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卫文化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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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文化概论(13)

关于“牛首慈云”来历,佛门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很久以前,佛祖释迦牟尼云游四方,讲经说法。当从普陀山、九华山、五台山、峨眉山来到牛首山时,突然霞光万道,满山一片金红。西天寺众僧十分惊奇,出门观望。只见一位僧人披着袈裟,双耳垂肩,头上长满了大大小小肉疙瘩,放着光芒。他面目慈祥,满脸微笑,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说吾乃天竺国人氏,到处云游说法,今日来此宝山,拟开坛讲经,不知众位师傅意下如何?”众僧一听是佛祖驾临,便匍匐跪拜,并请入斋房献茶。

释迦佛喝完一杯清茶,住持僧又下去端。茶房说:“不巧,今日水用完了,请住持马上派两个人下山去担水。”住持僧不好意思地空手进人禅房,释迦佛似看透了他的心事,忙说:“不要紧,我会帮你们的。”随即打开宝瓶,用中指轻轻一点,甘露水便洒遍牛首山,从此遍山有了泉眼。

佛祖在西天寺讲经九九八十一天,使众僧大彻大悟,慕名前来听经的善男信女更是络绎不绝。临走时,为感i射众僧及信众诚意,佛祖将随身佩带的一个玉石香炉留作纪念,经手指轻轻一弹,那小巧玲珑的香炉便落在了半山腰万佛阁寺前,化作一个玉石兽。玉石兽毛色光亮,双眼圆睁,海口大张,虎虎有生。它面对着寺前的椿树沟,无论白天黑夜都从嘴里喷出清香烟雾。烟雾袅袅不绝地顺着椿树沟弥漫到大寺沟,从大小西天所处的两个牛首山主峰腰间缭绕于观音台寺,恰似茫茫白云,人们就把白色清香烟雾称作“牛首慈云”。

实际上“牛首慈云”则是一种自然景观。

牛首山群峰林立,高耸人云,西麓紧靠黄河。黄河在这里绕了一个弓形大弯,形成许多大小湖泊和草滩,加之黄河两岸一望无际的农田,都为水汽蒸发提供了条件,也使牛首山形成了小气候区。每当晨曦初露,旭日东升之时,只见那白色烟雾透过万道霞光,如纱似绢地铺向山巅。那山峦在霞光辉映下恰似峰峰镀金,壑壑抹黛,远远看去,宛如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随着太阳逐渐爬上山头,那蓝莹莹的山峰被淡云薄雾缭绕,显露出“重峦叠巇势撵云,崖阁参差映日曛”的景色。清代诗人金蔚堂写过一首名为《牛首慈云》的诗:“触石凌空布锦文,侧峰横岭其氤氲。欲知法雨频敷处,试看苍山一段云。”

诗的深邃意境和内涵,吸引着游人登上大小西天去领略“风清而纤尘不到,月上而石砌玉明。慈云出而峰峦增翠,法雨过而岗阜重青”的美景。故而,山寺中有副对联寺院有福清风扫,山门无尘慈云封。”每临此山,游人方能明了“牛首慈云”的真面目。

牛首慈云景观的绝妙之处还在于“慈云航渡”。牛首山有主峰两座,一曰武英,一曰文华。武英峰上有大西天寺,文华峰上有小西天寺,两寺相距约500米。文华峰南侧有观音台,是牛首山的次高峰,峰顶有观音台寺。三座山峰以武英峰最高,海拔1781.5米,文华峰次之,海拔1677米,而观音台海拔只有1250米。当然,面对其他建筑,观音台寺算是高高在上了,“慈云航渡”景观就出现在这里。

茫茫云雾从大小西天的山腰间,顺着大寺沟缓缓向观音台流去,把观音台围成一个云海孤岛。此刻,若站在观音台寺的山门前,看云海浮动,似乎站在一条大船的船头。当仰望悬挂在云雾中的小西天时,会觉得自己是在向小西天航渡,而遥望大西天又似向大西天航渡。此刻,若站在小西天寺放眼群峰,而那些露出云端的峰顶,又如点点小舟在慈云中航渡,仿佛要把佛家弟子引向西方圣界。小西天寺中有一个门楣上刻着“佛海慈航”四个砖雕大字,意境与“牛首慈云”之美景有异曲同工之妙。西天寺中又有一个门楣上刻着“云峰妙巅”四个砖雕大字,大概就是对牛首慈云景象一个恰如其分的注脚吧!

