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孔子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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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句话只要说出口,四匹马驾的车子也追不回来了。我们常听到有人道歉说,对不起,我收回我刚刚说过的话。这话不过是安慰人罢了,话一旦说出口,就不能再收回了。驷,就是四匹马驾的车子,这在当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这个成语出自《论语·颜渊》,原文是,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卫国的大夫棘子成说,一个君子只要质朴、不失天性、注重本质就可以了,非要学习文化、弄那些外在的礼节干什么呢?子贡反对这种说法:你这样不对,你对君子下的定义有问题。你这样说君子,四匹马驾的车子也追不上你说的话了。试想,把毛去掉之后,虎豹的皮和犬羊的皮,都是一张皮,你怎么区别出是哪种动物的皮呢?子贡用“驷不及舌”来批评卫国的大夫棘子成,这是非常形象化的语言。

子贡平时说话就那样,他是个大商人,也是个著名的外交家,以语言见长,但也以语言见其短。子贡说话有时候很夸张,这一点比不上颜回,差得太远了。颜回听到老师的话,通常是“不违如愚”,好像很笨的样子,但他努力做,甚至老师做不到的他都能做到。孔子一向欣赏“刚毅木讷”,讨厌巧言令色的人。子贡在说话方面不“木讷”。孔子曾经提醒过他:“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孔子死后,子贡一听到有人说他老师的坏话,他就反驳说:“夫子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把老师比喻得像天一般高,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成语的诞生真得感谢子贡,多么形象的八个字啊。某人标榜决不食言,常听到这样的说法: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其实,无论“大丈夫”还是“小女子”,讲诚信的人都会赢得人们的尊重。

有这样一个故事:2002年八月份,广东省化州市一个彩票投注站的老顾客吴先生由于出差,便委托投注站老板林海燕代购了700元的彩票,结果这些彩票却中了500万元的大奖,但期间吴先生仍在出差,而且700元的代购费也没有交,林海燕完全可以将这500万元的大奖据为己有。彩票的特点大家都知道:它不记名,不挂失,在谁手上谁就有权去领取,这点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林海燕就算拿了这500万元从法律上来讲,也是站得住脚的。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林海燕却把唾手可得的巨奖竟然还给了吴先生:她毫不犹豫地给吴先生打了电话,通知他过来领奖,而自己却只拿了700元的代购费。也许你会说,投注站老板林海燕真傻!没错,她丢了500万元,不,不是丢,是放弃!她主动放弃了500万元的大奖,可是她收获了无价的“诚信”。她宁愿以舍弃500万元的代价,坚守了诚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信守了诺言,中国古人非常看重这一点,所谓一诺千金。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墨子说,“言必信,行必果”。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常听到一句话,中国人从来是说话算数的。这句话不正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现代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