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孔子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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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登堂入室,也写作升堂入室

《新华成语词典》对这个成语的解释是:比喻学识由浅入深,逐步达到很高的成就。登上厅堂,又进入内室,亦比喻学艺深得师传。如清代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就用了这个词:“乘其爱看之时,急觅传奇之有情节、小说之无破绽者,听其翻阅,则书非书也,不怒不威,而引人'登堂入室'之明师也。”现在,“登堂入室”经常见诸报刊和网络,不过误用错用的情况很普遍。首先,“登堂入室”作为一个谓语词组,其主语应当是人而不应该是物。例如,“'挂靠'经营:让大批假药'登堂入室'”一句中,“药品”是不能够登堂入室的。其次,人们往往会把“登堂入室”当做很具体的一种动作,理解为“从大厅进入内室”。例如,“他接到领导的电话,马上赶往领导家里,登堂入室。”这种用法,也是欠妥的。例句:听高水平的学术讲座,宛如听魏晋清谈,精神需高度集中,捕捉住每一个词汇闪烁的火花。有一种初次登堂入室的感觉,我终于站在了学术殿堂的大门之外,望洋兴叹。觉得非常畅快。

主讲人的风度极好,温文尔雅,谈笑自如,君子风度。最后传写给主讲人的留言时,我信笔写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个故事出自《论语·先进》,原文是,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由,就是子路。有一天,子路弹瑟,孔子仔细听他的琴音,满含肃杀之气,一点也不柔和,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一样,非常霸气,颇不祥和,孔子很不高兴,就责怪说,这个子路弹瑟,为什么跑到我孔丘的门前来呢?这句话还有另一种解释是:“子路弹瑟,不合雅颂,怎么会出自我的门下?”弟子们听到老师批评子路,就劝他,你别在这里弹了,还是回去吧。其他学生都误认为孔子不喜欢子路,所以言谈之间也表现出对子路的不恭敬。但子路不听,他的性格很直爽,孔子就说,子路,你的学问已经大有所成,但是未臻佳境。升堂了,但还没有入室。子路姓仲名由,又称季路,是孔门弟子之一。子路出身寒微,其性耿直好勇,为人轻率粗莽,性情真挚,事亲至孝,长于政治。

先后在鲁、卫二国为官,后随孔子游学于列国。孔子对子路十分喜爱,常责之以正其行。“堂”就是正厅。“室”,就是内室。意思是说,子路的学问已经不错了,已经到了儒学的大殿了,但还没有进入儒学的内室,阳刚有余,但精微、柔和还不足,还没有到达最高的层次,还不够精深。曾看过戴吾三的一篇文章,专门讲“登堂入室”与古代房屋格局。先入门再升堂最后入室,这是古代房屋的格局,后来“登堂入室”转义表示做学问的几个阶段。“登堂入室”犹如今天的俗话“到家”,比喻学问达到了精深地步。古代建筑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过程。原始人最早利用天然崖洞避风挡寒,后来逐渐发展出在平地上建造浅穴式的房屋。再进一步发展,有了地上建筑,用版筑方法立墙,用木料建造屋顶。随着部落的扩大,兴建城市,宫廷和贵族的房屋建筑逐渐讲究起来。周代时,房屋建筑已形成明确的格局,结合出土遗址和古文献记载可了解当时的情况。贵族的住宅用墙垣围住,垣有门,门内为庭,即院子。讲究的住宅还要设一道二门,即闺,又叫寝门。

大门与二门之间的院落为外庭,二门以内的院落为内庭,内外庭又写作“廷”,意思一样。从大门走过庭院,就来到居住的主体建筑前。主体建筑由堂、室、房组成,都建在高台上,一般都是坐北朝南。堂在最前面,“堂下”是庭(内庭),堂在高台上,堂前有阶梯,一般左右各一,称西阶、东阶。古人在室外尊左,因此西阶是宾客走的。堂有东西两面墙,称做东序、西序;堂的南面没有墙,立有两根柱子,叫东楹、西楹(实际有时不止两柱)。后代房前的廊子以及现在南方地区前后开门的“堂屋”,即来源于堂。堂没有南墙,因而敞亮,于是又名“堂皇”。后来“堂皇”引申为气势宏大之意,也做“堂而皇之”,形容气派很大,或形容不加掩饰,公开行动。堂是房屋主人平时活动、待客的地方。堂后是室,是主人休息处。堂到室有户(房屋之门)相通。要入室必先登堂,所以《论语·先进》写孔子批评子路鼓瑟的技术不佳,因而同学们对子路不敬,于是孔子就说:“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这是用进入室内比喻功夫“到家”。

虽未入室,但已升堂,是说子路的造诣也差不多了。后世以“登堂入室”表示得到要谛、真传,即来源于此。室内有四角,古代称为隅。《论语·述而》篇说:“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意思是,老师讲出室的一角而学生不能联想类推其他三个角,就不再重复指点了。也从另一面指出,这个学生的智力和学习积极性有问题。室内四角都有专门名称,西南角叫“奥”;西北角叫“屋漏”;东北角叫“宧”(音读夷);东南角叫“窔”(音读要)。阳光从门、窗入射进来,室内北边亮南边暗,南边两角以“奥”、“窔”为名,都有幽深、黑暗的意思。“屋漏”与“宧”这两个名字的来源很多,大多附会礼制,难以自圆其说。估计与原始社会的住室情况有关。常见的还有“堂奥”一词,升堂而后入室,西南角为奥,由此“堂奥”的意思引申作深奥的道理。古代文人治学略有门径,常驻机构谦称自己“未窥堂奥”,意思是刚入门,还未深入。这正好与“登堂入室”意思相反。子路的学问已经不错了,尚且不能“登堂入室”,像我们这样的俗人就更惭愧了。只有“入室”才叫渐臻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