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金见过他很多样子的笑--如风般温柔的浅笑,如火般热情的大笑,可是,她从来都没见过他这般,如冰川一样的冷笑。这样的笑容,就好似是屋檐下的凌冷,长长的滑滑的不好看不说,还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气。一个男人,一辈子不就是成家立业生子吗?他现在已经成家和立业,现在她给他生个儿子,有何不可?
“出去!”徐知诰还是歪坐在地上,话语中没有任何的起伏。
“夫君……”宋福金试探性的叫着,见徐知诰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听到门板响动的声音,徐知诰才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大喝道:“来人啊,把屋子收拾一下。”
徐知诰再次进屋,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头,一边想,为何,即使是喝了那么多的酒,他还是那么的清?连买醉,老天爷都不允许!他是不是很可悲?
此时,徐知训俨然是扬州最大的人物,即便是吴国,怕也不在他话下。
扬州,自古以来有“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的美誉,今日,又到琼花盛开的时节。芳草众多的院子内,有唯独琼花开得那般的艳丽,又那般的素雅。润白如雪,晶莹剔透的五个花瓣,组成了一个美丽的花朵,又由这八个花朵簇拥着无数个小小的珠花,远远看去,就像是人工雕琢的一大束花,盛开在众花之中;又像是八只白色的蝴蝶,簇拥着米白色的小花,在微风吹拂之下,轻轻摇曳,翩然起舞,美不胜收。
它的白色花瓣,一瓣一瓣的或许并不撩人,但簇拥在一起,却又那么的夺人眼球。徐知训,就是被这片美景吸引,才多次来到朱瑾家的后院。看着那迎风摇曳的花朵,好似是隆冬瑞雪覆盖,流光溢彩,璀璨晶莹,香味清馨。这样,让他觉得更像是仙姿绰约的八仙,在迎风起舞。不过,他忽的想到了那个紫发的女人,在那或圆或方的舞台上,她肆意挥秀,随意而舞,是那般的风姿绰约,清秀淡雅,让人目不转睛。
朱瑾是吴国的元老级人物,为人虽然耿直好爽,也没什么心机,不知道徐知训来干什么,很是热情的招待着。他令人在后院的小亭里,舍了简单的酒菜,准备与徐知训好好喝上一杯。不过,这徐知训是醉翁不在酒。他不仅是因为这美丽的琼花而来,还是因为他知道朱瑾得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他想要过去骑一阵子,至于还还是不还,那还要看他的心情了。
“听闻师父得了一匹良驹,今日学生想带回去见识见识。”徐知诰凭着现在掌管吴国军政大权的权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朱瑾一听这徐知训是来讨马来的,那笑脸就那么僵住了。他是个武夫,但并不笨,眼珠子一转,就道:“我的马性子烈,没有一定的功夫,很那驾驭得了,如若从马上摔下来,那就不好了。不如你耐心的同我学习武艺,我将这驾驭马的技巧交给你,等你有了本领,再将马给你如何?”
前一阵徐知训的确是跟着朱瑾在学习武艺,可是耐不下性子,学了一阵子就不学了。说起来,这朱瑾还是徐知训的师父呢。不过,他现在不拿点东西来孝敬自己的师父,还要来讨自己师父的良驹,任是谁也要抱怨几句的。朱瑾自然也在心里抱怨,但依着徐温的面子,他自然也不好翻脸。
徐知训沉沦了一会,才道:“也好。”
虽然面上这么说,可徐知训心里可是记恨着呢。于是,过了没几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派了几个身宽体胖,面目狰狞的强盗,前来行刺朱瑾。朱瑾从小习武,三两下就把那几个人给驯服了。他举着剑在几个人颈上一要挟,那几个人就招了。朱瑾一听,计上心来,刷刷几剑,就将那几个人给杀了。
次日,徐知训以为已经成功,却在早朝时见朱瑾精神饱满的站在自己跟前,还像没事似的和自己打招呼。徐知训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没表现在脸上。回头一查,原来那几个人都已经不见了,经过调查,他知道他们是被朱瑾杀害,心里的怨恨也就更大,盘算着下一次对朱瑾的暗杀。
断崖下面,是一池子清水,水只及人的腰部,蔡田从岸上往下看去,似乎能够想象出那青草缠绕的水中,在一个月之前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那****掉崖,直直的往下摔去。风在她耳边呼呼吹过的时候,她没有想到死亡,反而想到解脱。她想,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女主掉崖后,换了个身份,又从新开始了。真的是根据小说的情节,她没有死。因为,在这断崖的下侧,到处是从石壁中长出来的树木,斜斜的长在崖壁上,蔡田下落,被一层层的崖壁阻挡,而后要落地时,又被这池浅水给“接”住了,她没有死,应该是上天的眷顾了。
摸摸肚子,那里,却什么也没有。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疯狂的跑来,看到的是大红红的血水,在这池子里游荡,像是鬼魅一般,让人害怕。
她的孩子,就葬生在这里,叫她怎么不伤心难过。可是,任由泪水怎样流淌,她终究是失去了孩子……
看着池边的小小木桩和木桩一旁的小树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大而急,咚的一声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士兵又来搜查了,我看到,皇上好似也来了,我们赶紧躲避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