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孔子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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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以德抱怨

《新华成语词典》对这个成语的解释是:不记别人的仇,反而以恩惠回报。这个故事出自《论语·宪问》,原文是,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好马是以德而论的,而不是以力而论的。也就是,马以德称。有的人问,以德来报答别人对我的恩惠,怎么样?孔子说,如果你以恩来抱怨的话,那么,你又用什么来报答恩德呢?你应该以公正来对待仇恨,用恩德去回报恩德。学生问孔子:“以德报怨,何如?”孔子告诉他,你应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论语·宪问》)“以德报怨”也错了吗?为什么孔子说“以德报怨”也是一种过错呢?想想我们在生活中经历过的人和事,就不难发现,有时候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好心也有被人误解的时候,这样说,是不是大家都不要去做好人了,做好人太累了。当然不是这样。如果社会上没有好人,就像我们吃的食品再也没有安全的一样,最后所有的人都将成为受害者。

香港富豪李嘉诚先生在教育子女时,曾经说,让孩子们要做“仁慈的狮子”,意思是说,要与人为善,要坚守正义,要内心仁慈,但这不等于说别人怎么欺负你都不反抗,不是的,在面对欺负的时候,你可以是一头威猛的狮子,用来自我保护,而不是用来伤害他人,让欺负你的人不敢轻易地伤害你。有的人一味仁慈,善良到了软弱的程度,无论对任何是都慈悲、柔软,结果“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屡屡被欺骗甚至伤害。究其原因,是因为这类人不会识人,错把坏人当好人。孔子说,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一个仁义的人,通过“观过”,即观察一个人的过错,就可以知道。如果他犯错之后,毫无内疚,完全无所谓的态度,那么这样的人就很可怕,因为他根本没有了敬和畏。如果他错了之后,痛苦不堪,后悔莫及,那么这种人值得交往、挽救。以德抱怨,我们经常使用,通常理解的“以德抱怨”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孔子教我们,别人欺负你了,你要忍,被打碎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吞,千万别与他动手,你应该做的是对他更好,要用你的爱心去感化他,用你的胸怀去感动他。

想想看,如果我一巴掌打过去那个被打的人,不但不生气,不还手,还跪在那里笑,说打得好,你越打我我就要对你越好……遇到这种情况,我估计一般人都会傻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但事实上,孔子不是这个意思,是后人曲解了。在这句“以德抱怨”的后边还跟着另外一段话,什么话呢?子曰:“以德抱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孔子的一个学生问:老师,别人欺负我了,我不报复,我要用仁的胸怀对他更好,当个温婉的受气包,用我的德去报答他对我的怨,走自己的路,让他去羞愧吧。这样做怎么样?好不好?孔子反过来问学生,你以德抱怨,那么“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欺负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不是一味忍耐,而是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就是说要以公平正直来报答他,让他明白一视同仁的道理;对你有恩德的人,你就必须以德来报答他。儒家说,对是非以不辨为解脱。不辨,但不等于没有是非。一次,有人问柏拉图:世界上最愉快的声音是什么?柏拉图回答:真理。如果有人问孔子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一定是“行善”,至于择善而行的目标,则是为了止于“至善”。孔子的理想是什么呢?一句话:“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三国时期的大奸雄曹操,诗文武功都了不起,可是这个人太奸,少了些仁德。他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所以,他为一己私利,可以大开杀戒,甚至连华佗这样的人才也不放过。“神医”华佗精于方药,四处行医,救民于疾苦。他是外科医生的鼻祖,发明了麻药“麻沸散”,可以全身麻醉,施行剖腹手术。他的针灸技术也十分了得,针到病除。他还留下了著名的健身操“五禽戏”。

人们都相信他还有很多伟大的学术和临床成就,可惜没能传下来。为什么呢?因为他还没有整理好这些遗产的时候,就被曹操杀害了。曹操头疼,华佗为他治病,检查之后说要做开颅手术,他怀疑华佗要杀他,不听人解释,就杀了华佗,这不是以德抱怨,而是以怨抱德。释迦牟尼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而且他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大鹰来欺负他,要吃他的肉,他也真从自己身上一刀刀帮大鹰割下肉来。以德抱怨,是宽容的最高境界。而宽容的最高境界是爱。“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颜渊》)在教育学上有著名的爱的教育,据说母亲的舌头能准确地测试出孩子身上的体温,比温度计更准确。爱是一种神奇的力量,爱是极其强烈的情感,一旦表现出来,则无私忘我、牺牲奉献,毫不在意,甚至甘之如饴。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无上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