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可怕的奇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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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眼巨人阿尔戈斯

妖怪与异兽不仅凶猛,而且大都身材巨大、相貌恐怖、性格残暴。这些巨型的妖怪甚至让人感到瞠目结舌。虽然它们同样是传说中的怪兽,甚至有的还有着人类的外形和智慧,但这些都是人们心中恶势力的投影。

希腊神话中的百眼巨人——阿尔戈斯阿尔戈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百眼巨人。传说阿尔戈斯不但身材巨大、身体强壮,而且拥有一百只眼睛。关于阿尔戈斯的诞生,说法不一。一些文献说他是阿瑞斯托耳的儿子(因此得到别名阿瑞斯托里得斯),另一些则说他是阿革诺耳的儿子,还有说法认为他是伊那科斯的儿子。

因为阿尔戈斯有一百只眼睛,所以即使睡觉时也总有一些还睁着,因此得到别名潘诺普忒斯(意为总是看着的)。不过阿尔戈斯有一百只眼睛的说法,也可能是在较晚的时期才出现的。因为在一些传说中,只提到阿尔戈斯有四只眼睛,但由于接受了赫拉的祝福,他可以永不闭眼。后来才被附会为有多达一百只眼睛,睡觉时不用全闭上。

阿尔戈斯曾经杀过几个著名的怪物。伪阿波罗多洛斯说,阿尔戈斯杀死了危害阿耳卡狄亚地区的公牛,并剥下它的皮当衣服,阿尔戈斯还杀死过偷盗畜群的萨堤洛斯。他最大的功绩则是趁女妖厄喀德娜睡觉时杀死了她。而阿尔戈斯的死,却是因为一件很简单的监视造成的。

珀拉斯戈斯国王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名叫伊俄。当她在草地上为她的父亲牧羊时,宙斯从奥林匹斯山上看到了她,就立刻被这可爱的少女迷住了。

于是宙斯变成了一个男人,来到伊俄身边,用甜美的声音对她说:“我是天神宙斯,没有凡人配得上你,你应该做万神之王的新娘。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伊俄听后却十分惊慌,她飞一样地逃开了,在草地上奔跑。但宙斯召来了云雾,使整个地区陷入黑暗。可怜的伊俄迷失了方向,陷入了宙斯的罗网中。

诸神之母赫拉是宙斯的妻子,她早已熟知丈夫的不忠实。宙斯背弃了妻子,却对凡人或半神的女儿滥施爱情。赫拉的猜疑与日俱增。她密切监视着丈夫在人间的一切寻欢作乐的行为。所以当她看见地上出现一片云雾时,立刻就起了疑心。她恼恨地说:“这一定是我丈夫的诡计,他又在做背叛我的事了。”于是赫拉离开天空,乘云飞到人间。宙斯远远听见妻子的脚步声,情急之下,只好将伊俄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母牛,但这小牛的美丽仍然令人惊叹。

赫拉一眼就看出了小母牛本是一个少女,立即识破了丈夫的诡计,所以她假意夸奖这动物温驯可爱,并询问这是谁家的小母牛,是什么品种。宙斯在窘困中,不得不撒谎说这头母牛只不过是地上的生物,是纯种。

赫拉假装很满意他的回答,但要求丈夫把这头美丽的动物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现在受到欺骗的欺骗者该怎么办呢?他左右为难:假如答应她的请求,他就失去了可爱的姑娘;假如拒绝她的要求,势必引起她的猜疑和嫉妒,结果这位不幸的姑娘会遭到恶毒的报复。

想来想去,宙斯决定暂时放弃姑娘,把这光艳照人的小母牛赠给了妻子。赫拉装作心满意足的样子,用一条带子系在小母牛的脖子上,然后得意洋洋地牵着这位遭劫的姑娘走了。可是,女神虽说骗得了母牛,心里却仍然不放心。她知道要是找不到一块安置她的情敌的可靠地方,她的心里总是不得安宁的。于是,她找到阿利斯多的儿子阿尔戈斯。阿尔戈斯有一百只眼睛,在睡眠时只闭上一双眼睛,其余的眼睛则像星星一样发着光。

赫拉雇了阿尔戈斯看守可怜的伊俄,使得宙斯无法劫走他的落难的情人。伊俄在阿尔戈斯一百只眼睛的严密看守下,整天在长满丰盛青草的草原上吃草。阿尔戈斯始终站在她的附近,瞪着一百只眼睛,盯住她不放,忠实地履行看守的职务。

有时候,即使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姑娘,可是他还是能够看到姑娘,因为他的额前脑后都有眼睛。太阳下山时,他就用锁链锁住她的脖子。伊俄吃着枯草和树叶,睡在坚硬冰凉的地上,饮着污浊的池水,因为她是一头小母牛。

伊俄常常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她想伸出可怜的双手,乞求阿尔戈斯的怜悯和同情,可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已没有手臂了。她想以感人的语言向他哀求,但她一张口,只能发出哞哞的吼叫,连她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

