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何事?”
钱宝宝没有留意郝平凡的神色,自顾自地擦着汗,淡淡说道。
虽然她原本的计划是拿郝平凡当一段时间的挡箭牌,不过现在明显脱离预期了,钱宝宝也没想到钱老爷会将计就计,直接敲定亲事。
看着钱老爷坚定不移的表态,钱宝宝觉得这回是来真的了,别指望能令他回心转意,这让钱宝宝心情非常不好,一大早就起来拿木桩发泄。
问出声,钱宝宝却没听到郝平凡回话,心中那股郁气更盛,脸上露出一丝不快,转移视线看向郝平凡,才发现郝平凡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好像中了邪一般。
放下擦拭的手,钱宝宝眉头轻蹙,几步走到郝平凡面前,微微提高声音,说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郝平凡这才清醒过来,见两人离得这么近,连钱宝宝身上一点淡淡的体香都能闻到,不由脸一红,慌乱地后退几步,道:“有、有事……”
看着郝平凡惊慌失措的样子,钱宝宝是又气又笑,她怎么会找了个这么呆的人回来,没好气地道:“有事便说。”
郝平凡努力平复一下情绪,真奇怪,看着钱宝宝现在的样子,他的心跳就加快了,这可真是不正常的现象,莫非自己是被她吓到了吗?有可能……
稍稍平静下来后,郝平凡小心翼翼地看着钱宝宝的脸色,道:“钱小姐,你能不能和钱老爷解释一下误会,我真的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怎么,你有急事?”
钱宝宝撇了撇嘴,道:“说来听听。”
郝平凡犹豫了一下,道:“我爹被抓了,现在下落不明,唯一的线索就是在京城,我必须赶去京城。”
闻言,钱宝宝也正色起来,疑惑道:“你爹被抓了?被谁抓了?”
“这个……不方便说。”考虑到止杀戈隶属朝廷,郝平凡还是没有坦白,避免牵连他人。
钱宝宝顿时不快了,冷哼一声,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对此,郝平凡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钱宝宝气归气,还是有沉下心来思索郝平凡的话,虽然两人认识不到一天,但钱宝宝相信郝平凡不会扯出这么一个理由来骗她,若真的是说谎,那图得什么啊?为了逃避和她成亲?她没这么差吧,会被嫌弃?……
思绪一时发散了一下,钱宝宝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不过马上就把心思转回来,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虽然她也说不上到底什么原因。
既然如此,钱宝宝把郝平凡带回来,却是耽误了郝平凡寻父,即使郝平凡没有直说,钱宝宝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没准郝平凡的父亲深陷危机当中,若真是那样,她可真是坏人了。
想到这,钱宝宝内心浮现一丝愧疚,只是一想到钱老爷那副决然的态度,顿时感到头疼不已,苦恼地道:“我爹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说再多,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郝平凡不由面露难色,道:“那该怎么办?”
钱宝宝沉默片刻,突然道:“你们都先下去,让我们单独聊聊。”
“是,小姐。”
丫鬟们异口同声地道,行礼告退。
郝平凡不解地看着钱宝宝,不知道她命人离开是为了什么。
等丫鬟们都走远后,钱宝宝嘴里刮起一道弧线,眼中充斥着跃跃欲试的眸光,直把郝平凡看得一阵心慌,忍不住又退后几步,期期艾艾地道:“钱小姐,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单独聊吗?”
钱宝宝看到郝平凡慌张后退,没好气地道:“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我不怕你吃了我,只怕你打我啊,打又打不过……郝平凡心中暗道。
不知为何,钱宝宝原本脸上还带着苦恼和气愤的神情,此时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流露的,是轻松和兴奋。
“让我爹放你走,那是不可能了,哪怕你告诉他有要事在身,他也不会放你离开……”钱宝宝悠悠然地说道,郝平凡听后脸色愈发苦涩,钱宝宝话语一转,带着一点循循善诱的语气,道:“……所以,不如我们两个偷跑吧。”
“啊?”
钱宝宝的提议让郝平凡愣住了,随即无奈道:“钱小姐,我也想过逃跑啊,只不过你们府里这么多护院,往哪逃?”
郝平凡在进入钱府的时候就在暗中观察,发现钱府里的护院有二十来个,而且将近一半都是有几分本事在身,郝平凡靠自己那点功力,没准翻过墙后,还没跑几步就要被追上了。
钱宝宝皱了皱眉,道:“你和我老实交代,究竟学了多少?”