胜金雄兵胜金关位于中宁北山南麓、卫宁平原中部丘陵地带,是中卫、中宁分界点。关北山峦起伏,沙丘纵横;关南黄河滔滔,像一条白色的玉带蜿蜒东下。包兰铁路穿山而过,卫(中卫)青(青铜峡)公路傍关横贯。关城下面有一座隧道,洞口陡峭石壁上镌刻着“胜金关”三个遒劲端庄的大字。这里山河阻隔,雄关要隘,自古兵家扼守,又是着名古战场。

明代弘治六年(1493年),西路中卫参将韩玉在关西修筑城池。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重修。关城依山傍水,雄踞腾格里沙漠东南沿。路通一线,扼银川至中卫咽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清朝《乾隆中卫县志》中,载录周守域《胜金关怀古》诗一首,描写了这座雄关的地理位置和险要形势:“云茫茫,峰兀兀,雄关崛起势滗举。北有沙漠之纵横,南有长河之滂淳。银川到此启管键,襟山带水不可越。”1226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经此关隘挥师东进,南涉黄河九渡。成吉思汗死后蒙古军秘不发丧,又北上攻下兴庆府,即今银川市,灭了西夏。元代在胜金关以西设应理州,明清两朝均以重兵扼守。

明王朝与蒙古民族矛盾比较突出。胜金关是北方蒙古游骑入侵宁夏的四条主要通道之一。弘治年间,中卫参将韩玉修筑胜金关,目的在于防御贺兰山西部蒙古骑兵入侵。弘治以前,蒙古部族骑兵时常窥伺南侵,入塞劫掠,少则出动五六千人,多则一二万人。至嘉靖年间,一次竟出动十几万人。中卫城以北的卫宁北山,沟宽岭秃,对蒙古骑兵入侵阻碍不大,特别是自镇关墩至胜金关近50公里,蒙古游骑不时出没袭扰,甚至抢掠中卫城郊。那时,百姓耕牧必须成群结伙,手持兵器。成化年间修筑了一条由甘肃靖远经中卫、中宁,北上接贺兰山的长城烽燧,约240公里,还在各口隘要点矗立烽火台,遇有敌情白天点狼烟,夜间举明火,在千里边防线上依次传递,迅速报警,用以抵御蒙古游骑的威胁。中卫是宁夏的军事重镇,胜金关周围的堡寨、关隘则是西路驻军的重要据点。据《嘉靖宁夏新志》载,明代西路中卫驻参将,拥有步兵、骑兵达7641名。

胜金关还是清代平定新疆、青海的军运枢纽。清初平定青海罗布丹津和天山北路厄鲁特部之乱;乾隆年间平定准噶尔等反清武装集团,胜金关均为历次战役中清军重要的进军路径和军械粮草运输线。清朝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十一月,皇太子胤稹即后来的雍正皇帝,曾亲率大军由北京出发,兵分三路进军青海。翌年农历二月十九日,大军到达今中宁县枣园堡,随后由胜金关经中卫至甘肃永登县,开赴安西。同治年间,西北地区燃起了回民反清斗争熊熊烈火,胜金关、石空堡一带是清军和回军反复争夺之地。回军曾奇袭胜金关,数次攻占这座关城。据民国《朔方道志》载:“胜金关为县北雄关,然其地三面受敌,一面临河,无险可恃,似属绝地。”同治四年(1865年)正月,金积堡回军分路进袭石空寺、胜金关等处。战阵上清军守备鲁刚泰被斩杀,清军曹克忠部闻讯后决定弃中卫不援,乘回军不备突袭罗山,接着退兵宁安堡,即今中宁县城,威胁石空、胜金关等处回军的侧翼。同年秋,回军击破胜金关,全歼守军,主力进驻关西雷家沙窝,准备相机攻占中卫城。雷家沙窝距中卫城只有22公里,此时的中卫城东关已被回军先遣部队夺取并放火烧毁,但回军不明虚实,中了清军“空城计”,最终放弃中卫城,自行撤退。同治五年(1866年)闰五月,陕西回军首领白彦虎所属的马正和、俞彦禄、毕得材等部,以轻骑日夜兼程奔袭定远营,即今阿拉善左旗巴音浩特。蒙古阿拉善王根据当地沙漠大、水源少的地理特点,以重兵扼守沿途水道,并堵塞沿途水井。回军大队人马苦于无水,困在茫茫沙漠之中,被迫撤出。这支沿贺兰山西麓南下绕出沙漠的回军,乘清军不备突袭胜金关,歼灭守军,清军守将梁生岳提督幸免于难,只身逃回广武营。而胜金关清军尸骸累累,两年之后方由清军统领黄鼎掩埋。仅一河之隔的清军提督曹克忠收容胜金关败兵,由恩和堡退至宁安堡,继而退至盐茶厅,即今海原县城,旋即退至甘肃靖远县。

