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性感写作的产生
2006年4月,河南80后诗人衣水自垃圾派分离,率先提出性感写作概念,同时开始性感写作。迄今为止,他先后炮制性感语录100条、性感写作文本200余首,在汉诗论坛内外引发了持续的争论,褒贬不一。
衣水在《性感写作是一种高级的意淫》一文中坦率地说:意淫是对一切想到的存在的自我实现。文学艺术是人们对所渴望事物原声的有趣的自觉的意淫。无论是有关艺术的模仿说,表演说,还是游戏说,都逃不脱意淫的成分。艺术的形成缘于意淫,这是不可质疑的。然而艺术的向高级发展,正是建立在意淫的高级发展的基础上的。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的文学无不如此。就是现代主义文学和后现代主义文学更是意淫的一种高级表达和揭示。而艺术中的尖端部分——诗歌艺术,更是意淫的极端表现,而继承了优良传统的“性感写作”,我以为是人类有史以来最高级的艺术,即最高级的自觉的意淫。
物质的发展需要精神的滋养,而这种冠冕堂皇的所谓的浮现在大家面前的精神,事实上是一种被阉割了的意淫。所以提倡精神天下是不健康的,而只有意淫天下才是最原声的。我们有梦,梦是什么东西,梦就是不断的意淫。意淫是最自由的,不受限制的;意淫是最隐秘的,属于个人的角落;意淫是宽广的,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意淫是美丽的梦想,在道德之外;意淫是前进的水泵,是驴子眼睛里的萝卜。
性感写作是一种最高级的意淫。它尊重生命,展示生命,发掘生命,创造生命。性感写作站在目力所及的大地上,对每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进行意淫,最原始的表达出自己的心声。这样创造出来的作品,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红楼梦》是意淫的高级产品,《红楼梦》是永远的性感写作的经典,是性感写作的必须要超越的目标。
在《情商的高低决定性感写作的品质》一文中,衣水说:我早就说过,写诗,智商非常重要,但是在很高智商的基础上,对诗歌作品具有决定品质的是情商。
情商是一个心理学上的名词,是定义情绪智力的。它主要是指人在情绪、情感、意志、耐受挫折力等方面的品质。情商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认识自身的情绪。因为只有认识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生活的主宰。二是能妥善管理自己的情绪。即能调控自己;三是自我激励,它能够使人走出生命中的低潮,重新出发。四是认知他人的情绪。这是与他人正常交往,实现顺利沟通的基础。而心理学家认为的人际关系的管理,我以为智力问题,故我在这里强行剔除了。
情商的几种庸俗的认识:有人认为艺术家多发生两性关系就能创造更优秀的作品,把此情混淆情商的情了。当然,发生两性关系是情商里情感的方面,它仅仅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例子!还有人认为情商就是性情,也是仅仅认识到情商里面的自身的情绪问题。所以我们看问题,不能盲人摸象,要全面理解情商。一个只会片面认识事物的人是情商低下的人,一个偏执一词的诗人成不了伟大的诗歌品质。
我一直以为,情商的高低决定性感写作的品质。一个优秀的性感诗人必须要有波浪似的情绪,花蕊般细腻的情感,铁般坚强的意志,韧如钢似的耐受挫力。波浪似的情绪时时翻滚你的心,使你的生命一直处于活跃状态,现实中一有风吹草动,你的情绪就开始汹涌,可以说,你的情绪波浪汹涌的越厉害,你的生命体验就越临近巅峰。这是一切优秀诗歌产生的根基和源泉。李霞先生提倡的“我的写作”就是这种情绪巅峰的写作。然而“性感写作”与之不一样,也与“垃圾写作”、“下半身写作”不一样。“性感写作”要在这种情绪巅峰状态的情况下,要有选择,有过滤地把情绪转化成像花蕊一样细腻的情感。是的,让这样的情感驱使我们的还在起伏的灵魂,在智力的和知识的配合下,写下我们的原声的心态。
情商里面的意志和耐受挫力这两种生命动态是不断胶合在情绪里面的。它们是使情绪转化为情感的有效工具,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情绪的有效组成部分。这两种生命的状态多是非个人的,非先天的。如果说情绪和情感是先天的禀赋,那么意志、耐受挫折力则是后天锻炼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天才论的荒谬。一般的情况下,意志和耐受挫力这两种生命状态越强大,对事物的认识就越深化,诗人就越走向理性,所以出现一些偏重思考的诗人;而另一方面,意志和耐受挫力这两种生命状态越渺小,对事物的认识就越感性,所以就出现一种灵感式的诗人。这两类没有高低之分,高低之分的最低点是原点,越往两边的方向,诗人的诗歌情商则越高!
