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如水,悄然把大宛城笼罩在银纱之中,夜色中远山的清香,随着风掠过。
“什么人,敢在夜间接近大宛,大人,有军兵靠近。”
“放箭示警,让他们停下。”
“嗖、嗖、嗖……”
利箭射出,落在靠近大宛的军兵面前,一支利箭险些射中索卢连山的坐骑。
“大胆,谁敢射朕,是不是活腻了?”
索卢连山高声喝骂,有人把火把举高,火把下,索卢连山的面貌模糊难辩。
“单于,此地离大宛城尚远,恐怕城头的人看不清是单于驾到,因此才冒犯单于天威。请单于稍等,臣去喝斥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让他们开门恭迎单于。”
索卢连山满意地点点头,在一员大将的呼喝声中,城头的将士们终于明白,是单于回转大宛,如今单于就在城头下。
众人慌乱起来,手忙脚乱中半响才打开城门,守城的将领急忙带着部下,远远地跑了出来,不敢骑马。
离索卢连山很远,众人都急忙跪倒匍匐在地,向单于请罪。
一骑快马,从城头上早已经疾驰入城中,直奔王庭,向拓跋飞禀报单于到来的消息。
“启禀王爷,单于已经进入大宛城。”
拓跋飞搂着月婵娟的纤腰,正在睡梦之中,听得这个消息随口答了一句:“知道了。”
乌兰珠悄然退下,不敢惊动拓跋飞,她忧心忡忡地向帐幔深处看了一眼。
左贤王和大阏氏私通,已经成就好事,此时在无忧宫已经不是秘密。如今就连月婵娟带来的中原侍婢,也知道了些什么,却是不敢多言和猜测。
拓跋飞进入大宛的次日深夜,索卢连山终于也进入大宛。
“王爷,索卢连山会如何做?”
“婵娟,你猜猜。”
“臣妾猜不到,臣妾愚钝,还是王爷告诉臣妾吧。”
慵懒娇媚的语调,带着浓浓的睡意,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多装傻没有坏处。何况此时月婵娟睡意正浓,疲惫已极身体酸软,哪里会愿意去猜测索卢连山的想法。
“索卢连山是因为你才如此匆忙回转大宛,你如何不领情。”
“我为何要领情,他为了什么回转大宛,与我何干?”
月婵娟娇嗔无限,睡意淡了些,索卢连山回转,很快就回到王庭,拓跋飞再留宿在此,未必何时。只是拓跋飞不动不说,她何必去操心。
“单于定然是想回来举行大婚,即便不能即刻举行大婚,也要先把你这匹小野马驯服。索卢连山,并不是个安分的人,从来都没有安分过。”
“可是王爷却选择了他做单于。”
“棠梨孤的位置,目前只能由他的儿子继承,索卢连山若是安分些,也就不说索卢连山,本王也不好让他难堪,可惜。”
拓跋飞的语调中带着些许淡漠的寒意,索卢连山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没有比索卢连山更好的选择。
其他三位王子,都不是安分的主,但是索卢连山更容易控制。
拓跋飞手臂一紧,搂得更紧,他不急于起来,这无忧宫就是他的地方,索卢连山想进来,也要看他是否允许。
“王爷,你要我嫁给单于,又如何能保住我的清白?”
“大阏氏诚心礼佛,为天单于祈祷,当在此地静修为天单于守节。然则大月支不能没有大阏氏,大婚后,大阏氏当在无忧宫中虔诚为天单于诵经守节三年。”
“王爷真是好计谋,莫要忘记此地是王庭,是单于的王庭。”
“婵娟如今却不是刚刚出塞的婵娟,若是不愿意让单于进入此地,单于岂能进入?”
“大月支都是单于的,若是单于用强,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可以阻止单于。万一伤害了单于,臣妾百死莫赎。”
“无妨,此事我会昭告西域各族,昭告大月支,让所有人都得知大阏氏的贞烈和对天单于的深情。”
“多谢王爷,三年过后呢?”
“三年很久,何必想如此遥远的事情,婵娟,这大月支不是单于的,而是握在本王的手中!”
语气中满是说不出的霸气和傲气,月婵娟的心,却因为拓跋飞的这句话稳定下来:“单于归来,王爷也该出迎。”
拓跋飞轻笑起身:“说的是,我也该去迎接单于,给单于一个惊喜。”
月婵娟起身,想侍候拓跋飞穿衣,拓跋飞按住月婵娟怜惜地道:“婵娟你休息吧,让那些侍婢侍候我就好,本王可舍不得让婵娟你太过劳累。”
月婵娟脸色大红,雪白的肩头从锦被中露出,急忙把锦被向上拉去,盖住肩头:“
这如何使得,王爷,若是被那些奴婢们看到,臣妾……”
“谁敢多言,何况如今无忧宫中,还有谁不知你是本王的禁脔。”
“王爷……”
“来人,侍候本王更衣。”
“奴婢遵命。”
乌兰珠姐妹急忙疾步进入,拜伏在地磕头后起身,不敢抬头,垂着眼睑侍候拓跋飞穿好衣服。
拓跋飞俯身在月婵娟粉红的娇靥上亲了一下:“你好生休息,我明晚再过来。”
月婵娟呢喃了一声,紧紧地蜷缩在锦被中不好意思多言,也不敢伸出头去。
拓跋飞戏谑地轻笑,放下帐幔转身离去。
月婵娟望着拓跋飞的身影在帐幔外淡去,心中有甜蜜也有苦涩,拓跋飞回到大宛是秘密回来,并未宣扬出去。
他回来以后,便夜夜留宿在无忧宫中,不曾回转王府。
“在他的心中,可是已经有了我的位置?却不知和杨灵旋相比,孰轻孰重?他回来后,一直不曾回王府,可是在他的心中,我已经胜过杨灵旋?”
月婵娟秀眉微微蹙起,起身披上衣服进入浴室,身上留有刚才****后的味道和汗水。晶莹的水珠,从滑嫩的肌肤上滚落,水晶镜子中,吻痕和****的痕迹宛然可见。
斑斑点点绯红的吻痕,让月婵娟的脸更红,指尖从身体滑过。
“臣恭迎单于。”
拓跋飞抱拳,站在王庭的大门内,似笑非笑地看着索卢连山。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