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中的美人鱼——艾雅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着美人鱼的传说,在希腊神话中,艾雅就是其中的代表,她(或希腊神话中的奥阿密斯)大约在公元前5000年是古巴比伦人崇拜的海神。人们认为她教授了艺术与科学知识。那个时期的巴比伦还没有法律或制度可言,人们的行为还都像野兽一样,人鱼使他们变成了文明人。
如今我们最普遍接受的那个容貌美丽、拥有披肩长发的人鱼形象开始于中世纪。人们通常把人鱼描绘成坐在岩石上唱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甜美的歌的样子,同时她会梦幻般地凝视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梳理长长的头发。
关于人们为什么会认为人鱼喜欢梳头有多种不同的解释,有一派观点认为那是因为曾经有一名艺术家抄袭了原来对人鱼的描绘,不小心把她画成了那个样子,后来的艺术家都跟随这种画法。根据这派观点,所谓的“镜子”实际上本来画的是人鱼在弹琴,而“镜子”实际上本来是一种乐器,有可能是竖琴。还有人解释梳子和镜子象征着女性的美丽和空虚,这派观点认为人鱼能够摧毁男人。
很多神话中的人物或精灵都与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但他们并不一定是人鱼。这些生物包括水中仙女、妖妇等。虽然人们经常把他们跟人鱼混为一谈,但是他们实际上各有各的特点。
水中仙女来自希腊神话,是三种主要的水中仙女中的一种(其他两种分别是生活在地中海中的涅瑞伊德斯仙女和生活在大洋中的海洋女神)。水中仙女只出没在新鲜的水源中,例如河流、湖泊、泉水和山涧泉水中。在古代,人们认为每个主要的泉眼都生活着一个水中仙女,所以不能在这样的泉水中洗澡。虽然这些仙女生活在水中,但她们长得跟人很像,并不像美人鱼那样有鱼鳍。
水中妖妇也源于希腊神话,与水中仙女一样生活在河流之中。但是,后来因为她们得罪了爱神阿佛洛狄忒,她把她们变成了长着鸟的身体和女人的头的生物,把她们都驱逐到了一座位于意大利南部的小岛上。虽然她们长得跟美人鱼一点都不像,但是人们还是经常把二者搞混,这是因为她们都有杰出的音乐才能。在海上航行的水手听到她们的歌声都会情不自禁,无法把持自己。
海妖看起来很像海豹,据说生活在奥克尼郡和设得兰等英国群岛上。雌性海妖把她们的皮肤摆在海岸边,假装美丽的女人,诱惑人类男子。如果一个男人发现了海妖的皮,可以强迫她跟自己结婚。如果她还能找到自己的皮肤,她就能离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重新回到海里,就像美人鱼一样,海妖也会向人报复,她们可以造成严重的暴风雨或沉船。
而在有些传说中,虽然美人鱼长得漂亮,但是人们经常把她们描述成用自己的美貌勾引海员,造成他们死亡,并把他们的灵魂拘禁在海里的拥有魔力的物种,最恶毒的美人鱼甚至会把人类当做猎物吃掉。因此,看到美人鱼被人认为是个坏兆头。她的出现会造成风暴、沉船和淹死人等。一个愤怒的美人鱼会报复得罪她的人,把他淹死,甚至用大水淹没那个人所在的房屋和村庄。
幸运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美人鱼都这样坏。有些美人鱼在草药方面的知识很渊博,如果能够说服她们,她们就会帮助人们治病。她们的超能力能够帮助她们预测天气、预测未来,以及实现人们的愿望或者发现沉船中的宝藏。正是因为这些神奇的力量,神话中的美人鱼经常遭到人类的捕获,人们强迫她们实现人类的愿望,而且抓到一条美人鱼其实并不难,你只需偷走她的东西,例如梳子、镜子、腰带或帽子。一旦抓到美人鱼,她们只有在得到自己丢失的东西之后才能获得自由。