阿尔戈斯不是总在一个固定的牧场看守她,因为赫拉吩咐他要不断地变换伊俄的居处,这样才能使宙斯难以找到她。就这样,伊俄的看守整日牵着她在各地放牧。

有一天,伊俄发现她来到了自己的故乡,来到了那条她孩提时常常嬉耍的河岸上。这时,伊俄第一次从清澈的河水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当她发现在水中出现一个有角的兽头时,她惊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下去。

怀着对姐妹们和父亲伊那科斯的依恋之情,她来到他们身边,可是他们都不认识她。伊那科斯抚摸着她美丽的身体,从小树上捋了一把树叶喂她。伊俄感激地舐着他的手,用泪水和亲吻爱抚着他的手时,老人却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抚摸的是谁,也不知道刚才谁在向他感恩。

终于伊俄想出了一个拯救自己的主意。虽然她变成了一头小母牛,可是她的思想却没有受损,这时她开始用脚在地上划出一行字,这个举动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伊那科斯很快从地面上的文字中知道站在面前的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天哪,我是一个不幸的人!”老人惊叫一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落难女儿的脖颈,“我走遍全国到处找你,想不到你成了这个样子!唉,见到了你比不见你更悲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可怜啊,你不能给我说一句安慰的话,只能用一声牛叫回答我!我以前真傻啊,一心想给你挑选一个般配的夫婿,想着给你置办新娘的火把,赶办未来的婚事。现在,你却变成了一头牛……”伊那科斯的话还没有讲完,阿尔戈斯这个残暴的看守就从伊那科斯的手里抢走了伊俄,牵着她走开了。从这以后,他只带伊俄去那些最荒凉的地方,而他自己坐在高处,用那一百只可怕的眼睛监视着伊俄的行动。

宙斯忍受不了分离的痛苦,他便召来了儿子赫尔墨斯,命令他运用计谋,诱使阿尔戈斯闭上所有的眼睛。赫尔墨斯带上一根催人昏睡的荆木棍,离开了父亲的宫殿,降落到人间。他丢下帽子和翅膀,只提着木棍,看上去像个牧人。赫尔墨斯呼唤一群羊跟着他,来到草地上。

这儿是伊俄啃食嫩草、阿耳戈斯看守她的地方。赫尔墨斯抽出一支牧笛,牧笛古色古香,优雅别致,他吹起了乐曲,比人间牧人吹奏得更美妙,阿尔戈斯很喜欢这迷人的笛音。他从高处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向下呼喊:“吹笛子的朋友,不管你是谁,我都热烈地欢迎你。来吧,坐到我身旁的岩石上,休息一会儿!别的地方的青草都没有这里的更茂盛、更鲜嫩。瞧,这儿的树阴下多舒服!”

赫尔墨斯说了声谢谢,便爬上山坡,坐在他身边,两个人攀谈起来。他们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白天快过去了。阿尔戈斯打了几个哈欠,一百只眼睛睡意蒙胧。这时赫尔墨斯又吹起了牧笛,想把阿尔戈斯催入梦乡。

可是阿尔戈斯怕他的女主人动怒,不敢松懈自己的职责。尽管他的一百只眼睛都快支撑不住了,他还是拼命同瞌睡作斗争,让一部分眼睛先睡,而让另一部分眼睛睁着,紧紧盯住小母牛,提防她乘机逃走。

赫尔墨斯没有办法,就开始向阿尔戈斯介绍牧笛的来历,就这样在故事和催眠曲的双重效果下,阿尔戈斯开始一只接一只地闭上了眼。当赫尔墨斯的故事讲完时,百眼巨人也陶醉地闭上了最后一只眼睛。这时赫尔墨斯迅速抽出刀,砍下了那有一百只眼睛的头颅,百眼巨人的鲜血染红了草坡。伊俄获得了自由,但她仍是母牛的形体。赫拉将牛蝇撒到下界,牛蝇叮咬着伊俄,追逐着她从故乡到高加索,到亚细亚,最后来到埃及。伊俄跪在尼罗河畔,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天上的宙斯。

在有悔改表现的宙斯的百般请求下,赫拉终于不再那么愤怒了,宙斯又发誓说他和伊俄只是正常的男女朋友,绝对没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并且保证以后不再见她。赫拉这才同意宙斯恢复伊俄的原形,把她送回到她父母的身边。

宙斯立刻赶到尼罗河边,让伊俄恢复了原形,宙斯虽然在妻子面前赌咒发誓,可天性风流的他如何能够放弃?传说伊俄后来为宙斯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做厄帕福斯,他是埃及的第一任国王,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就是他的后人。而伊俄在尼洛河畔统治多年,当她死去时,当地的人民甚至为她建立了神庙,她成了著名的伊西斯神。

阿尔戈斯在睡梦中死亡,赫拉为了表彰阿尔戈斯的忠实,便将他的一百只眼睛剜了出来,安在了孔雀的尾巴上,遂使孔雀的尾巴有了眼状的美丽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