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士亲亲,你……你……你怎么可以在你的志愿表上填你要当妇产科医生咩……这……这太不华丽了咩……”母校长抹着眼泪,无视了站在门边的捏着拳头爆青筋的某物体,视线直接砸在帅哥哥的身上……
他也学着她的模样瞟了她一眼,眼底竟然带着些许同情,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对于暴力女要和帅哥争宠这种事实在爱莫能助,回头看着已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母校长:“校长不觉得这是我的天职吗?”
“……母校长你听我说咩……”天职?哼哼……她早该发现咩……牛郎才是他的天职……而且是连老女人都不放过的没职业道德的牛郎……
“怎么可能咩!”母校长拍案而起,“侑士亲亲应该摇着扇子,架着二郎腿被伺候才对咩,怎么可以去当……当……当……妇产科的娘娘腔医生咩……”
“……母校长……”她加大了一点分贝,横在了某人的前面……果然不是她一个人认为他有娘娘腔的潜质,“毕……毕业典礼……”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看着某个横在他面前的物体,永远也不担心这个物体会挡住他的视线,“如果校长有需要的话,我会给您打折的。”
“毕业……毕业……毕业典礼……”
“侑士亲亲,你对人家好好咩……害人家好感动咩……”
“毕……”
“不客气。很乐意为您效劳。”
“毕业……典……”
“那今天有空和人家约个会咩?”
“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典……”
“如果是午夜场的话,我想可以考虑看看呢。”
“你要拉客的话,可不可以挑一个老娘我不在的时间地点,再挑一个和老娘我没有关系的家伙进行啊!!”她猛地转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可惜实在没有力气把他再拎高一点……
“……”他低了低脑袋,看了一眼仰着脑袋,踮着脚丫子的她,再看了一眼很不客气地拽着他的衣领的手,竟然淡淡地耸了耸肩,“你很在乎吗?”
“你……我……”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嘴巴里说的话,符合他们现在的关系吗?啊?她是不是又漏掉了什么中间的环节……
“萤野同学,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和我的帅哥亲亲调情咩!”母校长摇着扇子插进了两个快要厮打起来的人中间,丝毫不懂得所谓“电灯泡”是谁发明的道理,“还有咩,萤野同学,你是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咩?”
“就在你们拉客的时候!!”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头上飙起了几个十字架,手里的计划书被死死地捏住,然后一把砸在母校长的办公桌上,“我们部人员不够,办不了毕业典礼咩!!”直接谈正事就好,当她身后站的是空气就好……
“嗯?办不了?”
“废话,你干吗找我们戏剧社来办毕业典礼咩!”
“因为你们是最闲的一个部。”摆出了充分的理由,母校长骄傲地翘了翘鼻子,满意地看着对面的女孩立马垮下的眉头,“要是人员不够的话……”
“我拒绝!!”异口同声的拒绝声从她面前一前一后的两个嘴里跳出来,她愣了愣,这情景怎么就有点眼熟哩?
“我们戏剧部死也不要再和网球部合作了!”她愤愤地从鼻子里吐出了两团气……仔细想想,她悲惨的命运全部都开始在这个该死的校长室和这个光吃饭不干好事的母校长身上……
“同上。”简短的两个字丢出来,废话都没有多一句……
“同上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他轻笑着和她站到了一排,好似保持两人统一战线一般,“网球部现在很忙,迹部没时间,我也没有,就这样。”
“我也没有!!”她举手抗议道,“羽佐间也没有!哼!”
“我也没说让你们两个部合办咩,你们紧张什么……我只是说从别的部调人手就好了……”母校长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无辜好好地表现了出来,顺便宣告这两个同时自作多情的人……他们会不会太敏感了咩……
“……”
“……”
喂喂喂……需要在她的面前那么默契吗?连沉默抗议都一起来咩?母校长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决定也跟着保持沉默……她的心情最近几天都不是很好,所以,实在没空来管这些小家伙的别扭情节……
“你们两个,还要杵在这里多久咩?不是都说很忙咩?”她适时地提醒了一下,却换来整齐地转身就走的画面……喂喂喂……她还想问一问自己外甥女的弟弟什么时候出生呢,需要逃得那么快吗?
