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萧何命人筑好了拜将坛。汉王刘邦择了吉日,带领文武百官,举行了极其隆重的拜将仪式。大家看到这个一步登天的幸运儿竟然是韩信的时候,一片哗然。这也难怪,一个军中不出名的小吏,如今一下子拜为大将军,怎不令众人议论纷纷。
韩信果然没有令刘邦失望,没有辜负萧何的良苦用心。在楚汉战争中,韩信率汉军渡陈仓,战荥阳,破魏平赵,收燕伐齐,连战连胜,在垓下设十面埋伏,一举将项羽全军歼灭,为刘邦平定了天下。
扁鹊论医术
扁鹊是与华佗齐名的天下神医,他的高明之处并不只在于神奇的医术,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和别人所保持的清醒认知。自从扁鹊见桓公望而知病的故事传开以后,他的医名就响遍了列国。有一天,魏文王询问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个都从医,都精于医道,但是到底谁的医术最好呢?”扁鹊回答说:“长兄最好,中兄次之,只有我是兄弟三个中最差的一个。”文王惊讶地问:“那为什么你却是你家三兄弟中最出名的一个?”
扁鹊回答说:“我的长兄治病,是治疗在病情未发作之前,由于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他能够观疾病于未起之先,及时将疾病的本因清除,默默地积累玄德于无形之间。所以他的医术是别人无法知晓的,他的名气也就无法传播开来,只有我们家里的人知道他的这些本领。
“而我的中兄最擅长于在病情初起之时治疗患者,及时将疾病清除于未祸之先。一般的人都以为他只能治疗一些轻微的小毛病,所以他的名气只是在本乡小范围内传播。
“但是,我治疗的疾病病例,大都是治疗于患者病情严重之时。一般的人都能看到我在病人经脉上扎针或放血,在皮肤上敷药或者动手术。操作过程能够眼见目睹,所以大家都以为我的医术非常高明,名气也就传遍了全国。”
不仅知人,而且自知。扁鹊不仅是一个神医,更是一个智者。
当代镜鉴:
凡事求诸己
我们的职业生涯中,总避免不了一些让我们为之烦忧的事:也许是同事间的误会,也许是同客户间的矛盾……然而当心平气和下来后再反思这些事,我们就会发觉自己是多么肤浅的一个人。问题的根源在于我们不了解别人,更不明白自己。
儒家学说是指导中国人思想行为的基础,而儒家思想则倡导人们在为人处世时要行君子风范。君子要有弘大的气量和宽阔的胸襟,不与人斤斤计较,不怨天尤人;君子更注重的是自我修身,反求诸己,以通达世事的境界。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对自己不了解。不了解自己是立身行事的最大弊端,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就很难为自己的人生找到明确的方向,也不能很好地与人沟通,因为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也很难能够真正去了解他人。
当我们与他人发生矛盾时,如果自己没有一定的修养,不懂得站在对方角度去思考,没有宽容的智慧,那就会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批评别人、责怪别人,而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到缺点和不足,这样的结果就是害人害己。在与人沟通时,每个人都要以善良、真诚的本心为出发点,真正做到与人为善。
不怕人不知道、不了解自己,而是担心自己不懂别人。如果能认真去了解别人,那么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就很容易化解或者会变少很多。然而要真的了解别人先得认识自己,认识自己就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反省自身。知人先知己,求人先求己。
凡事要反求诸己方可与他人共立、共求、共谋、共进!
