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资治通鉴》故事5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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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刑讯逼供

“原文”

太后得告密者[1],辄令元礼等推之[2],竞为讯囚酷法,有“定百脉”、“突地吼”、“死猪愁”、“求破家”、“反是实”等名号,或以椽关手足而转之,谓之“凤皇晒翅”;或以物绊其腰,引枷向前,谓之“驴驹拔撅”;或使跪捧枷,累甓其上,谓之“仙人献果”;或使立高木,引枷尾向后,谓之“玉女登梯”;或倒悬石缒其首,或以醋灌鼻,或以铁圈毂其首而加楔[3],至有脑裂髓出者。每得囚,辄先陈其械具以示之,皆战栗流汗,望风自诬。每有赦令,俊臣辄令狱卒先杀重囚,然后宣示。太后以为忠,益宠任之。中外畏此数人,甚于虎狼。

“注释”

[1]太后:即武则天。[2]元礼:即酷吏游击将军索元礼。[3]毂:紧束。

“译文”

太后得到告密的人,即命令索元礼等审讯被告,他们争相制定审讯囚徒的残酷办法,制作多种大枷,有“定百脉”、“突地吼”、“死猪愁”、“求破家”、“反是实”等名号。或用椽子串联人的手脚而旋转,叫做“凤凰晒翅”;或用东西牵住人的腰部,将颈上的枷向前拉,叫做“驴驹拔撅”;或让人跪着捧枷,在枷上垒砖,叫做“仙人献果”;或让人站立在高高的木桩上,将颈上的枷向后拉,叫做“玉女登梯”;或将人倒吊,在脑袋上挂石头;或用醋灌鼻孔;或用铁圈紧束脑袋,在脑袋与铁圈之间加楔子,以至于有脑袋裂开,脑浆外流的。每次抓来囚犯,即先陈列刑具让他们观看,他们无不颤抖流汗,看到一点威吓便自认有罪。每当有赦免令来,来俊臣总是命令狱卒先杀死重罪犯,然后宣布赦令。太后认为他们忠诚,对他们宠爱信任有加。朝廷内处畏惧这几个人,超过畏惧虎狼。

“点评”

酷吏的聪明才智,全部用在发明酷刑上面。棰楚之下,何求不得!多少冤魂,呻吟于酷刑之下。武则天的统治,要依靠酷吏严刑来维持,又何能长久!有人说,武则天时期,社会的经济是繁荣的。如果这种繁荣是以大量的冤案为代价,这种繁荣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