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论爱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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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性爱(2)

我所恨的是被迫交出自己的少女,干巴巴地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尽义务当然不错,但切记不要把义务与欢乐相混淆。我可不要只向我尽义务的姑娘。我喜欢倾听尽情吐露的话语,“悠着点儿”,“等一等”。我爱看双眼流露出激动神色的姑娘,她在得到之后,暂时不再多要。年轻人,你可知道什么是快乐?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三十多岁的恋人们才开始懂得这个道理。狂饮未酿好的葡萄酒不会让人陶醉,我将从闪烁着收获季节光泽的酒坛中慢慢饮取。只有成材的树才经得起日晒,光脚踩在刚播种的草坪上绝不会感到惬意。要是可以得到海伦,谁要赫尔弥俄涅?去找一个成熟的妇人,不要追逐黄花少女。爱情是后天学成的艺术,如果你有诚心、有耐心,就去干吧!象个男子汉一样,你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摘自(古罗马)奥维德《爱的艺术》Ⅱ,685

姑娘应当了解自己,利用大自然赋与的优势,采取自己的方式。如果你的脸蛋和五官妩媚秀丽,仰面躺好。如果你的臀部逗人喜爱,最好让人从背后看你。弥拉尼翁常把阿塔兰塔的双腿放在肩上,如果你也有美丽的双腿,也可以把腿高高抬起。小个子姑娘高高地骑在马上会显得娇好动人,赫克脱的安德洛玛刻知道她不能这样,因为她太高大了!如果你目光深邃,令恋人渴望,就用双膝压住床,把脖子微微向后仰。如果胸、腹部年轻又可爱,最好让男人站在一旁,姑娘则斜躺在床上。让你的秀发按拉俄达弥亚的式样披散下来。如果你的腹部已经有了皱痕,最好让人从背后看你。妙计有成千上万种,既简单又不易疲劳的一种是:仰面躺好,微向右侧。我的缪斯可以教给你真谛,比阿波罗或阿蒙教的要多得多。就从我这里学起吧,我知道的就够讲不少次课了。让妇女深深感觉到爱的举动,这可以给双方带来乐趣。好言相劝,恭维逗弄,当然用的是最自然的低音。在游戏最炽烈的时候,甚至可以使用性感的辞汇。啊,如果自然在最后一刻拒绝给你感觉,你也要喊出声来,努力装出你的高潮也来了。真的,我说,我可怜那种得不到她应得的乐趣的姑娘,就是象她所给与男人的那种乐趣。因此,如果你能做出激动的样子,肯定有效。用你的动作、你的呻吟、你的叹息去证明,用眨动的眼睛去肯定,尽力让对方相信,它给了你无穷的欢乐。啊!多不好意思,每个人应有自己亲暱的表示。

摘自(古罗马)奥维德《爱的艺术》Ⅲ,77

爱与被爱,如果进一步能享受所爱者的肉体,那为我更是甜蜜了。我把肉欲的垢秽沾污了友谊的清泉,把肉体的阴霾掩盖了友谊的光辉;我虽如此丑陋、放荡,但由于满腹蕴藏着浮华的意念,还竭力装点出温文尔雅的态度。我冲向爱,甘愿成为爱的俘虏。

我的天主、我的慈爱,你的慈祥在我所认为甜蜜的滋味中撒上了多少苦胆。我得到了爱,我神秘地带上了享受的桎梏,高兴地戴上了苦难的枷锁,为了担受猜忌、怀疑、忧惧、愤恨、争吵等烧红的铁鞭的鞭打。

摘自(古罗马)奥古斯丁《忏悔录》Ⅲ,1

可是我这个不堪的青年,在我进入青年时代之际已经没出息,那时我也曾向你要求纯洁,我说:“请你赏赐我纯洁和节制,但不要立即赏给。”我怕你立即答应而立即消除我好色之心,因为这种病态,我宁愿留着忍受,不愿加以治疗。

