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我的绝色出租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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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叶未明 (1)

火城的冬天并没有与众不同,盛夏有最毒辣的烈日和蒸腾的空气,可冷起来也毫不含糊——这个城市的温度永远都不会暧昧不明。

暮色四合,傍晚全城低调,只有戊森把他的爱车开得风驰电掣,他要把车开到天华公司门口去接他的未婚妻。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去见一个人。

如果在18:05分到达那个路段,摇下墨色车窗,就能够看到那个男孩,有时会晚一些,这取决于那个人今天最后这两堂课的老师是否拖堂。在不能停车的地方泊车,他没少挨罚过银子,因此而熟识的那一拨儿交警都对他这种累教不改无可奈何。

期待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街角,渐渐由远至近,照例是混在打打闹闹的一群人之中,一路言笑,今天他脖子上系了鹅黄色的围巾,穿鼓鼓的羽绒服,可武装得不够彻底,没有戴手套,所以一边同身边的女生讲话一边不住的往手上呵气,小巧的鼻子冻得通红,眼睛在凌乱的刘海后面漆黑灵动,秀色可餐的样子。

戊森有一瞬间的动摇,看到这样纯净阳光的少年,他反而怀疑那天晚上在“绿洲”同志酒吧的经历只是他自己的一场幻觉,或者说,一场春梦。

年轻真好,可以在缭乱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里肆意的放浪形骸,尽情挥霍自己的年华,然后洗把脸换身校服一样青春无敌。

等到那些明朗的身影齐齐消失在一间肯德基门口,戊森才又发动了他的爱车向着天华公司驶去。

虽然他的未婚妻林悦悦有一头海藻一般浓密的卷发,惹火的身材让男人五米开外就忍不住春心荡漾,他却不能像看那个孩子一样一眼就把她从人群里挑出来。

她上车,眼睛笑得快没有,主动和他缠绵深吻,一个吻吻到两人要窒息了才肯罢休。

今天喷的是香奈儿7号,口红是粉红佳人的味道,戊森想。

她在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很有趣的事情,戊森不很配合的时不时笑笑。

林悦悦没有什么不好,就像他以前的许多女友和男友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样。人这一辈子要谈很多场恋爱,而这适婚年龄的这一场,就叫做婚姻。——问题是我真的喜欢他们吗?不过戊森之前似乎也没有把更加深厚的感情加诸在谁身上,所以无从比较。

慢慢的戊森就释怀了,而不再追问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爱。他安慰自己,也许爱情是太奢侈的东西,像我这样平凡的人不可能得到。

说平凡那绝对是戊森主观臆断的结果,如果戊森真有他说的那样的一半默默,天华公司里的淑女们就不会在董事长儿子的恋情走向已经明朗化之后,还是一派草木皆兵硝烟弥漫的景象了。

而众矢之的林悦悦,每天都要沐浴无数或愤懑或悲凉的眼光。如果那些目光可以化为有形的利器,她恐怕早已万箭穿心而死了。

这天上午,戊森像往常一样,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摆了个很舒坦的姿势,很有追求的拿他新款上市还热气腾腾的笔记本电脑玩windows自带游戏,扫雷。

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接听键顿时化身水闸,一摁下去万飞破锣嗓门似的嚷嚷就来势汹汹,一泻千里。

“你就不能好好说吗?”可能平时贫太多,那厮语速太快非常人听力能及。

“好好,你就温吞水吧你,反正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万飞在电话里狞笑,“俺现在就遣他走,说俺店不聘他,后悔死你这大尾巴狼……”

“等等!”戊森心跳陡然加速,“你说这个‘他’到底是谁?”

“洛晓扬呗,不然还能有谁。”——就你那点破事儿,瞒得过我?!你这大半个月搞跟踪搞偷窥的时候你以为哥们我在干吗?

最后这句话戊森总算是听明白了。

从十一楼办公室下来他电梯都没舍得乘,基本没怎么双脚沾地就到了停车场。一路上藐视交通法规,闯了无数红灯,把宝马开得像室外卡丁车。

身体里面升腾起来的热度让戊森自己都觉得惊讶,这些类似当年《圣斗士星矢》酝酿出来的亢奋情绪好多年都不曾出现过了。卡通片看太多必然导致情商上升智商下降,人在一段时间里觉得自己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且能够为一种信仰去死,虽然万飞也老是给他灌输一些“如果这辈子没有为什么事情什么人疯狂过那么这人就不算真正活过”诸如此类破坏他目前安定团结生活的反动思想。

万飞是戊森硕果仅存的一个死党,两人的情谊可以追溯到一起翘课,作弊,为非作歹的中学时代。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影响了谁,总之应了那句话:近墨者黑。

万飞从小就迷赛车。而看万飞赛车绝对有害身心健康,往往是开车那位轻松惬意,看台上喝着饮料观看的亲朋好友大汗淋漓。那速度,一看就是已经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把车开到万飞经营的“醉大饿极”酒店门口时戊森回了回神,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可惜万飞不给他踟蹰的机会,车还没停稳人就已经到了车门边,附赠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得戊森牙直痒痒。