虽然看郝平凡擂台上的表现,钱宝宝就知道郝平凡连个一招半式都不会,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询问。
闻言,郝平凡尴尬地道:“我…就学了一门内功,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学………”
钱宝宝不禁拍了下额头,无奈地说道:“我的天,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闯,到底该说你勇敢,还是鲁莽……”
郝平凡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随后拍了下脑门,道:“我还会使刀!”
“刀?你那把杀猪刀吗?”钱宝宝泄气道,“难道你还打算拿着一把杀猪刀,杀出一条血路啊?”
郝平凡闭上了嘴巴,不发一言。
钱宝宝苦恼地来回走动,若是只有她一人,钱宝宝是有自信逃脱,凭借她的轻功,府里的护院加起来也追不上她,可是带上郝平凡这个不懂轻功的呆子,想逃掉那是异想天开。
逃跑是钱宝宝临时想出来的鬼主意,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除了跑路,也没别的办法了,钱宝宝可不想待在府里,被逼出嫁。
正好郝平凡需要进京寻父,现在被耽搁在这,也有她的责任,钱宝宝自然要弥补过错,而且……她对闯荡江湖可是期待很久了。
不管是出于各种原因,钱宝宝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走了,只不过逃走的前提,是建立在郝平凡也能一起逃走,否则就她一个人逃了,郝平凡肯定要被怪罪。
事到如今,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钱宝宝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郝平凡,郑重其事地道:“我教你一套轻功,你给我赶紧学会,越快越好!”
郝平凡瞠目结舌地道:“这哪能说学就能学会的?”
“别废话了,要么学会了成功逃走,要么留下来和我成亲,你选哪个?”
钱宝宝不耐烦地道。
“我学!”
闻言,郝平凡毫不犹豫地道。
这么干脆的回答反倒惹得钱宝宝心中不爽,就不能犹豫一下吗?
想归想,钱宝宝还是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一本书,扔给郝平凡,“这是我学的轻功,你拿去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郝平凡接住书,低头一看,这门轻功的名字倒是挺独特——
燕飞返。
……
因为不便久留,所以看过钱宝宝简单施展一遍轻功后,郝平凡就把书揣在怀里,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六名护院依旧片刻不离地守在外面。
回到房间后,郝平凡谨慎地栓上房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取出“燕飞返”这门轻功秘笈。
相比作为内功心法的纯阳功,燕飞返作为一门轻功,内容要少很多,不过十几页而已,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本小册子。
而且对比纯阳功的复杂深奥,燕飞返显得更加简单,从钱宝宝口中得知,燕飞返是一门二流轻功,难度虽然比不上纯阳功这门上乘内功,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领悟的,钱宝宝当初也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掌握。
郝平凡不知道他学要花多少时间,底气不足的他觉得花费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可是现在迫在眉睫,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强行练下去了。
郝平凡翻开册子,没有多余的文字叙述,只是画着一幅幅人体图像,同样在人体上标示出穴道和经脉,和纯阳功不同的是,纯阳功的运行路线涉及身体多处穴道经脉,而燕飞返的运行路线要简洁许多,侧重双腿部位的穴道经脉。
要想成功施展,必须驱动真气运转特定的路线,人体的穴道经脉虽然相同,但每一套武功运行的规律却是不同,而不同的运行路线,也造就了不同的效果。
内力是每个武者的根本,修炼内力的内功便是所有武功当中重中之重的,一般来说,内功都是比较复杂,要比拳法轻功一类要难得多,当然,这也是普通情况,若是拿一门比较厉害的武学和普通的内功比较,肯定是前者更难。
言归正传,燕飞返作为一门二流轻功,其运行路线比起纯阳功要大大缩减,但并不代表威力就差了,两者侧重的方向不同,燕飞返在施展的时候,可以令自己身轻如燕,步履轻疾,只要有足够的真气支持,日行千里做不到,日行百里还是可以试试。
郝平凡一边翻页,一边运转真气,按照书上的运行路线,缓慢地运行,倒是没有遇到多少阻碍,但这也是在原地不动且运行缓慢的情况下,轻功施展需要一鼓作气,连贯性地运行,不能有任何停顿,只要有其中一个环节出错,就能宣告失败。
眼下,郝平凡也只能反复运行,让自己熟悉燕飞返完整的运行路线,然后在通过不断地练习,把这套轻功练到驾轻就熟,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施展出来。
(这章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略无聊,因为其中的理论我也不懂,毕竟接触不到武功这种玄乎又玄的事物,所以只能含糊其辞地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