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还有一种行为使我永远不高兴,这就是他们在市场上或者在商店里常缠着妈妈说:“妈,买吧,啊,买吧!”
他们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要买什么——可是反正是买!他们哭叫着,拉着妈妈的衣服。母亲用手去拉住哭叫的孩子,打算安慰他,他就更闹得凶,用脚踢母亲,并且咆哮着说:“不,要买!非买不可!”
当我带孩子到商店里去的时候,他们也要求过:
“给我买一个火车头,我想要!我想要这些糖果——买吧!”
我很少有马上满足他们的欲望的畴候。我常常这样回答说:
“不行。我现在没有钱。”
我想要孩子知道,一个人不能想其什么就买什么,因为这是做不到的。我们长时间静静地欣赏着商品陈列橱,计划着将来购买我们特别喜欢的东西。
如果我已经答应买,那就一定执行这个诺言,孩子们也知道这一点。
现在,我已经永远听不到自己的孩子叫喊着说:“给我买吧!”他们也决不会因为同学有某种东西而自己没有就闹起情绪来。孩子们知道我赚多少工资。我们共同讨论我们当前最需要的、不可缺少的东西。女儿很想做一件在节日套在制服上面的白色细麻布衣罩,可是哥哥的皮鞋已经穿破,所以我也就没有理她的要求。
我偶然听见他们讲自己很久希望得到的东西。我努力使他们的愿望得到实现。因此,儿子出乎意外地得到了绘画仪器,女儿得到了一双冰鞋。
孩手们觉得自己没有大声讲过这种愿望,不知道怎么会被妈妈知道,因此,当他们的美梦实现的时候,真是快乐得无以复加了。
孩子们特别珍惜地、真诚感激地对待我给他们所做的东西。例如,我为我的一年级女儿所做的书包就是这样。在开学时,通常要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如衣服、鞋子、课本等等。结果,弄得我没有买书包的钱了。儿童入学是一个隆重的日子,这一天应当愉快、明朗和整齐,小学生要应有尽有才好!我记得,那天晚间我没有睡觉。我用我父亲的军装给女儿缝了一个书包,衬上里子,中间垫上厚纸,钉土书包带——总而言之,这个书包是一概俱全。这个书包做得大方而美观。女儿喜出望外,而当她放学回家时,很高兴地对我说:
“妈妈,玛利亚·彼得洛芙娜(她那一班的女教师)问,您在哪里给我买的这样的书包?我回答说,这是您自己缝的。她把这个书包给全班同学看了,然后又说,她认为这个书包比所有的皮书包都好看,并且叫我爱护这个书包——因为这是您的伟大的劳动!妈妈,我怎样感谢您才好!”
我也感到孩子对我的关心。有一次,当我跟女朋友闲谈的时候,我跟她说我希望有一支自来水笔,当然啦,随后我就忘记了这场谈话,也忘记了依丽娜这时候和女友的女儿一块玩耍。
过了半年,孩子们送给我一支自来水笔作礼物,并且题词说:“我们使您的愿望实现啦。”原来是儿子到姑母家里去作客,当姑母送他回家时,给了他和妹妹一些钱,叫他们买东西用。他和依丽娜商量以后,自己并没有买东西,而给我买了一支自来水笔。
我有一双需要修理的皮鞋,然而我总没有时间把它送到修鞋厂去。
有一次,当我准备到某处去的时候,我就大声怨恨地说,我的皮鞋还没有修理。
依丽娜跑走了,她马上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已经修好并且擦得很亮的皮鞋,给我送来。原来是安得烈把这双鞋拿到邻居皮鞋工人那襄,为了报答皮鞋工人给我修鞋,他曾和一些同学给皮鞋工人锯木柴和劈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