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论爱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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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性爱(3)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Ⅲ,ii,91

潘达洛斯好,交易已经作成,两方面盖个印吧;来,我替你们做证人。这儿我握着您的手,这儿我握着我甥女的手。我这样辛辛苦苦把你们两人拉在一起,要是你们中间无论哪一个变了心,那么从此以后,让世上所有可怜的媒人们都叫着我的名字,直到永远!让一切忠心的男人都叫做特洛伊罗斯,一切负心的女子都叫做克瑞西达,一切做媒的人都叫做潘达洛斯!大家说阿门。

特洛伊罗斯阿门。

克瑞西达阿门。

潘达洛斯阿门。现在我要带你们到一间房间里去,那里面还有一张眠床;那张床是不会泄漏你们的秘密的,你们尽管去成其美事吧。去!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Ⅲ,ii,204

伊阿古你看她当初不过因为这摩尔人向她吹了些法螺,撒下了一些漫天的大谎,她就爱得他那么热烈;难道她会继续爱他,只是为了他的吹牛的本领吗?你是个聪明人,不要以为世上会有这样的事。她的视觉必须得到满足;她能够从魔鬼脸上感到什么佳趣?情欲在一阵兴奋过了以后而渐生厌倦的时候,必须换一换新鲜的口味,方才可以把它重新刺激起来,或者是容貌的漂亮,或者是年龄的相称,或者是举止的风雅,这些都是这摩尔人所欠缺的;她因为在这些必要的方面不能得到满足,一定会觉得她的青春娇艳所托非人,而开始对这摩尔人由失望而憎恨,由憎恨而厌恶,她的天性就会迫令她再作第二次的选择。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奥瑟罗》Ⅱ,i,224

弄人旷野里一点小小的火光,正像一个好色的老头儿的心,只有这么一星星的热,他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李尔王》Ⅲ,iv,116

葛罗斯特这一种说话的声调我记得很清楚,他不是我们的君王吗?

李尔嗯,从头到脚都是君王;我只要一瞪眼睛,我的臣子就要吓得发抖。我赦免那个人的死罪。你犯的是什么案子?奸淫吗?你不用死;为了奸淫而犯死罪!不,小鸟儿都在干那把戏,金苍蝇当着我的面也会公然交合哩。让通奸的人多子多孙吧,因为葛罗斯特的私生的儿子,也比我的合法的女儿更孝顺他的父亲。淫风越盛越好,我巴不得他们替我多制造几个兵士出来。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李尔王》Ⅳ,Ⅴ,108

菲罗嘿,咱们主帅这样迷恋,真太不成话啦。从前他指挥大军的时候,他的英勇的眼睛像全身盔甲的战神一样发出棱棱的威光,现在却如醉如痴地尽是盯在一张黄褐色的脸上。他的大将的雄心曾经在激烈的鏖战里涨断了胸前的扣带,现在却失掉一切常态,甘愿做一具风扇,搧凉一个吉卜赛女人的欲焰。瞧!他们来了。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Ⅰ,i,1

普洛斯彼罗当心保持你的忠实,不要太恣意调情。血液中的火焰一燃烧起来,最坚强的誓言也就等于草秆。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暴风雨》Ⅳ,i,51

把精力消耗在耻辱的沙漠里,就是色欲在行动;而在行动前,色欲赌假咒、嗜血、好杀、满身是罪恶、凶残、粗野、不可靠、走极端,欢乐尚未完,马上就感觉无味:毫不讲理地追求;可是一到手,又毫不讲理地厌恶,象是专为引上钩者发狂而设下的钓钩;在追求时疯狂,占有时也疯狂;不管已有、现有、未有,全不放松;感受时,幸福;感受完,无上灾殃;事前,巴望着的欢乐;事后,一场梦。

这一切人共知;但谁也不知怎样逃避这个引入下地狱的天堂。

摘自(英国)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29

如果我们能象树木一样,不经交配即可繁衍,或者不用这种卑微粗俗的交溝方式世界便得以永存,那么我将感到满意。一个明智的人如果一生仅用来干这一件事是最蠢不过的了,当他意识到他干了一件多么不足道、多么无价值的蠢事后,他冷静的头脑会感到无比沮丧。

