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话音未落,残香脸色瞬间一白!
那胡氏刚刚捡回一条小命,这下子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连滚带爬的扑到老夫人的脚下,一把抱住!
“老夫人!都是幼蓉不知死活,都是幼蓉被打得没了心智才胡乱说话!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滚开!”老夫人一声闷哼,抬脚将她的身子踢开!
“韩管家,我问你话呢!”
韩管家到了这时不敢不答,心中又恨着刚才胡氏揭了自己的短处,咬牙切齿的答道:“回老夫人的话,下人污蔑非议主母,该当拔舌吊死!”
老夫人跟着一声怒吼:“好!来人啊!给我把这贱人拉到后院去,拔了舌头,吊死!”
一旁的家丁哪敢耽搁,连忙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拖起胡氏就要走!
“娘!你们放开我娘!我要娘!!”
柔儿一声悲鸣,扑过去抱住胡氏的双脚!
可怜她小小年纪却也知道自己要是松手,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娘亲了!
她拼命的用一双瘦弱的小手拉住胡氏的脚踝,死也不放开!
残香眼看着柔儿遭罪,哪里还忍得下去,双臂一伸,挡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慢着!”
老夫人眼中凶芒一闪,“怎么?你敢拦我!?”
残香心如刀割,又恨又怒,可也知道自己硬拼不过她,连忙软语说道:“残香不敢,可胡氏毕竟是柔儿的母亲,老夫人……老夫人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老夫人原本就视南宫煜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会有多怜惜柔儿。
冷冷的自鼻中哼出一声,“是柔儿姓南宫,可不是胡氏也姓南宫!这贱/人死了,柔儿自然有我养着!她不过是个妾,竟然胆大包天在这里学会哭天喊地了!我今儿就是要告诉她!在南宫府里,我才是天!”
说完后哪里还管残香的阻拦,又将袖子重重一拂!
“拖下去!”
残香一急,倒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柔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
就算那人是胡氏!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声娇叱,眼中怒芒猛地扫过那两个家丁!
老夫人脸色瞬间铁青!
“厉残香!你要造反!?”
话音未落,一直静静站在圈外的冷杀,早已紧张的握紧了腰间的软剑!
正在这时,人丛中又是一声娇呼!
“慢着!”
跟着尔真快步上前,也不说话,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看在大爷只有这一点骨血的份上,就饶了胡氏吧!”
“你!”老夫人绝想不到尔真竟然在这时站出来驳了自己说的话!
“尔真!你……你说什么!?”
尔真紧咬双唇,脸上虽然还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可眼中却已经落下了泪来。
“尔真绝不敢驳逆老夫人,可柔儿还小,不能没了娘亲!”
这话说完之后,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南宫邺也缓缓的站了出来。
“母亲大人,尔真说的对,这次胡氏既然受了责罚也就够了,孩儿不愿再见到血腥……”
“邺儿!”老夫人脸上的青气还没褪去,现在骤然又是一团惨白!
她更没想到,自己亲生的儿子也站出来反对她了!
“你……你说什么?刚才这个贱人可是污蔑你的娘亲,你的妹妹!她……她不该死吗!?”
南宫邺全身一震,阴柔绝美的脸上到这时也起了丝丝的颤抖。
“母亲,晴妹做了错事,谁也无法袒护,如今她也已经受了惩罚。胡氏纵然大逆不道忤逆了母亲,可……孩子无错,所以邺还是求母亲大人饶了她一条性命吧!”
“不!”老夫人气得手足一阵发寒,嘴里更是像厉鬼一样拼命嘶喊起来!
“谁也不能污蔑南宫府,谁也不能说我一句狠话!这个家是我当的!我要她死,谁也别想拦着!!”
这声嘶喊之后,府中那些下人,人人脸上露出厌恶。
另一边的屋檐下,突然一声冷笑,“老夫人这句话,说得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老夫人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脸色惨白的回过头来。
只见一身黑衣脸如寒冰的南宫煜从屋檐下的暗影中缓缓走了下来。
他的脸上冷得犹如石刻的雕像,眸中却带着一道略带欣慰的目光,轻轻自残香的脸上扫过。
残香心中一震,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他也是关心着胡氏,或者说是放心不下柔儿,一早就隐身在屋檐下冷眼旁观?
老夫人眼看着南宫煜走到身前,更是气得几乎呕血。
不过南宫煜自然比不得旁人,她也只能忍下心头一阵恶气,翻着眼眸望着他,嘴里森然的问道:“煜儿,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煜淡淡一笑,似乎全然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威胁。
“煜刚才说的话,难道老夫人没有听清吗?南宫府里虽说是老夫人您做主,可胡氏是我纳的妾,柔儿是我的女儿,只怕没有一个下人敢碰她一下吧!?”
话音未落,他眼中骤然射出一道凌厉可怕的杀气,直直的刺到那两个拽着胡氏身子不放的家丁身上!
“我南宫煜纳的妾,你们狗爪子也敢碰一下!?”
“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两个家丁又如何能经得起他眼中的杀气和嘴里冰冷的威胁,双手一松,连忙一面跪地磕头求饶,一面猛抽自己的嘴巴!
老夫人眼看着风云突变,气得几乎昏厥,咬着牙齿又森冷的问了一句,“南宫煜,你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