“哐当”门关上了……
门关上了,她在走廊上走得飞快,几乎带着一点小跑。他被落在后头,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和今天早晨刚来学校的画面一样,他开着敞棚的跑车,她骑着他丢弃的自行车,她踩得飞快,他却不敢跑到她的前头去,只能不深不浅地踩着油门。直到一个转弯,她溜进了一个小巷——他的巨型交通工具怎么也开不过去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转了个弯,绕到大路上加快了油门,却在他将车子停好,拿着球拍准备去晨练的时候,才看见那个浑身是土的身影,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将自行车停好……
他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快,似乎快得过头了……却忘记要停下来等等她……
她走在前头,却猛地回过身子来瞪着他,在离他老远的位置问他:“喂!”
“嗯?”
她抓了抓脑袋,考虑着要不要问,思量半天,她竟然把他晾在一边,决定不问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吊人胃口了?”这个习惯是谁传染给她的?他自己心里有数,却不想承认,她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名言发挥到极致。离开他之后,也便不再想什么大小姐要打工的事了吧……因为她正忙着接受另一个人的传染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去订婚咩……”她低着头挤出几个字,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
她就是要问这个吗?她实在应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口是心非,为什么她总能这样呢,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带拐弯,不带琢磨地把问题丢出口,要他怎么答?嗯?
“你怎么知道的?”
“切……想不知道都难……”她努了努嘴,酸不溜丢的味道连远远的他都闻得一清二楚,“比我还没女人味的女人咩,恭喜你了。”
“没人会要嫁给娘娘腔的。”他走过她的身边,竟然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我会把最低的折扣留给你的,妇产科,听起来还蛮有前途的,不是吗?”
不仅很有前途,还能看到那个好像是他爸爸的家伙暴跳如雷的样子,他会乖乖地待在那个“家”里,非常的“乖”……
“……你要帮别人接生吗?”她牵着嘴角,还是直接问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却感觉脑袋上的重量突然加重了不少……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他轻笑地回应她,这个家伙,依旧能在他想正经的事的时候,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很好……
“……要不然……我们和好吧?”他们的气氛似乎好得有点过头,然后他的刹车键就彻底了放松了下来,直到她丢出这样一句话,他才知道他似乎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他不害怕缴罚单,却害怕她用这样的语气来要求他些什么……他的轻笑瞬间收得彻底,手也从她的脑袋上缩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她低着脑袋问他,天知道她用多大的勇气才丢出这样一句没骨气到姥姥家的话,她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是一些为了她好的事,但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所谓的“好”,他到底是在对谁好?反正她没有感觉到,所以,就一点都不算,不是吗?
他要是想对她好,就应该骑自行车载着她四处走,而不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摔跟头;他要是想对她好,就应该听她把她的牢骚讲完,而不是直白地告诉她,她这样做没有用;他真的对她好,就应该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笑着对她说,我们又分过手嘛,这样的玩笑话,一句带过,不就好了嘛?他认真地思考什么,他仔细地考虑什么,他的脑子里又思量着什么……
“……”
“玩过了,就够了吧,我只有一条命,禁不起几次GAME OVER的……”她朝着地板吸着因为鼻子的酸涩快要掉下来的鼻涕,“能不能有一次,你也认真地告诉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不要拐弯抹角,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我到底要滚开些,还是杵在你面前比较好?我到底待在哪里比较好?”
“……这一点……我比你还想知道……”他低哑的喉咙里丢出一句话,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一脚踢上他的膝盖:“TMMD!!”然后快速地逃窜得不见身影……
最大的分贝引来了周遭的一阵议论,她绝对最后让他丢脸一次……
放学后,天气有些转凉,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探进了脑袋,习惯性地把自行车丢在院子里。然后蹲在地上,开始挖埋在土里的仙人掌,清理可能伤害到她屁股的一切凶器……她挖了半天土,直到天全部黑下来,她的家里还是暗得不见灯光……
是嘛……所有人都去医院了,只有她这个倔犟的家伙还待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站好。她今天才知道,她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她是不是应该让自己得一场感冒,好让她去医院也有个借口,她不想自己是去求救地站在那里,那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微笑的家伙,也已经不想再给她想通的机会了,她根本就想不通,所以,他决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不但没找到唯一属于她的人,还变得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