摘自(英国)布朗《宗教沉思》Ⅱ,9

肉欲对我们已经变成天然的了,并形成了我们的第二天性。因此,我们身上就有两种天性——一种是善良的,另一种是邪恶的。

上帝何在?就在你所不在处,上帝的王国就在你的身中。

摘自(法国)帕斯卡尔《思想录》Ⅹ,660

在那时,那人身的神秘部份,并非藏隐,为的那时人,尚未有犯罪的羞耻之心。

啊,你这对于自然作物的无诚羞耻,你这不名誉的名誉心,罪恶之所由生,你曾如何徒以貌似清纯的外表,扰害了一切人群,曾如何自鄙人生,把最幸福的生涯驱逐尽,驱逐了他们的浑朴,以及那无瑕的天真!

摘自(英国)弥尔顿《失乐园》Ⅳ,312

肉体的爱或性欲乃起于爱好身体的外形,一般地讲来,凡任何不基于心灵的自由,而承认一个别的外在原因的爱,都容易转变成恨。此外还有一种发狂〔的爱〕,但这却更坏,因为这种的爱只能引起争斗,不能增进协调。

摘自(荷兰)斯宾诺莎《伦理学》Ⅱ,附录ⅩⅨ

他(约翰逊)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经常光顾“绿屋”通过与那里的各色人等轻松愉快地闲谈排遣郁闷。大卫·休谟先生把从加立克先生那里听来的情况转述给我:他从严格的美德的角度,否认自己从中取乐。他说:“大卫,我再也不到你的后台去了,你的女演员的丝袜子和白胸脯激起了我的色欲。”

摘自(英国)鲍斯威尔《约翰逊传》(1749年)

鲍斯威尔:“那么,先生,你不同意在两性之间有任何非正式交往了?”约翰逊:“当然不同意。先生,我不仅要严惩之,而且要杜绝之。哪个国家都有通奸之人,如同各国都有盗贼一样。但是,这两种罪行的程度与法律威力大小有关。所有男人生就犯通奸罪的倾向,就象所有人天生都有偷盗倾向一样。先生,如果象从前一样,为娼妓是否是防止强奸罪、保证良好生活秩序之必须这一问题而争论,相当荒唐。而且,为了保证我们妻子女儿的贞洁,这也是应当允许的。先生,有了它,再加上严刑峻法,就完全可以阻止这一罪恶,促进婚姻生活。”

摘自(英国)鲍斯威尔《约翰逊传》(1776年4月5日)

当德高望重的总督(戈尔迪亚努)的儿子以副官身份陪同其父进入非洲后,便即位称帝。他虽然与其父一样和蔼可亲,行为却不十分检点。已知的22个情妇和藏书62000册的图书室,证明了他的爱好之广。从他身后留下的作品看,显然,拥有这两种收藏均为了实用,并非为了夸耀。

摘自(英国)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Ⅶ

文明的进步无疑能够缓解人类天性中狂烈的热情,但是,对贞洁的美德却并非如此。贞洁的天敌是心灵的软弱。生活方式的进步既使两性间的交际日趋优雅,又使这一关系日趋腐化。水平提高后的强烈的肉欲,毋宁说将在感情的伪装之下,变得更加危险。