“捡金子了啊你。”戊森压低声音说。

“是捡金子了,不过估计那人不是我。”万飞继续笑,高深莫测。

戊森拨开万飞往店里瞅,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果然坐着安安静静的洛晓扬,捧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也隔着落地窗玻璃在往这边张望。

“喏,可以做主的人来了,这位是我们老板——戊森。”万飞扭过头来对戊森挤眉弄眼,“聘不聘你就要看我们老板的意思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多少招数使多少,讨好了他就凡事好商量。

“你好。”洛晓扬有些尴尬,似乎还在消化与一夜情对象狭路相逢这个事实。

戊森玩味似的看着他,发现自己竟然坏心眼的正在享受这个孩子的紧张。

“好久不见了。”哈哈,其实我们每天都见的。

洛晓扬现在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装束。

“原来你们认识啊。”万飞音高八度大惊小怪的嚷嚷,还在装一无所知的好老百姓,“那你们聊。我去让他们给老板送杯咖啡过来。”

戊森给了万飞俩卫生球,这边洛晓扬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不管人怎么严重宿醉,酒醒之后脑海里应该也会残留一些当晚哪怕是支离破碎的片断,而那之后洛晓扬回想得起来的都是一些很不得了的景象,那种对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可挽回的无力感一再折磨着他的神经。

那晚,随着某种事件不可避免的展开,戊森也逐渐意识到,眼前这个主动诱惑他的男孩并不像他想象一般擅长与同性的情事。如果非要为他的行为找个原因的话,一言以蔽之:酒后乱性。

“我需要这个工作。”沉默良久之后,洛晓扬扬起了他精致的脸颊。“我什么工作都可以做的,我不怕吃苦。”

戊森有些失神,可这被洛晓扬理解为了犹豫。

“请你忘掉那天晚上的事,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的人品没有问题。”

“如果我说我忘不掉呢?”戊森看向有些惊慌的洛晓扬,记忆里的脸庞与眼前的瞬间重叠,回忆浮现心头,眼睛不禁染上了****的色彩。

好像是突然被吸走了生气的花一样,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那么,打扰了。”洛晓扬站起来要走,戊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我忘不掉,并不代表我不会聘用你啊。”

小孩子脾气还挺大的。

“你刚才不是说……”

“可是学校那边怎么办?”戊森截断了他的疑问。想想不能表现得对他的一切太过了如指掌,又慌忙补充道,“你应该还在上学吧。”

“这个啊,不要紧的,我退学了。”

看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戊森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掩饰也忘了,“你已经高三了吧,正面临升学,说什么傻话呢?!”

“我……母亲才动了胆结石手术,需要有人在家照顾,再说考上了大学我也没有钱去念。”洛晓扬忘了问戊森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告诉你,你要是不回去念书,我们店就不用你。”戊森难得对谁大小声,“你白天念书,下午放学之后到店里来帮忙,工作到晚上10点,薪水按全天份的拿,我说了算。”

“大学的学费你暑假里拼命挣,不够的我再放高利贷给你。”戊森最后用不容争辩的语气一锤定音。

说完一低头,正迎上洛晓扬仿佛看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的目光,戊森的气势一下子消遁得无影无踪,忽然有点难为情起来。

“咳咳,总之,就是这样了。”

“谢谢。”洛晓扬轻声说。戊森伸过去想要摸摸他脸庞的手半途改了方向,最后只在他柔顺的头发上抚了抚。

人心里一旦有了牵挂的方向,就会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千方百计的向那个方向靠拢。一入夜,戊森就让他的小宝马撒开四条小腿往万飞的店里奔,有时停了车进去闲话两句,有时绕远道只为了浮光掠影的看上一眼。以前他老说万飞那店子装潢失败,跟现代文明脱节,现在怎么看怎么一个顺眼,白宫放它跟前儿没准都要给比下去。

——怎么那一桌的那个胖子那么麻烦哪,还有那只猪油手,到底在摸什么地方啊?!

坐在另一张桌子边的戊森眼看就要按捺不住了。

“你要每天都来我们店子里,摆这么一张凶神恶煞的扑克脸,我看我这酒店迟早得关门大吉。”

“哼,你可得对他好一点,小心我告你虐待童工。”戊森的眼睛还是一刻都不肯离开那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人。

“去啊,只要你不怕我告你对未成年人实施性侵害。”

“咳,咳咳咳咳……”一口酒把戊森呛得差点要撒手西去。

拜托,他已经十八岁了,别看他长了那么一张很能骗人的脸。再说,那天晚上,可是他主动的……某人只是在那个时候仗义的献出了自己壮硕的躯体罢了。

戊森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喂,你不是吧……连耳根都红了耶。”万飞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号称‘千人斩’的戊大少爷竟然如此纯情,我挖到宝了噢……你那天晚上是流着鼻血做到最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