这次战役后,清军闻风丧胆。战报传到京城,同治皇帝十分震恐,命令曹克忠整编收容数营兵将,立即进驻胜金关,卡住通往甘肃、青海之路的咽喉要隘,随后又调集川军黄鼎部到中卫增援。

本来明代参将韩玉修建胜金关是为防御北方鞑靼游骑入侵,此关因其地傍山临河,形势险要,便夸张地比喻该地胜过金徙潼关而得名。然而,后世许多战火在这道关隘上蔓延,一再验证着它的雄关地位和军事作用。“沙岗参错路重重,心醉西南只数峰。一色紫云三十里,飞来大地化狞龙。”这首诗表达了清代一位宁夏知府路过胜金关的心境,也反映了这一座雄关的镑礴气势。时代的列车在前进,胜金关早已变成通衢大道,令人不胜感慨。

黄河古渡黄河径流中宁县境68公里,水利开发历史悠久,引黄灌溉区人口稠密,经济繁荣。两岸居民谙熟黄河水性,自古扼“丝绸之路”关津孔道。境内最早黄河渡口为眴卷县码头,西汉时期设置。据北魏《水经注》记载,城在当时的清水河口以东。北魏太平真君七年(446年),薄骨律镇将军刁雍奉命在今舟塔乡黄河南岸设置船坞,一冬造船200艘,首开河套航运业之先。从此,在舟塔形成一个码头城镇,时称黑城。黑城背靠清水河谷,是原州大道跨越腾格里沙漠的一条近道,地理位置特别优越。唐朝在黑城南边设置丰宁城,作为黄河六城水运使的兵防要地,在接济北岸丰安军及河套各处驻军方面起了很大作用。明朝以后,黄河南汊淤塞,新建的宁安堡城取代丰宁城。据《乾隆宁夏府志》记载:“宁安堡当孔道,通商贩,其集市之盛殆与州邑等。”民国时期开通包(头)兰(州)公路,宁安渡设大船摆渡汽车,一直使用到1986年中宁黄河公路大桥通车为止。

宁安渡从西汉置眴卷渡算起,经历了2100多年,属于卫宁沿黄众渡口中最古老、最悠久者。明朝兵部尚书王琼描写当年军务的着名诗句有鸣沙古渡急钲笳,铁骑云屯晓济河。”鸣沙古渡的繁忙景象由此可见一斑。鸣沙渡始设于北魏,是扼黄河青铜峡上游一段航运业的州(县)级津渡,以眴卷渡着称。隋唐时曾在北岸设丰安县作为对应单位,鸣沙渡沟通“丝绸之路”和河套航运,连接环庆大道,商务繁华,是卫宁黄河南岸的经济文化中心。

中宁境内的宁安、鸣沙两处渡口,相距仅20公里,都是州(县)级军政单位所在地。在“丝绸之路”上还有许多黄河渡口,如广武渡,曾是灵州通往凉州的捷径;黄羊湾渡,是南通中卫宣和堡的捷径。羊皮筏属于这一时期最古老的渡河工具。