摘自(古罗马)奥古斯丁《忏悔录》Ⅷ,7

早些年中,有些医生认为现阶段的性欲仅与繁衍后代有关,并因此得出结论,在无罪状态下,生殖不受性欲影响。因此,尼撒的哥里高里说,在天堂,人类用其他方式繁衍,正如天使是通过神祗的力量而非交沟就增多一样。他还补充道:上帝在原罪之前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因为他预知在原罪后会出现生殖方式。

但是,这并不合理。因为对人是自然的东西,既不为原罪所得,也不为原罪所失。

现在,很清楚,交沟生殖合乎人生命的理性,它甚至产生于原罪之前……这与其他进化了的动物一样,人体器官也证明了这一点。因此,我们不能象原罪之前那样随意使用这类器官……

摘自(意大利)阿奎那《神学大全》Ⅰ,98,2

纯洁的美德使人善于思考,性欢乐使心灵感知实际目标。

摘自(意大利)阿奎那《神学大全》Ⅱ-Ⅵ,180,2

治疗性欲有两种方法;第一,从根本上压抑性欲,从婚姻生活中既定的格局内可以找到这一药方;第二,从行为上医治,方法有二,一是避免引起外在耻辱的性行为,由婚姻的力量来修正体内的性欲;二是阻止可耻行为的发生,这要由行为的本质决定如何行事,因为性欲只有在夫妻生活中得到满足时才不致导致邪恶。

摘自(意大利)阿奎那《神学大全》Ⅲ,补充,42,3

有人说,不论何时,只要欢娱成为婚姻的主要动机,便构成不赦之罪,当它是婚姻的间接动机时,构成可恕之罪,当蔑视欢乐、并对婚姻生活感到不快时,便完全无罪了。因此,在婚姻生活中寻求快乐是不赦之罪,接受婚姻生活的快乐是可恕之罪,至善至美则要求一个人厌恶婚姻生活。但是,这并不可能……应对行为和快乐使用同一判断标准,因为优良行为中的快乐是好的,恶行中的快乐则是坏的。因此,婚姻行为本身并不坏,寻求其中乐趣并非总是不赦之罪。对这一问题的正确答案是:如果以诚实婚姻以外的方式追求欢乐是不赦之罪,即:一个男人对其妻子的态度如同对其他女人的态度一样。不能说这种男人是妻子热烈的恋人,因为他的热情使他离开了婚姻生活的美德。但是,如果他只在婚姻范围之内寻求快乐,不会在妻子之外的女人身上寻找乐趣,只是可赦之罪。

摘自(意大利)阿奎那《神学大全》Ⅲ,补充,49,6

虽然老年人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但是,他们仍有交沟的能力,因此,只要视婚姻为一剂良药,他们仍可以结婚。当然这时的婚姻已不再是满足生理器官的行为了。

摘自(意大利)阿奎那《神学大全》Ⅲ,补充,58,1

我到了一块没有光的地方,那里好比海上,狂风正在吹着。地狱的风波永不停止,把许多幽魂飘荡着,播弄着,颠之倒之,有时撞在悬崖绝壁的上面,则呼号痛哭,因而诅咒神的权力。我知道这种刑罚是加于荒淫之人的,他们都是屈服于肉欲而忘记了理性的。

