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中有个吴越国,它的缔造者钱镠小名叫婆留。
唐宣宗大中六年(852),钱镠出生在临安。钱镠出生时,父亲钱宽正在别处。邻居跑来告诉他说:“你家生个男孩,屋里传出了兵甲和马嘶声,乱作一团。”钱镠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回家抱起钱镠就要往井里扔。祖母听说后,急忙跑来,苦苦地将钱镠夺下了。因此,钱镠小名叫婆留。
钱镠小时很聪明,也很有胆量。他家门外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立了一根大木头,木头下面有块大青石。钱镠和邻居的孩子们常在空地上一起玩耍,在大木头下面做游戏。钱镠往大青石上一站,指挥小朋友们集合、整队、操练,俨然是个将军似的。
孩子们都乐意听他的指挥,大家玩得很高兴。钱镠长大后,专爱舞枪弄棒,讲义气,表里如一,说话算数。他武艺过人,善于射箭,使一把长矛,勇敢好斗。
唐朝末年,天下大乱,钱镠参军当了偏将,因功先后升任刺史、节度使。后梁太祖开平元年(907),后梁太祖朱温封他为吴越王。
吴越拥有现在浙江全省、江苏南部和福建北部一些地方,它的北边和西边是南唐,南边是闽国,东边靠海。
钱镠当上国王,就摆起阔来,在临安城里盖起王宫,十分豪华。他经常带着车马随从出外游玩,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他的父亲对此很不满意。每次听说钱镠出游,他都有意避开,钱镠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一天,他不坐车,不骑马,也不带随从,一个人步行到父亲的住处,问父亲道“: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老是回避我。我当国王,难道不光宗耀祖吗?”父亲说“:咱们家世世代代靠种田打鱼为生,没有出过达官贵人。你现在做了国王,占有十三州的地盘,可是三面受敌,人家虎视眈眈,要跟你争城夺地啊!我怕你惹来祸患,所以不想见你。”钱镠听了,当下表示说:“儿一定记住父亲的嘱咐,保住自己的土地。”
钱镠表里如一,说到做到。南唐的地盘比吴越大得多,实力也比吴越雄厚。钱镠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怕南唐来攻打,不敢疏忽大意。他晚上不敢安稳地睡,叫人用小圆木做了个枕头。要是睡得太熟,脑袋一动,就从木枕头上掉下来惊醒了。他把这个枕头称为“警枕”。
钱镠年纪越来越大,为免健忘,特地在卧室里放了个盛白粉的盘子,晚上想起什么事,就随时写在粉上,免得忘记。他还让侍从通宵值班,外面有人要来议事,就让值班的人把他叫醒,以免误事。
钱镠不但自己保持高度警惕,对他的将士要求也很严格。在他住宅的周围,夜里都有士兵打更巡逻。一天晚上,打更的士兵蹲在墙根打起盹来。这时,突然飞来几颗铜弹子,掉在士兵身边,把士兵惊醒了。士兵们后来知道这铜弹子是国王打过来的,以后打更时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
钱镠治国极其负责,常常微服出访。一天夜里,他穿着便服出城,私访完毕,要从北门进城。这时,城门已经关了。钱镠在城外高喊:“快开门!”看城门的小吏不理他。他说:“我是大王派出去办事的,现在要急着回城。”小吏说:“夜深了,别说是大王派出去的人,就是大王亲自来,也不能开城门。”钱镠在城外绕了半个圈子,从南门进了城。第二天,他把看北门的小吏找来,称赞他办事认真,并且赏了他一些钱。
钱镠兢兢业业,十分注意发展农业生产。他在位期间,做了两件极为有意义的事。一是修建钱塘江海堤和海塘,二是兴修吴中水利工程。
钱塘江的入海口十分宽阔,海潮倒灌时,常常冲上江岸,威胁着杭州城与周边农田的安全。
钱镠下令征招大批民夫、工匠,凿石填江,修筑了一道坚固的石堤,保护了杭州城和农田。又把江中的巨石炸平,让舟船航行,便利了水上交通。建造了龙山、浙江两座闸门,阻止海水内灌。还在许多河渠上建造了堰闸,可以蓄水泄洪,防止洪灾。
吴中自嘉兴、松江到太湖沿岸,常有水旱之灾。钱镠招募士兵组成撩清军,沿河筑堤,使百姓旱时可以引水灌田。
江浙平原一带土地肥沃,温和多雨,再加上这些水利工程,排灌便利,因此农业生产得到了发展,庄稼连年丰收,米价便宜,每石只值五十文钱。
民间送给钱镠一个外号,叫“海龙王”,称赞他在兴修水利方面的贡献。
还有人赞美吴越国是地上天堂。
钱镠生活俭朴,穿布衣,用旧蚊帐,不宴饮,不游乐,即便是除夕之夜,也不大张鼓乐。
钱镠表里如一,牢记父训,让国家迅速强大起来,百姓也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