5悲悯礼让,知耻明理,方可为人
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孟子·告子上》
译文:
孟子说:“没有同情心的,不是人;没有羞耻心的,不是人;没有谦让心的,不是人;没有是非心的,不是人。同情心是仁的开端,羞耻心是义的开端,谦让心是礼的开端,是非心是智的开端。人有这四种开端,就像他有四肢一样。”
国学链接:何谓“四端说”孟子认为人性是善良的,智慧也是人天生的一种本性。“四端说”是孟子提出的著名学说之一。孟子提出的“四端说”,其内容即是:人之本心先天含有仁义礼智“四性”,是为本心形上之体;本心触物发动,化显形下之用,是为仁义礼智“四德”;本心体用转化建立在心理发生机制上,由不忍恻隐之心始递而生羞恶、辞让、是非之心,合为“四心”,乃是道德主体当下之心理情感,是形上本体向形下之用转化之开端,是仁义礼智“四德”生成之开端,故为“四端”;“四德”乃是本心之用,需在成己、及人、亲亲、仁民、爱物、知天、事天中最终完成。
诸子之言:
朱熹在《孟子集注》解释说:“恻,伤之切也。隐,痛之深也。此(怵惕恻隐之心)即所谓不忍人之心也。……羞,耻己之不善也。恶,憎人之不善也。辞,解使去己也。让,推以与人也。是,知其善而以为是也。非,知其恶而以为非也。”
由此可知,“羞恶”就是因自身的不善而羞耻、见他人的不善而憎恶。“辞让”就是推让、谦让。“端”就是发端。“四体”就是四肢。总之,没有同情心、羞恶心、谦让心、是非心就不是人。而同情心、羞恶心、谦让心、是非心分别是仁、义、礼、智的发端,因此人拥有仁、义、礼、智之发端就像他拥有四肢一样。
陈澧曰:“孟子所谓性善者,谓人人之性皆有善也,非谓人人之性,皆纯乎善也。”(《东塾读书记》卷三)孟子所谓性善,只谓人皆有仁义礼智之四“端”;此四“端”若能扩而充之,则为圣人。人之不善,皆不能即此四“端”扩而充之,非其性本与善人殊也。
冯友兰认为,孟子以为人皆有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四端。扩而充之,则为仁、义、礼、智之四德。四德为人性发展之自然结果,而人之所以须发展人性,因必如此方为尽“人之所以为人者”,非因四德为有利而始行之也。四德之行,当然可生于社会有利之结果,此结果虽极可贵,然亦系附带也。犹如艺术家之作品,固可使人愉悦,然此乃附带的结果;彼艺术家之创作,则所以表现其理想与情感,非为求人悦乐愉快也。
延伸思辨:人都有悲天悯人之心孟子认为,人都有对别人的痛苦、危难等不幸的不忍之心(即人都有怜恤别人的心,每个人都有同情心)。先王有怜恤百姓的心,于是就有了怜恤百姓的政治。以怜恤百姓的心,实行怜恤百姓的政治,治理天下就像在手掌上运转小东西一样容易了。比如,当我们看见一个小孩子将要掉到井里面,那么人们都会有恐惧同情的心理,而这并不是因为想跟那小孩子的父母结交,也不是为了在乡里朋友那里求取名誉,更不是因为厌恶那小孩子的哭声才这样。所以说人都有怜恤别人之心。由此看来,那些没有同情之心、羞恶心(因自身不善而羞耻、见他人不善而憎恶),没有是非之心的人就不是人。
同情之心,是仁的发端;羞恶之心,是义的发端;谦让之心,是礼的发端;是非之心,是智的发端。人有仁、义、礼、智之发端,就好像他有四肢一样。有这四种发端自己却说自己做不到仁、义、礼、智的人,是自己在戕害自己;有这四种发端却说他们的国君做不到仁、义、礼、智的人,是戕害他们的国君。所有具有这四种发端的人,如果还可以做到扩大并充实它们,它们就会像火刚刚开始燃烧一样(最终将形成燎原之势),就会像泉水刚刚开始流出去一样(最终将汇聚成大江大河)。假如把这四种发端扩充开来,就足以拥有天下;反之,如果不能把这四种发端扩充开来,甚至也不足以侍奉父母了。由此可见,孟子说,人世间的一切道理,大到君臣父子小到日常琐事,人的本性中都具备了(仁义礼智之发端即在其中)。反省自己后可以确定自己是真诚的(就是说行仁、行义等都发自内心),那么,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快乐了。竭力以推己及人的恕道去做,那么追求仁德就没有比这更近的了。
精彩典故:
霍光不明事理,铸成大错
西汉时期,霍光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人们知道他政绩突出,都非常崇拜他。他在汉武帝驾前做了二十八年的臣子,处事谨慎小心,深得皇帝的信任。武帝逝世前,将幼子刘弗陵交给他,让他尽心辅佐。
刘弗陵依旨登基,就是汉昭帝。汉昭帝非常聪明伶俐,可惜没做几年皇帝就死了。霍光迎立昌邑王为帝,然而没过多久因为大臣们纷纷上书昌邑王并不适合又废掉新君,改立刘询为主,也就是汉宣帝。
霍光辅佐朝政长达四十年,对国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却未能明辨是非,结果铸成了大错。
那时正是宣帝刚刚登基之时,霍光的妻子为争权夺利,千方百计把小女儿成君嫁给皇帝,希望宣帝能立成君为皇后,以便霍家好作为外戚独霸朝堂。但宣帝不忘旧情,仍立结发之妻许氏为皇后。霍光的妻子怒火中烧,用金钱将女医淳于衍买通,趁许皇后生病之时,下毒药将她害死。许皇后死后,官员们看出破绽,将淳于衍逮捕入狱,严加审问,最后,淳于衍终于说出了实情。
对于妻子的阴谋,霍光毫不知情,因此,虽然霍家已卷入人命官司,但霍光还蒙在鼓里。他的妻子看女医入狱,知道事情很可能要败露,情急之下才把实情告诉了丈夫。霍光知道后,非常惊讶,本想大义灭亲,但毕竟夫妻情深一场,又如何忍心看妻子成为刀下之鬼呢。于是,他昧着良心,将此事隐瞒起来,还包庇女医,帮她出狱。
