能是因为自私吧,我只想一个人拥有这一切。姐姐这个充满亲情的字眼,一直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牵挂。

姐姐比我只大两岁,在我印象中,她是个很爱动的主。听长辈们说,姐姐小时候不像个女孩儿,总爱捣乱。听说大奶奶(爷爷的嫂子)在世时老是骂。因为她前脚栽下的小菜苗后脚就被姐姐给拔了。但也拿她没办法,当时姐姐应该是很“出名”。

在我记事以来,姐姐是一个整天蹦蹦跳跳的,停不下来的人。

在小学我当然是谁都不怕,凡事有姐姐在,谁都不敢对我怎么样。在那时姐姐是我心中的保护神,有她我天不怕地不怕,终日过着无所顾忌的生活。成绩也名列前茅,还在班里混个小头目,很是自在。

那时最期盼的是放学。放学根本不会准时到家,尤其是下午放学。下午4点放学后,一群人在路上玩,到田里翻泥鳅,春天发水时就在池塘边的小水沟里捉鱼,提着三寸的战利品到天黑的看不见了才提心吊胆的溜回家。但免不了要被痛斥一顿,姐姐总是朝我扮个鬼脸,我当然是替罪羔羊,不过事后姐姐总哄我,所以就无所谓了,纵使被骂一顿也算了。

姐姐那时像个男孩儿,大人们都为她担心,到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

那时我老和她吵架,表面上我每次都输了,其实每次我都得了便宜,因为我那时的招牌就是大人说的眼泪不值钱,一哭她拿我没办法。

她老是怂恿一批小朋友去偷人家地里尚未成熟的小西瓜和青白相间的番茄,但只是让其他小朋友去,我看着心里痒痒的,也想去,但她总不让我去。

要不然就爬上几人合抱的树上摘桑葚,我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她却在上面大口的吃,然后才撕下一个大枝子扔给我,让我饱餐一顿,解解馋。树的主人老骂,还吓唬我们说树上打有敌敌畏,就是农药,但姐姐不理这一套。直到主人放出大黄狗,姐姐吓得拉着我掉头就跑,一直跑过几条田埂才停下来喘口气,又跑到田里去翻荸荠。

后来,姐姐进初中了,剩我留在小学。初中离家有将近十里路,一星期回来一次。我一个人似乎很失落。星期天下午,父母早就出去干活了,那时田地多,自然很忙。下午姐姐就准备去学校。走之前炒饭吃了才去,每次总会留些给我吃,然后背着包走了。看着姐姐渐渐远去的身影,我有些迷惘,心中顿时空虚了许多,一个下午就一个人在家,做什么都没心思。一到周六我就早早地等在村田间的一个小坡上,向梯田对面张望,等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每次总会有意外的惊喜,比如说神秘地从包中“变”出一包“唐僧肉”,我一边走一边吃,到家前要吃完,这是姐姐交代的。

上了初中后,姐姐好像变了个人,不像以前那样了。回家就找事做,最常做的就是挑水。她个子大,见水缸里没水了,就把水缸弄干净,然后叫我去和她抬水,嫌我个子小,干脆自己挑,每次挑半桶。我就跟在后面拿舀子,要不就在池塘边等,但大多是不会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因为算命先生说过我命中有水灾。所以就跟着后面,中间要歇息一肩,我就陪在一边和她聊天。我不知道她挑了多少水,也不知道挑了多少次,只是发现扁担中间磨得光亮。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也经常生病,除了种田基本上没什么经济来源,而且还得留下口粮,所以经济上并不宽裕。父亲有胃病,还出过几次血,家里人都吓坏了。我那时还不懂什么,只是吓得哭了。姐姐也吓得哭了,说她不念了,哭哭啼啼的把桌子弄回来了。父亲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姐姐在众人的劝解下才又回学校,勉强读完了初三。

初三结束后姐姐就进了木板厂工作。那段岁月最是艰苦。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听见姐姐在厨房弄出的响声。草草的扒几口干饭,喝一杯水,骑上那半旧不新的嘎嘎作响的自行车去厂里。要走好一段小路才能到马路上,才能有些灯光。总是拿个手电筒绑在车子前面,过田埂时还要拎着车子走,还有一片阴森森的树林。

有一次,早上下着蒙蒙细雨,姐姐一早吃了饭披上雨衣走了。过了一会儿哭喊着跑回来了,吓得直哭。说是没走多远在田埂迎面遇上一个傻子,天色灰暗,又静得很,那傻子身上裹着些塑料胶皮之类的东西在风中哗哗作响。最后还是父亲送到马路上才放心让她去厂里。

那时姐姐似乎挑起了家中大半个担子,母亲也只是暗暗地落泪。

冬天我们那儿天气很冷。每次上连夜班时"要带些菜去,大冬天菜凉了,就放在热饭下面吃。姐姐经常上夜班,父亲就买了双保暖鞋让我送去,我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我到了厂里,才知道什么是木板厂。阴暗的厂房,里面空气中夹杂着粉尘,呛得人喉咙都痛。里面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我手里紧握着那双鞋,第一次有种想哭的感觉。姐姐早看见了我,一阵惊喜后走了过来,头发上已沾满了粉末状的灰白的东西"盖住了原本应该有的青春朝气。她把鞋放在一个不到半立方的私人柜里。我走时还再三叮嘱我要小心,过马路要注意看。

从那以后,我似乎明白了很多,我感到以前很无知很幼稚。先前她上完夜班回来睡觉我老吵她,自那以后我不吵了,做自己的事。

没过多久,姐姐没在厂里做了,跟着小舅和舅妈出去经商。有亲戚照顾总要好一些,而且不用那样起早贪黑,人也会轻松很多。

那时通信很不方便,村子里基本上没几户装电话。每次把电话打到邻村的偏房小叔家。所以每次父母还有我早早去候电话,下雨就打伞,就是下雨我也坚持要去。虽然只是说上一两句话,而且每次基本上是问学习上的老问题。

初三最后一个月,中考前,父亲胃病又犯了。姐姐外出了,我又开学了。就母亲一个人在家,一时不知所措。幸好乡里村邻帮忙才及时送去医院,做了手术。家里经济上受了很大创伤。姐姐虽说身在异乡,但哭着喊着要回来,小舅和舅妈劝都没用。最后小舅发火了,说:“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你家里现在就是缺钱,你专心赚钱就行了。再说了,我回去就行了,你就安心留在这里。”这样才稳住了。

接下来,我又面临着是否继续读下去的问题,父母没办法,有让我学手艺的意思,我知道这是迫于无奈,我能理解。我想只要好好干,在哪儿都能成功。但姐姐极力反对,要我继续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