这一切都是很浅显的道理,从性感写作的许多作品里都能看出。所谓知人论事,反过来,知事论人也是可以的。我相信,情商不仅仅是性感诗人的品质高低的标尺,也是所有诗人品质高低的标尺。当然这样的标尺的最直接的衡量就是性感的作品。
随着性感写作的理论与文本的逐步推出和完善,性感写作现象正式产生。衣水,尹聿,吴元成,上帝的拇指,李霞,张惠妹,杨钊等是性感写作的核心人物。
第二节 性感写作的特点
一、性感写作三大元素——“三感”:快感、性感、质感
诗歌行为是人的行为,是诗人的行为。人是有感性、感觉、感悟的,诗人的感性、感觉、感悟更与常人不同。这些不同的“感”又会引发诗歌受众不同的感性、感觉、感悟。一首具备了“快感、性感、质感”三大元素的诗歌文本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激活诗人自己和诗歌受众的“感同身受”、“感同心受”。性感写作的这三大元素缺一不可,互为表里,互为依托,互为启发。
快感,是性感诗歌的最基本元素。不少诗人坚持说自己的作品就是自娱自乐,有的甚至比喻为精神“自慰”。快感不仅是快乐、愉快、娱乐,它要求诗歌写作的畅快、顺畅、酣畅,写来荡气回肠,读来身心俱兴——很多时候,诗人要做的就是让受众更乐意和诗人一起在诗歌的天空飞翔、舞蹈、歌唱,乃至号哭。当下的所谓先锋汉诗大多缺乏快感,读之无趣,味同嚼蜡。而性感写作审美,也审丑,化无聊为刺激,化腐朽为神奇,化语言为神示,化教化为接受,化无序为和谐。在性感写作看来,快感不仅是衣服,不仅是皮肤,更是血肉;是复兴汉诗的第一步骤。
性感,是性感写作的最核心元素。快感是外壳,性感是内核。性感不是性,不是感,不是性和感的叠加。虽然它不排斥性,不排斥日常的社会学上的“性感”,实际上它特别强调的是美感,是生命中最真、最美、最善的“性感”,让人更具体、更丰满、更具生命力、更具前卫和时尚,让心灵更旷达、更真实、更充实、更富有。随着物质文明的不断发达,随着精神生活的不断多元和创新,衣水们已经宣称:性感的时代已经来临!唯有性感写作才与这个性感时代是对称的、均衡的、和谐的。在性感写作看来,由于诗人始终关注着这个不断前行的性感时代,会让这个时代更加性感,也会让汉诗更加性感,成就其梦想。
质感,是性感写作的最重要元素。如果说快感是外壳,性感是内核,那么质感则是其质地、质量,精神的质量。对于性感写作来说,快感、性感、质感,当是三位一体。如果仅有快感就满足了,那么口语诗还会大行其道;如果仅有性感就满足了,那么知识分子写作就会继续苟延残喘;而没有质感,性感写作也将不复存在。在性感写作看来,质感是美学,是哲学,是宗教,是诗学中的诗学。性感写作正因为有了快感的血肉、性感的内涵、质感的支撑,才可以傲视群雄,并将开启一个崭新的诗歌时代。
二、性感写作三大原点——“三反”:反方向、反理念、反现状
旋舞于20世纪80年代的第三代诗歌狂飙也有一个“三反”说:反文化、反传统、反崇高。正是在这种思潮的指导和推动下,才诞生了他们、非非、撒娇派等众多诗歌山头,才造就了1986年的安徽诗歌报和深圳青年报联办的现代主义诗群大展,才基本实现了对朦胧诗的反动和反驳,也对此后所谓的中间代、70后及80后诗歌创作,包括近六七年来的网络诗歌及其衍生出的各种新流派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甚至可以说第三代之后的所谓先锋汉诗基本上没有摆脱这个“三反”的阴影,尽管在表面上派别如云,“宣言”不断,“理论”众多,而表现在诗歌创作上,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没有彻底的颠覆,没有大的突破,更无大的建树。衣水们也许就是试图要改变这一现状,打破这潭死水,甚至急于为汉诗注入新鲜血液。
那么,性感写作的三大原点——“三反”:反方向、反理念、反现状,和上述老“三反”有哪些不同呢?它又想传达他们怎样的思考和追求呢?
