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颜笑:汉宫有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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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几天过去了,平山镇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婴缬站在窗前,惆怅无比。平山镇,等平山镇的事情过去了,就加快脚步去东海吧,然后找到那个男人,才不辜负秦妈妈的牺牲。秦妈妈,婴缬一想起秦妈妈,泪水便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没有离开灯船,是不是,大家就可以活下来?为什么,一定要以牺牲作结局?婴缬的两只手撑住窗子的边沿,掂起脚尖,鼻翼抽动。秦妈妈,秦妈妈,秦妈妈,无数句秦妈妈萦绕在心头,变成一首唱不完的歌。

“轻风吹已是深秋大地穿上红红衣裳每当我漫步在林间总觉得伤感林中鸟不住枝头好像是在等待寒冬等到白雪缤纷的时候春天也该近了虽然是一片秋梦像风铃又像燕子呢喃串串的叮咛和缠绵连成紫色的梦……林中鸟不住枝头好像是在等待寒冬等到白雪缤纷的时候春天也该近了”

凡是美好的东西,都是稍纵即逝的。

就像幸福,是握在手心攥不住的流沙。

“婴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双手,搂住婴缬的腰。如果这一刻可以永远,那双手的主人,希望这是一辈子。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这个女子就是早晨的露水,虽然会停留,却终有一天会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的,美丽的东西都会短暂。婴缬回过头,哑然失笑:“你、干嘛?苏世文?”

苏世文着急的说:“你这个傻女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跟我说啊,反正不要轻生啊!蝼蚁尚且偷生,你也要坚强伟大一点啊!虽说二楼高不高,矮不矮的,跳不死你,怎么的也得把你摔成个瘫子。往后,你怎么办?脸蛋虽是一等一的,可是,除了我,没有别的什么人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照顾你一辈子的!”

婴缬等苏某人说完一大段云里雾里的话以后,先是皱眉头,而后,嘴角上扬:“你、关心我?是么?”

“额。”苏世文这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一冲动好象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觉得很丢脸,连忙打圆场:“哦,谁叫你刚才站在窗户旁边忧伤的不得了,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子好不好,真是的,你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做事什么的都要把握分寸嘛,玩什么心跳啊,你以为谁谁都会跟我一样啊。好了,饭菜快凉了,快吃吧。”

婴缬狐疑的看着苏世文,苏世文便把头偏向别的地方。

婴缬端起碗筷,说:“阿扁,今天晚上,你怎么这么欠扁,说这么多奇怪的话,像老妈子一样,一直絮叨。”苏世文的脸刷的红了,俊美的肌肤,就像擦了胭脂,说话也支吾起来:“这个这个……”白色的云朵,缱绻在天空,变幻出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

婴缬抬头看看窗户外面,对刚刚起床的苏世文说:“阿扁,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真是可惜啊!”苏世文眯了眯眼睛,说:“怎么说,这里的天气还是很怪异的!现在晴朗万分,指不定,不一会儿,就倾盆大雨呢。到时候你感冒生病了,谁来伺候你这小祖宗?”

婴缬横了一眼苏世文,慢慢走近他,脸上带着恐怖的邪恶的笑容,说:“不想出去呢,就不要找借口。”经过几天的相处,婴缬再也不是冷若冰霜的婴缬,她会笑,只是,笑得魅惑妖冶,仿佛,一个微笑,暗藏致命的杀机。

苏世文最怕的时刻,就是看到婴缬露出这抹惊心动魄的微笑。比世界上任何的东西的杀伤力都来得猛烈来得汹涌澎湃!是普天之下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面对反复无常的婴缬,苏世文不生气,反而内心无比幸福。

苏世文的嘴角弯出一定的弧度,俊朗的脸庞透着微弱的绯红,抬手扯住婴缬的紫色衣袖,坏坏的笑着说:“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在哪里都是幸福的呢。”婴缬的笑容僵硬在半空中!

他,他刚才说了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在哪里都是幸福的呢。六年前,不谙世事的婴缬被秦妈妈收留,什么也不懂。话儿不会说,亦不通晓世人的条条框框。如今,婴缬略懂了些人事,却还是琢磨不透人心。苏世文今日之话,是决心给她当一辈子的跟班么?苏世文啊苏世文,我的一句儿戏,又怎能作得数?空气,一瞬间凝结。

房门,被一只亟不可待的手撞开。一个人,跌了进来,倒在地上。婴缬转身,看向那人。哦,原来是王掌柜。只见王桥山的脸上写着焦急二字,他不在乎跌的多重,而是,爬起来,气喘吁吁的说:“苏公子,苏夫人,大事不好了,一夜之间的功夫,我店里的的所有人的胳膊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痕。只是,我们都不觉得痛。你们,是不是也一样?我看你们这么晚还没下楼,心里着急,所以,冒犯了……”

王桥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实话,这位苏夫人是在太漂亮了,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任是男人看了,都会不自禁的遐想一番。只是,遐想过后,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因为,这样的仙子一般的女子,其实一般男人可以亵渎的?而这位苏公子,也是俊美得不得了的男子,一双含情目,足以点亮整个黑夜。“血痕?”苏世文疑惑地卷起婴缬的袖子,看了看,哇,好细滑的手臂啊,就像刚磨出来的豆腐,哪里有血痕,哪里有?

然后,他松开婴缬的手,看了看自己,什么也没有。苏世文对王桥山说:“掌柜的,我们两个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你的呢?你倒是给我看看,每个人都有的血痕,是什么样子的?”王桥山颤颤巍巍的卷起袖子,一条狰狞的血痕呈现在大家面前。

与其说是血痕,倒不如说是溃烂的伤口,正混合着血液,不停地流出黄色的浓汁……一滴一滴,滴答的滑落在地板上,发出干脆而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