有些贪恋美人鱼美色的人想娶她们做老婆,美人鱼也想找人类做丈夫,这不仅仅是为了爱,也是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得到一个灵魂,所有非人类生物都没有灵魂。在中世纪教会中,这种人妖相恋结婚是否有悖于道德伦理,美人鱼是否因为这种婚姻得到灵魂一直是争论的焦点。但是不管怎样,他们生的孩子可以很容易地被认出来,因为他们长着蹼状的手脚,但是其他方面与人的孩子没有任何分别。
美人鱼到了日本,人鱼在本质上与大家传统印象中的人鱼发生了变化,那也是他们所强调的东西洋之分。在江户时代,将这个由外传入的妖怪丑化,也正是当时日本社会某种心理形态的映射。日本传说中的人鱼面容奇丑无比,是像猩猩一样的怪兽,有着食人鱼般锋利的牙齿和尖爪,下身布满金光闪闪的鳞片,在水中游动时没有任何声响,所以其往往利用这个优势来对异类发动突然袭击,是危害性很大的妖兽。在日本传说记载中关于人鱼的样子,说其有着人类一样的头部、红发,胸前也有如鸡冠状一样的红色肉褶,另外其红鳍之间有爪一样的手,且指间有蹼,下半身则是标准的浅黑鲤鱼形态,其肉相当美味鲜嫩,据说人要是吃了人鱼之肉的话,不仅可以变年轻,甚至还可以长生不老,尽管是很厉害的妖怪,但是由于其怕雷雨,所以在暴风雨来临时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尽管较多的说法普遍认为是江户时代由西洋传入,受安徒生童话的影响较大,但也有少部分学者认为人鱼最早还是来自于中国《山海经》中的鲛人,而鲛人其实就是指人头鱼身、长着四只脚的鱼,之后传到了日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人鱼最原始的形象。另外,在江户时代末期,西洋的人鱼像输入日本,研究荷兰的学者大槻玄泽所写的《六物新志》附了人鱼的图片,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长得如美丽的妇人之姿,下半身是鱼的形状,覆有鳞片和鱼尾。人鱼在一般人心目中的形象终于在此确立,这本书中也记载了人鱼之骨可以入药,是贵重的珍品。还有传出有人发现人鱼木乃伊,足见当时的人们已经相信人鱼是实存的动物。
曲亭马琴所著的长篇历史奇幻小说《南总里见八犬传》写到人鱼的油脂很有用,至于什么样的用途,书中并没有清楚的描述,不过当时刊行的古本上还绘有人鱼上半身。
提到关于人鱼的传说就不得不讲讲“八百比丘尼”这个相当有名的故事,前面也提到人鱼之肉相当美味,食后能返老还童或长生不老,这个典故的重点也在于此。
在古若狭这个地方,也就是如今日本神井县的某村,一位刚搬来的高桥姓渔夫设宴招待村民们来自家吃饭,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是不在受邀之列的。他准备用自己来这之前曾捕获到的人鱼(也曾有说法是其在日本岛之外的异界所得的土产)来款待大家,结果宾客中有人无意在厨房中发现他正在烹煮的这条鱼,竟然有着人一样奇怪无比的头部,当时吓得返回赶紧告诉了大家。
席间,大家都惺惺作态地装出津津有味品尝的样子,其实心里都畏惧这条恐怖的鱼,不敢进食而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宴席结束后,所有的客人都在回家的路上将藏起来的人鱼肉扔在了路边。然而其中一人因曾听说过以人鱼之骨入药或食肉能治百病,便没有扔掉那些人鱼肉,而是回家后把藏起的鱼肉拿出来给自己体弱多病的妻子食用了。