霍光乃朝中重臣,朝中很多事他比宣帝更有掌控权,几乎是一手遮天。所以,霍家害死许皇后一事朝中无人再敢提及。直到霍光死后,有人向皇帝揭露了此事。皇帝才知道许皇后死得如此冤枉,不由大为震怒,派人对这个案子进行详细调查。霍光的妻子听到风声,为了保命,就召集家族成员,策划谋反。
汉宣帝早已做好准备,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派兵将霍氏家族谋反者搜捕。班固在《汉书》中指出,霍光虽然为汉朝作出过大贡献,但对家人缺乏管教,不能明辨是非,所以才招致灭门之祸。
当代镜鉴:
明辨是非,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我们在生活中做许多事情都离不开价值判断,都要讲一个好坏是非。因此,如何分辨善恶是非,就是做人的首要问题。只有当我们知道了什么是善恶是非以后,才能决定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才能扬善抑恶。
社会生活非常复杂,人们对生活的追求不同,价值标准也不一样。也就是说,人们是用不同的标准去衡量和判断事物的。选择哪一种价值标准,追求什么样的人生目标是人的自主行为。有人以发财致富为标准、有人以出人头地为标准、有人以清闲享受为标准、有人以奉献社会为标准、有人追求创造发明的成就、有人追求家庭幸福、有人追求个人成功、有人追求平凡安稳,还有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甚至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等。在各种各样的价值观、人生追求面前,自己如何判断,如何选择,这就要看有没有正确的标尺。
既然仁义之心是我们的本性所在,是人世间一切道理的根源;行仁、行义可以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快乐,给社会带来安定的秩序,那么它无疑因为满足了人们需要的合理性,而具备了“善”的特性,从而应该成为最高的价值衡量标准。
以仁义为标准树立起来的价值观,要求人在后天行事中保持其本心。在每一次接触、判断、处理各种事情的过程中,通过道德的陶冶、法律的知悉、榜样的选择、理想的确立等途径,我们要不断强化和坚定自己的信念:人性总是可以改善的。惟其如此,面对现实社会中的种种问题,我们才能保持一种积极而乐观的精神,相信人类的境况能够向好的一面转化。这是一种责任感,要求我们关心自己的家园,并且在其中能够道德地充实地生活;要求我们绝对严肃地对待我们自己,对待我们当下的生活。这既不是为了取悦于世,也不是为投父母所好,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6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论语·先进》
译文:
子贡问:“子张与子夏相比谁更贤明?”孔子说:“子张处世常常有点过分,子夏却总是不到位。”子贡说:“那么子张比子夏强点吗?”孔子说:“超越界限和达不到标准同样不好。”
国学链接:
孔子心中如何评判“过”与“不及”
孔子在这里回答子贡的问题时说“过犹不及”,而实际上,在孔子心中倾向于认为:过不如不及。因为,子路与冉有分别请教孔子,是否可以“闻斯行诸”(听到该做的事,是否可以立刻去做)。孔子回答子路“不行”,却回答冉有“可以”。原因何在?在于:“求(冉有)也退,故进之;由(子路)也兼人,故退之。”(译:冉有禀性柔弱退让,所以激励他进取;子路莽勇,所以抑制警诫他。)换句话来说,子路是“过”,冉有是“不及”。
但是,排名在“政事”科的两位弟子,冉有先于子路。宁可稍有不及,也不要太过。不及者,可以多方鼓励,指引一条人生正途;太过者,却不易悬崖勒马。以子路来说,孔子看他平日表现,就担心他“不得其死然”,恐怕不得善终。子路后来确实因参与卫国贵族间的政治斗争,死于非命。孔子伤心之至。
诸子之言:
朱熹曰:“子张才高意广,而好为苟难,故常过中。子夏笃信谨守,而规模狭隘,故常不及。道以中庸为至。贤知之过,虽若胜于愚不肖之不及,然其失中则一也。”(译:子张才高意广,所以行事经常会过激。子夏保守谨慎,因此他行事常常不到位。而为人处世的关键在于中庸。行事太过,好像比不及要好,但其实因为超越了中庸的界限而不能挽回。)
尹氏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夫过与不及,均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故圣人之教,抑其过,引其不及,归于中道而已。”(译:中庸之德是最好的,过与不及都不应当。因为差之毫厘,实则谬以千里。所以圣人抑制那些行事太过的人,同时鼓励行事过于谨慎保守者,让他们都归于中庸。)
“过犹不及”即中庸思想的具体说明。《中庸》说,过犹不及为中。“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这是说,舜于两端取其中,既非过,也非不及,以中道教化百姓,所以为大圣。这就是对本章孔子“过犹不及”的具体解释。既然子张做得过分、子夏做得不足,那么两人都不好,所以孔子对此二人的评价就是:“过犹不及。”
延伸思辨:
中庸的评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