芦沟烟雨曾是明代“中卫十景”之一,1933年中卫、中宁分治后,遂为“中宁八景”之一。

沿跃进渠顺流而下,到渠口农场西部的明长城脚下,可以看到一个清澈透明的小湖泊,这就是明清时期闻名于世的“芦沟湖”。芦沟湖北面是羊头山,山脚下有寺庙。芦沟湖环境幽雅,风光秀丽,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建避暑宫于附近。芦沟湖曾是一个水面十分辽阔的大湖,四周长满杨柳树、沙枣、红枣等各种树木,而白杨、垂柳最多。这些树木把湖水重重围住,俯视则恰似一块镶边的明镜。白杨的挺拔,垂柳的婀娜,湖面的波澜,绿茵的幽雅,自然倍受人们青睐。盛夏傍晚,芦沟湖岸上树木远远望去翠绿一片,乍看像一团烟雾,此时天际的云朵披着五彩霞光扑向湖面,泛出层层金波,透过暮色像是镶嵌在深碧色玻璃框内,而天幕上的云朵时而像陡峭的山峰,时而像奔驰的骏马,时而像山坡上的羊群,时而又像装束艳丽的少女……似一幅流动着的国画,令人叫绝。清代中卫提督俞益谟《芦沟晚霞》诗云:“残角吟风晓弄奇,霞天归雁宿芦时。边城赤帜连三塞,天际红云覆九嶷。色照黄河波有艳,彩飞绿野暮相宜。方期光耀随朝现,何事西晖日影移。”

其实,芦沟湖景观中最负盛名的是“芦沟烟雨”。湖中长着大片大片的芦苇,每到芦花开放季节,被风吹落的芦花恰似漫天飘雪,煞是好看。而芦花落在水面上被风赶积一处,更似湖中堆雪。暖风晴日,湖中蓝天映白云,芦花荡雪波,成群的白鹭在堆雪般的芦花间嬉戏,野鸭、章鸡在碧绿的湖面上游弋……此时此刻,游人观赏着“雪”景,沐浴着暖风,心中遐思油然而生。若遇蒙蒙细雨天气,水生烟,树罩雾,山影朦胧,树影摇曳,亭台楼阁,寺庙殿宇,田园村庄,一切皆在诗情画意之中。明代《嘉靖宁夏新志》佚名诗云:“芦花飞雪涨晴漪,烟雨溟蒙坐益奇。点点白区鸟深处浴,扁舟遥动五湖思。”

清朝道光《续修中卫县志》载有胡官升《芦沟烟雨》诗作一首:

暖风晴日草如茵,景入芦沟总是春。

夹谷娇莺留醉客,隔山啼鸟唤游人。

杏花带雨胭脂湿,杨柳含烟翡翠新。

愿得琴书身外乐,海鸥洲鹭自相亲。

旧时,李元昊建有避暑宫一处,现从残迹中可辨认当年宫殿、庙宇、亭台、楼阁的基址。原有的芦沟大湖也变成了如今的小湖泊,存有泉数眼,水源、林荫已成牧羊人饮畜和乘凉所在,湖旁的菜园子里种蔬菜、玉米等,四周长满柳树、红枣树、沙枣树等,蒲草茂密,生机勃发,多少还有点当年世外桃源的味道。

隋唐秧歌隋唐时期,中宁川区得到开发,经济发达,黄河两岸同时设县,即隋文帝开皇十年(590年)设置丰安县,属灵武郡;开皇十九年(599年)置环州,辖鸣沙等县。这里是丝绸之路上内地同西域交通的要道,民间艺术也得到融合和繁荣。逢年过节,民间社火闹得红红火火,隋唐秧歌便是流传在鸣沙曹桥一带颇具特色的社火形式。

隋唐秧歌又叫“跑大场”,起源并流传于恩和镇曹桥村。相传,隋朝末年奸臣当道,朝政腐败。唐王李渊及一些有识之士秘议谋反,不料消息走漏,朝廷下令缉拿。万分危急之时,一位谋士建议唐王一行扮作秧歌队,于元宵节燃放花灯之时逃出京城……后来,唐王成就大业,便将这次出逃的情形编进了秧歌,从此年节中表演并流传于民间,俗称“隋唐秧歌”,民间艺人李兴成、蒋汉清系本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隋唐秧歌有独特表演形式。表演者由六男四女组成,身着古装,分别扮作唐王、娘娘、大臣、宫女、武士等,其中“唐王”为秧歌队指挥,左手擎万民伞,右手拿“虎撑”,大臣手执拨浪鼓和响铃,另有一支5人的打击乐队。表演者在鼓点节奏下交替走“圆场步”和“便步”,跑出四门斗地、十字穿花、羊盘肠、双蒜辫、单蒜辫等队形。演员步伐随鼓点变化,不同角色随队形变换分别展示固定表演动作,如武士多做“赞步云手”“扑步拍地”,侍女多做“踏步半蹲”。唐王、大臣的飘逸沉稳,武士动作的干净利落,侍女的轻巧妩媚,充分显现出传统戏曲韵味。通常,秧歌队吹、拉、弹、唱样样皆备,白天表演秧歌、拜年,晚间唱折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