没想到此后此人的妻子身体开始逐渐康复,并且容光焕发,变得越来越年轻,当她自己的丈夫已逐入暮年时,她发现自己的脸上却还依然保持着青春美丽的少女模样。直到她的丈夫去世之后,她又足足活了七百多年,然而看着自己的子孙儿女后代们相继亡去,她才发现即使长生不老对于其内心实际上也是万分痛苦的事情,此刻她也才深深地感悟到人世无常、万物皆空的感觉,从此打算周游各地去体验人世。一路上看惯惯了生生死死的她决心再回到故乡若狭,从此孤单地待在尼姑庵里与世隔绝地修身养性,终于在其八百多岁时得偿所愿,因断食而死,故而也得名八百比丘尼。这个故事有许多不同的版本,最原始的版本已不可考,不过故事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有一种说法,人鱼其实是这名男子到了所谓的异界,也就是脱离了日本岛以外的世界,从那里带回来的土产。吃下人鱼的肉而长生不老的比丘尼,实际上过得痛苦万分,因为她深深地体悟到人世的无常,也周游过列国,到了晚年,她回到故乡若狭这个地方,一直住在尼姑庵里,再也不与外界接触,据说等到她已经活到将近八百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独自进入濑山的洞穴里,断食至死。江户时代,有人以人鱼之骨入药,从很久以前人们便相信食用人鱼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的说法。
在日本,人鱼的分布主要集中在北海道、秋田县、山形县、滋贺县和福井县等几个地方的河川,经常给附近的生物和居民制造麻烦。人鱼虽然生性凶猛,但也因为妖力较差和弱点太明显,所以不算很难对付的妖怪,倒是常常成为别人的腹中餐。
传说很久以前,日本推古天皇时在滋贺县的蒲川曾有渔夫捕获过人鱼,而在江户时代也曾发生过捕获人鱼的传说,尤其是宽政十二年,在大阪西堀附近河川钓起的人鱼,多数人看过后造成轰动:这个人鱼,身高一公尺多,发出婴儿似的哭声。从这件事来看,人鱼也是传说中的幻兽,可算是相当神秘的鱼族,当时称为鲮鱼或发鱼。就这点而言,日本人的人鱼和西洋传说中的妖精人鱼的意思稍微有些不同。其姿态不一定很美,不如说是奇形怪状较多,出现于若狭湾、九州、四国近海,只选在狂风暴雨迫近时现形。
菊冈沾凉所著的《诸国里人谈》之中,18世纪初叶,在若狭之国有渔夫加害人鱼而招致天灾的故事。若狭之国的大饭郡有一座御浅岳是御浅明神的居所,人鱼被当地的百姓称为御浅明神的使者。
在宝永年间,有一天乙见村的一个渔夫去海里捕鱼,发现有东西躺在岩石上,便凑上前去观看,仔细一瞧,这个东西有着人类的头,胸前有着如鸡冠一样红色的肉褶,下半身是鱼的形状。渔夫看了觉得十分恶心,于是便拿起船桨把这个半人半鱼的怪物打死了,随后重新投到了海里去。
结果海上很快就掀起了大风,而海啸也一连持续了十七天才停止,并且发生了大地震,御浅岳的山脚下到海边的地面都裂开了,乙见村也因此沉入了海底,传言这是御浅明神为了报复人类所为。也有类似人鱼报恩的民间故事流传下来:据说有位渔夫捕捉人鱼之后,又将其放生,过了三天,人鱼又游到岸边,送给那个渔夫很多珍珠等宝贝。
到了明治时期,身兼植物学与民俗学者的南方熊楠,将儒艮以及海牛等海洋动物的生态陆续写成了专著发表,因此普遍认为人鱼就是以这些海洋动物为基模幻想出来的动物,但是冲绳地方的人们依然相信人鱼真的存在,也有人不敢捕捉儒艮,以食用儒艮的肉为禁忌,因为他们崇拜人鱼,若食用人鱼的肉,恐会招来噩运。
传说中的美人鱼由于人鱼的真相未明,人们的内心还是多半把人鱼当做可怕的妖怪来处理,日本的民间传说里,还有一种类似人鱼的妖怪,叫做矶姬。她的下半身是鱼形,很像人鱼,但脸部却有很大的不同。口裂开至耳朵,有尖锐的牙,而且头上长着两只像鹿角的东西,是相当可怕的海妖。矶姬藏匿在狂风巨浪的海岸边,一有人靠近,就乘浪袭击,将人的身体从头开始扭转。矶姬是身长二十至三十公尺多的妖怪,所以一旦被她狙击后,无论是多么有力道的男人都招架不住。
至于那些严肃的学者、正直之士所报告的看到的美人鱼,多半是海豹、海象、海牛和儒艮(一种生活在亚洲的海牛)等。这些动物经常漂浮在海面上,而且喜欢像人类妈妈那样喂养自己的幼兽。当然,如果你亲眼看见这些动物就会明白,把它们跟美丽的美人鱼比起来,二者根本没有什么相同之处。很难把这些丑陋的动物与长头发、妩媚美丽的人鱼混淆起来。但是最经常报告看到人鱼的人多数都是海员,他们长年累月都在海上,所以不难解释只有他们能把肥胖丑陋的儒艮误看成美丽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