摘自(意大利)但丁《神曲·地狱》Ⅴ,23

我说:“诗人呀!我愿意对这两个合在一起的灵魂说几句话呢,他们在风中似乎是很轻的。”他对我说:“你等他们接近的时候,用爱神的名义请求他们停留一下,他们可以来的。”不一会,风把他们吹向我这里,我高声叫道:“困倦的灵魂呀!假使没有人阻碍你们,请来这里和我们说几句话吧!”好比鸽子被唤以后张翼归巢一样,这两个灵魂离开悌陀的队伍,从险恶的风波里面飞向我们,我的请求竟生了效力。那女的灵魂向我们说:“宽和的,善良的活人呀!你穿过了这样的幽暗地方,来访问我们,曾经用血污秽了地面的我们。假使宇宙之主听从我们,我们愿意请求他给你太平日子,因为你们对于我们的不幸有着怜惜之心呀!趁现在风平浪静的一刻,我们可以听你的说话,并且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生长地在大海之滨,那里波河会合群流而注入。爱,很快地煽动了一颗软弱的心,使他迷恋于一个漂亮的肉体,因而使我失去了他,这是言之伤心呀!爱,决不轻易放过被爱的,我便很热烈地欢喜了他;你看,就是现在他也离不开我呀!爱使我们同时同地到一个死;该隐环里等着那取我们生命的凶手呢!”

我听了这些受伤害的灵魂的话以后,我把头俯下,直到诗人对我说:“你想什么?”我答道:“唉!什么一种甜蜜的思想和热烈的愿望,引诱他们走上了这条悲惨的路呢?”于是我又回转头来对这两个灵魂说:“法朗赛斯加,你的苦恼使我悲痛而生怜悯。但是我还要问你;你们在长吁短叹的当儿,怎样会各自知道对方隐于心而未出于口的爱呢?”那幽魂答道:“在不幸之日,回忆欢乐之时,是一个不能再大的痛苦;这一层是你的老师所知道的,不过假使你愿意知道我恋爱的根苗,我将含泪诉说给你听,有一天,我们为消闲起见,共读着朗赛罗的恋爱故事,我们只有两个人在那里,全无一点疑惧。有好几次这本书使我们抬头相望,因而视线交错,并且使我们面色忽变,最后有一刻,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当我们读到那微笑的嘴唇怎样被她的情人所亲的时候,他,(他将永不离开我了)!他颤动着亲了我的嘴唇。这本书和他的著作者倒做了我们的加罗多,自从那一天起,我们不再读这一本书了。”

这一个灵魂正在诉说的时候,那一个苦苦地哭着,我一时给他们感动了,竟昏晕倒地,好象断了气一般。

摘自(意大利)但丁《神曲·地狱》Ⅴ,73

他(特罗勒斯)于是(向彭大瑞)缕述那一夜的欢乐,最初如何战战兢兢,怕冒犯了她,又说道:“朋友,我是一个忠实的武士,在上帝和你的面前我都已立过誓愿,老实说,我的热情从未象此刻这样灼烈,情欲愈焦心,反而愈使我感到畅快。”

摘自(英国)乔叟《特罗勒斯和克丽西德》Ⅲ,236

这时庞大固埃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女人的那个东西这样便宜呢?因为城里有的是纯洁贞节的烈女啊。”

“Et ubi prenus(拉丁文:到哪里去找啊)?”巴奴日说,“我告诉你,这并不是我的成见,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并不是吹,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已经搞过417个了(我不过才来了九天)。就在今天早晨,我还遇见一个人,背着一个褡子,好象伊索寓言里的那个一样,褡子里装着两个顶多不过两三岁的小女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求我救济他,可是我对他说,我的睾丸要比我的钱多,后来,我问他:‘朋友,你这两个小女孩还是处女么?’他回答说:‘大哥,我这样背着她们,已经背了两年了,前面的这一个,因为我一直看着她,依我想,可能还是处女,不过,我也不愿为证明我的话是真的而把手放在火里打赌。至于我背后的这一个,我就绝对不保了。’”

摘自(法国)拉伯雷《巨人传》Ⅱ,15

同男人上床的女人应当在脱下裙子的同时放弃她的羞怯,在重整衣衫之时再把它找回来。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Ⅰ,21

已婚人的时间归他们自己支配,既不应当匆忙行事,也不应当在未准备好时便跃跃欲试。一开始时,尤其不要滥用婚床。因为这时充满了激动和狂热,要等一个更隐秘、心情不那么紧张的机会,总比由于不知所措而陷入永久的痛苦、或因第一次被拒绝而垂头丧气要好得多。在占有对方之前,要在不同时间用各种妙语去徐缓地表明自己,不骄横、不固执,使对方完全相信自己。知道自己的肢体自然会听话的人,只须在抵销幻想的把戏时注意一下它的行动就成了。