服装华美、行为典雅、仪态万方,使美色更加光彩夺目,并通过想象更使感官冲动。奢华的娱乐,夜半的舞会,放荡的演出,为女性的脆弱提供了诱惑和机会。

摘自(英国)吉本《罗马帝国兴衰史》Ⅸ

君士坦丁的反强奸法绝对不宽容人性中最无恶意的弱点。因为适用于这一罪名的,不仅包括强迫性的暴力强奸,甚至包括用温情诱惑25岁以下的未婚女子离开父母家庭的行为。

摘自(英国)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ⅩⅣ

玫瑰啊,你病了,那看不见的飞虫,出现在黑夜里,在怒号的暴风雨中;他找到了你的床,陶醉于红色的欢欣;他黑暗而隐秘的爱,断送了你的生命。

摘自(英国)布莱克《病玫瑰》

朱丽亚的嗓音没有了,除了叹息,作什么有用的谈话已经来不及;眼泪从她温柔的眼睛里涌出,我真心愿望她的眼泪流得没有来由;但是,唉!谁能爱了又能明哲?并不是良心的责备不曾和诱惑对敌;她还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也觉得十分懊恼,而在悄悄说着“我决不同意”时——同意了。

摘自(英国)拜伦《唐璜》Ⅰ,117

明智的女子在第一次献身时,不应以约定的方式献出自己——这应当是一种不可预见的欢乐。

摘自(法国)斯汤达《论爱》Ⅱ,60

性冲动作为坚决的最强烈的生命之肯定还有一个证据,即是说在自然和动物,这冲动都是生活的最后目的和最高目标。自我保存是它们第一种努力。一旦这一步已安排妥贴了,它们就只追求种族的繁衍了;此外的其他一切是作为自然生物的它们所不能企求的。以生命意志本身为内在本质的自然,也以它全部的力量在鞭策着人和动物去繁殖。在繁殖以后,大自然所求于个体的已达到了它的目的,对个体的死亡就不关心了;因为在它和在生命意志一样,所关心的只是种族的保存,个体对于它是算不得什么的。——因为大自然的内在本质,亦即生命意志,在性冲动中把自己表现得最为强烈;所以古代诗人和哲人——赫西奥德和巴门尼德斯——很有意味地说爱神是元始第一,是造物主,是一切事物所从出的原则(见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Ⅰ,4)。菲内居德斯曾经说过:“宙斯在要创造世界的时候,把自己变成了〔爱神〕埃洛斯。”(《蒂迈欧篇》Ⅰ、Ⅳ、朴洛克路斯对柏拉图)新近我们在G、F、薛曼著的《宇宙论上的爱欲》(1852年版)里看到达问题有了详尽的讨论。印度人的摩耶也被意译为“爱”,她的纺事和织成品即整个的假象世界。

性器官比身体上任何其他外露的器官更是只服从意志而全不服从认识的。意志在这里,几乎和它在那些只凭刺激作用而为植物性的生命,为繁殖而服务的身体部分中——意志在这些部分中只是盲目地起作用的——,和它在无知无识的自然界中,是一样的不赖于认识。原来生殖只是过渡到一个新个体的再生作用,等于二次方的再生作用,和死只是二次方的排泄相同。——以这一切为前提,性器官可以说是意志的真正焦点,从而是和脑,认识的代表,也就是和世界的另一面,作为表象的世界相反的另一极。性器官是维系生命,在时间上保证生命无尽的原则,因为它有这样的属性,所以希腊人在“法卢斯”中崇拜它,印度人在棱迦中崇拜它,从而这些东西都是意志的肯定的象征。认识则相反地提供取消欲求的可能性,由于自由获得解脱的可能性,超脱和消灭这世界的可能性。

摘自(德国)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Ⅳ,60

据我们所知,在绝大多数动物中……对美的欣赏只限于异性的魅力。

摘自(英国)达尔文《人类的由来》Ⅰ,3

为了占有雌性动物而进行战斗的这一法则看来是在整个的哺乳动物大纲里通行无阻的。大多数的自然学家会承认,雄性动物的较大的身材、体力、勇气和好斗,他的进攻用的武器,以及种种自卫的特殊手段之所以取得,或所由变化得越来越合适,是通过了我所称为性选择的那一种选择方式的。这种选择所凭借的,不在一般生存竞争中的优势,而在两性之一,一般是雄性中的某些个体,在和其他雄性个体的战斗中,取得了成功,从而比那些不那么成功的雄性个体遗留下更大数量的后代来传递他们的优越性。

