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每当这时在被誉为“塞上江南”的宁夏黄河岸畔的田野上,树林里,小河边,你不仅可以听到那悠扬婉转、带有浓郁乡土气味的哇呜声,而且还可以听到一阵阵明亮欢快、清脆悦耳的咪咪声。
咪咪子是一种用嫩软柳树皮管做成的独奏乐器,形似竖吹的排笛。因而,宁夏人习惯把它称之为“柳笛儿”。春天,孩子们折下嫩柳枝,用手拧转,拔出枝芯,在长长的树皮管上扎几个小孔,然后含在嘴里像笛子一样去吹奏(有的直吹,有的横吹),两手按住树皮管上面的小孔,随着指法的变换,吹奏出一首首柔和优美的“花儿”曲调。如流传在银北地区的一首花儿这样唱道:“河边杨柳堆摞堆,砍根嫩枝做笛吹。小小咪咪通情意,吹响眯咪不请媒。”有的孩子做笛儿不巧,吹不响,一边用手指掐捻一边唱道:“咪咪咪咪你响响,我家喂了只大绵羊;咪咪咪眯你响响,春种秋收多打粮。”可见孩子们对柳笛寄托了多么纯真的生活情趣。
柳笛儿是广泛流传于宁夏黄河岸边农村的一种民间乐器,它音调明快、柔美、舒缓、风趣、诙谐,悠扬动听。吹奏起来或像燕雀呜叫——圆润细腻;或似叮咚的泉水——清脆悦耳。无论是欢快的还是忧伤的“花儿”调子,都可以吹奏出优美的旋律。当然也可自豪地说,柳笛儿是宁夏花儿最美最好的伴奏乐器。诗人秦中吟在《春过田园闻柳笛》一诗中,深情地唱道:
风截柳条孔不穿,却生脆响味清甜。
招来雀子鸣千树,惹得芦花落一滩。
韵漫园林苗长快,春催燕尾剪裁难。
城乡遍唱抒情曲,乐煞花儿与少年。
也许由于柳笛儿制作简单,经济方便,音色纯真、浪漫,不仅儿童喜爱,连那些青年男女、老人们也都非常爱恋它。放羊娃在空旷的山坡上含咪吹奏,赶走山坡的寂寞;青年男女偎依在树林田野上,用它向心上人暗暗传情,表白他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老人们却用饱含沧桑的声调吹奏它,唤起对昔日岁月的绵绵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