注意到这一肢体无法无天自由性的人们不无道理,当我们不用它时,它如此迫切地冲动,当我们需要它时,又如此讨厌地不中用,而且还与我们的意志如此顽强地争雄,以如此傲慢和顽固的态度拒绝我们不论是来自大脑、还是来自身体的要求。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Ⅰ,21

的确,这也是个值得考虑的事实,做为医治我们孜孜以求的个人情欲、平息我们爱情的药方,只需好好看看我们所爱为何物……虽然从冷静、平和的气质会找到这个药方,它仍是我们缺点的奇妙标志:了解,熟悉使我们彼此生厌。我们的夫人们在她们为抛头露面而梳妆打扮停当之前,如此小心地拒绝我们进入她们的小客厅,并非完全出于做作的羞怯与谨慎。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Ⅱ,12

这一关系需要相互交流。我们感受到的别种快乐也许还可以用不同质的欢乐来补偿,但是,这种欢乐只能用同质的欢乐做回报。实际上,在这种欢乐之中,在想象中我给与的欢乐比感受到的更甜蜜。没有一个天性高贵的人能在一无所与时便得到欢乐。愿占有每一件东西、尽力想与把他视为负担的人保持关系的人灵魂鄙琐。没有比一个高贵的人愿为此付出的同等代价更美好、更优雅、更亲密的了。如果他们只是出于怜悯而善待我,我毋宁死,也不愿靠施舍维生。

摘自(法国)蒙台涅《散文集》Ⅲ,5

劳伦斯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太快和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Ⅱ,Ⅴi,9

忒修斯美丽的赫米娅,仔细问一问你自己的心愿吧!考虑一下你的青春,好好地估量一下你血脉中的搏动;倘然不肯服从你父亲的选择,想想看能不能披上尼姑的道服,终生幽闭在阴沉的庵院中,向着凄凉寂寞的明月唱着暗淡的圣歌,做一个孤寂的修道女了此一生?她们能这样抑制热情,到老保持处女的贞洁,自然应当格外受到上天的眷宠,但是结婚的女子有如被采下炼制过的玫瑰,香气留存不散,比之孤独地自开自谢,奄然朽腐的花儿,在尘俗的眼光看来,总是要幸福得多了。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Ⅰ,i,67

波洛涅斯我知道在热情燃烧的时候,一个人无论什么盟誓都会说出口来;这些火焰,女儿,是光多于热的,刚刚说出口就会光销焰灭,你不能把它们当作真火看待。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哈姆雷特》Ⅰ,iii,115

王后你使我的眼睛看进了我自己灵魂的深处,看见我灵魂里那些洗拭不去的黑色的污点。

哈姆雷特嘿,生活在汗臭垢腻的眠床上,让淫邪熏没了心窍,在污秽的猪圈里调情弄爱——

王后啊,不要再对我说下去了!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耳朵里;不要说下去了,亲爱的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一个杀人犯、一个恶徒、一个不及你前夫二百分之一的庸奴、一个冒充国王的丑角、一个盗国窃位的扒手,从架子上偷下那顶珍贵的王冠,塞在自己的腰包里!

王后别说了!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哈姆雷特》Ⅲ,iⅤ,88

哼,罪恶的妄想!哼,淫欲的孽障!淫欲是一把血火,不洁的邪念把它点亮,痴心扇着它的火焰,妄想把它愈吹愈旺。

精灵们,拧着他,不要把恶人宽放;拧他,烧他,拖着他团团转,直等星月烛光一齐黑暗。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温莎的风流娘儿们》Ⅴ,v,97

克瑞西达人家说恋人们发誓要做的事情,总是超过他们的能力,可是他们却保留着一种永不实行的能力,他们发誓做十件以上的事,实际做到的还不满一件事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