摘自(英国)达尔文《人类的由来》Ⅱ,18

在导致人种外观上差异、使人与低等动物之间界限分明的所有原因中,性选择是最重要的。

摘自(英国)达尔文《人类的由来》Ⅲ,20

“……这里面,老弟,有点你现在还不懂的东西。一个男人爱上了某种美,女人的身体,甚至只是女人身体的某一部分(这是好色之徒会了解的),是会为了她出卖亲生儿女,出卖父母,出卖俄罗斯和祖国的。本来是老实的,会去偷东西;本来是温和的,会杀人;本来是忠诚的,会叛变。女人小脚的歌颂者普希金常在诗篇里歌颂小脚;有的人不歌颂,但一见着小脚就不能不浑身发颤。

而且不仅限于小脚。……老弟,这里单单瞧不起是没有用的,即使他真的瞧不起格鲁申卡。一面瞧不起,一面还是离不开。”

摘自(俄国)陀思妥耶夫斯基《喀拉玛卓夫兄弟》第一部,Ⅰ,7

在这个世界上的诸种享乐之中,男人最关心的是性生活。他可以为之铤而走险——不惜以财产、人格、荣誉乃至生命本身做赌注。你认为他干了些什么?你猜一千年也猜不到,他把这个享乐丢在天堂大门之外,用祈祷代替了它。

摘自(美国)马克·吐温《笔记》

基督教让爱神饮鸩止渴,爱神未能死于非命,却从此堕入罪恶的深渊。

摘自(德国)尼采《善恶之外》Ⅳ,168

阻止儿童、或毋宁说年轻人了解人类性生活的目的何在?是怕在他们对此类事自然产生兴趣之前就过早地引起他们的兴趣吗?是为通过遏制这种普通的性本能的发展而迫使这一本能只能到正常的社会秩序中寻找发泄渠道吗?是否必须这样认为:如果没有外界的影响和推动,孩子就不应对性生活的事实和秘密表现出兴趣或理解吗?难道阻止他们了解这类知识,这类知识就不会通过其他渠道传授给他们?难道真的希望他们成人之后把与性有关的每一件事都视为可鄙可怕的?因为他们的父母师长都希望他们远离这些事情。

我说不出在这些说法中,哪些是向儿童封锁性知识的习惯作法。我只知道,这些说法愚不可及,很难对它们作什么认真的驳斥。

摘自(奥地利)弗洛伊德《儿童的性启蒙》

老实讲,要给“性的”一词下确切的定义,很不容易。也许,只有和两性差异有关的事才可用作“性的”这一定义;但是,你们要知道这又太空泛、太不确定了。假使你们以性的动作本身为一中心点,你们也许以为“性的”意即指从异性的身体(尤其是:性器官)上所得到的快感的满足;就最狭义说,意即指生殖器的结合和性的动作的完成。但是照这么说,你们几乎以为“性的”和“不正当的”有同一含义,而生孩子一事却与性无关了。假使你们以生殖的机能为性生活的要义,那么你们不免会将手淫甚至接吻等事也排斥在“性的”定义之外,但是手淫,接吻虽不以生殖为终点,却无疑是性的。我们已知道要下定义总不免引起困难;这里就不必再做这种尝试了。

摘自(奥地利)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ⅩⅩ

哪位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和我躺在一起最使我快意?我的回答是,在悲惨境遇中我奉献了灵魂,爱上了你。

不过,与肌肤相亲的小伙子在一起,多么富有乐趣!

冲出他的怀抱,想起他的热情,我放声大笑。

他以为我奉献了灵魂,其实我们只是肉体相交。

可笑他心中所想,与野兽异无两样。

我交出了别的女人能交出的,从衣服的羁绊中挣脱开去,赤条条无牵无挂,当这灵魂脱离了躯体。

他将会发现不为人知的秘密。

奉献出自己又得到自身,按照他自己规定的条文,虽然在悲惨境遇中相爱,如胶似漆,不可离分,没有一只白天的鸟儿,敢消灭这欢情。

摘自(爱尔兰)叶芝《最后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