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笔墨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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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孩子,你坐

“马哲”老师,是个风趣幽默的中年男人,似乎有这样的公认,马哲,是大家最轻松欢笑最多的一门课程。而有一天,我很非主流地排斥了这个老师。

说起道德和人性时,老师是这样告诉我们的,道德在沦丧,人性在冷漠,社会在自私,甚至举出很多譬如身旁陌生老人晕倒他本能反应不是救助而是马上离开的自私案例,并把这种自私归咎于社会的畸形发展。

我无法苟同。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和愤懑,当这些信任他、敬仰他的学生们,发出同样的感慨,我只想逃离——亲爱的同学、亲爱的老师刹那如此陌生!

为什么,大家总要因为个例而否定所有呢?不解释,我只想向能看到这篇文章的朋友们讲几个我和老人的故事,但愿,能让你的心,稍稍温暖。

几年前,我从外婆家出门,走到路口,见一个老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动弹不了。围观很多人,大家议论着,指指点点,老人一开始还能呻吟,慢慢的,口齿不清,脸色也愈发难看……有人说,她有高血压呢,这如何是好?只是,没有人向前一步,以老人为中心,半米为半径,就像个警戒圈,谁也不敢踏近一步。我心急如焚,打了120,并学着电视上的急救方法,为保持老人意识,看着她的眼睛,与她讲话,不久,救护车到了,医生初步诊断后,推开人群,说,快,老人家不行了!后来,再听到消息,抢救及时,手术成功!

近段,状态不好,朋友来校探望,说领我出去散散心,公交车上已经没了位置,我扶着黄色铁柱子,闭着眼,靠在那。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捋着我的头发,尤为温馨,慢慢的,泪就无法控制地点滴下落。车厢内很挤,空气很浑浊,我觉得自己很累了,思绪游到很远很远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忽然,感觉有人扯我的衣服边角,四下张望,原来是坐在我边上的老人,他温和地说,孩子,你累了,你坐吧。说完就拿起手杖要站起来。

其实,我特喜欢陌生人之间的信任和扶持。何必相识?你能因我的举手之劳延续生命,甚至只是微微一笑。我能因你的只言片语倍感鼓舞、倍感力量,何乐而不为?愿意去相信、相识这个世界,即使物欲横流,还有光明,还有爱,也许我无法改变那灰暗的一小片阴影,但,我能做到,在我的周围,阳光明媚。我的朋友,也能做到。非有伟大、无私、奉献一说,也许,只是想当人生慢慢铺展开,能多一点坦然、多一点愉快;再者,退一步,那些心里只装着自己、装着家人,无视他人利益,漠视社会良知的人,你,真的敢去信任吗?即使,他是你的至爱亲朋?而,当没有人敢靠近你的时候,那踽踽独行的人生,纵然可以斑斓,可是,你快乐吗?

当,广阔无垠的蓝天,飘过一片乌云,请,睁开自己的眼睛,因为,那不远的旁边,就有妩媚的灿烂、透明的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