反方向,是对诗歌终极目标的渴望。反方向不是反对方向,也不是无方向,是要寻找属于诗歌的方向,寻求通向汉诗辉煌巅峰的方向。这个方向不是第三代、中间代、70后及80后,更不是口语派、下半身,也不是“第三条道路”,而是唯一的道路、唯一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同的方向,是自己独有的方向。诗歌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他们的方向就是什么。他们要反的是错误的方向,他们要走向的是正确的方向。这个“反方向”就是通向诗歌的方向:去掉一切遮蔽,表现、发现这个真实世界在诗人真实内心的所有影像、影响、回响,让汉诗真正走近自己的王冠,为即将百年的中国新诗作一次加冕礼。
反理念,是对诗歌文化内涵的梳理。诗歌是文化的,但更是诗歌本身的。诗歌永远是少数人的精神活动和文化行为。反理念不是不要理念,它要反的是一切阻碍诗歌正常发展、不断提高的理念,反的是一切陈旧的条条框框,反的是一切附加在诗歌纯洁心灵上的污垢、垃圾。反理念是新理念,这个新理念应当是也只能是不同于社会行为及其他文学创作活动的一般化理念,也不等于随便照搬的西方诗歌理念,它只属于汉诗,只属于汉诗精神、精髓。这个新理念就是让诗歌回到诗歌,让诗歌语言回到诗歌语言,让诗歌精神回到诗歌精神,并在反的过程中不断创新、形成自己的“反理念”,而且不定性、也不定型,一直在前进中,在完善中,一直在过程中,在发现中。
反现状,是对诗歌平庸流俗的反击。充斥在当下诗歌现实中的一些诗歌文本,要么陈词滥调,要么无病呻吟,要么故弄玄虚,其平庸化、平面化、平常化、庸俗化甚至恶俗化,已被广为诟病和挞伐。反现状不是反具有可喜潜质的、已经具有创新和探索色彩的诗歌现状,而是要强化创新意识,通过不断创新的灵魂荡涤平庸流俗,激浊扬清,让诗歌活泼地、个性鲜明地复活。反现状本身也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现状”。它也会不断反自己的“现状”和“反现状”。性感写作信奉并不断颠覆自己的信奉:我存在,故性感;我性感,故存在。
三、性感写作三大诉求——“三见”:见性情、见技术、见智慧
任何诗歌写作无疑都是有其表现手段的,更有其诗歌追求、诗性诉求。性感写作也不例外。以往的和当下的伪先锋们,多见性欲,不见性情;多见复制,不见技术;多见垃圾,不见智慧。而性感写作推出了自己的第二个“三位一体”,一个称得上是性感写作的文本必须见性情、见技术、见智慧,祛除那些虚浮的、虚假的、虚伪的“见”和“识”,祛除遮蔽的遮蔽,真“见”真“识”,从而抵达诗歌本真。
见性情,是性感写作的出发点。诗人是性情中人,甚至被视为疯子和精神病患者。从社会学意义上来看,诗人都是病人,他们为人而“病”,自己有“病”,却在心怀天下,心系万物,并不断被诟病。而从系统论来看,诗人这个子系统一直充当着“皮条客”和渠道的角色,他在庞大的社会系统、单位系统与个体人系统之间,被压榨为一条血管,而这条血管连接八荒,沟通无极,甚至企图净化社会大系统和各个子系统之间的空气污染,甚至企图去疏通他们之间的血栓、粉碎他们之间的癌细胞。以博弈论来看,诗人在博弈,在和貌似强大的诗歌之外的世界进行博弈。性感诗人比此更甚。性感诗人是夸父,更是堂吉诃德,他可能渴死邓林,也可能被风车打个头破血流。但他们命定是性情中人,是诗人中的诗人。因此,性感写作要见性情,见真性情,见大性情,见大慈悲,见无边佛法;识性情,识真性情,识大性情,识大慈悲,识无边佛法。
见技术,是性感写作的根本点。技术不是技巧,更不是小技巧。不是所有写诗的人都能够从事性感写作,性感写作者只能是少数人中的少数人。以往和当下的伪劣甚至猥劣的先锋者无技术含量或少技术含量,已经在靠打强心针支撑门面。他们早晚要死掉,因为他们在自掘坟墓,性感写作已为他们敲响丧钟。性感写作所说的技术不仅是“诗到语言为止”,也不仅是零度写作、物主义,也不是纯粹的解构,更不是唯技术而技术,也不是为技术而技术,从来不把建筑和工程师的技能单纯地割裂开来。性感写作把技术化进了诗歌大厦之中,建筑诗歌的品位和高度。性感写作技术观的终极目标,是让你看不到他的技术,踏雪无痕,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实现高技术、高科技之后的无技术。
见智慧,是性感写作的提升点。智慧不是思想,是思想中的思想,是灵魂中的灵魂,是诗歌的神性光芒。见性情可使性感写作获得快感,见技术可使性感写作获得性感,而只有见智慧,才可使性感写作获得质感。仅见性情不是性感写作,仅见技术不是性感写作,三见合一,见了智慧,性感写作才破才立。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性感写作不怕上帝发笑,他要和上帝一起思考,一起发笑。与其说性感写作在建筑自己的金字塔,毋宁说是在通过性情、技术、智慧建筑诗歌金字塔之塔尖。这个塔尖就是个通道,无限地接近天空、星系、黑洞、暗物质和无限的宇宙,无限地拓展诗歌生存、诗歌精神的空间和时间。
第三节 性感写作的文本概况
正如同为诗人的愚木所说:“性”不是“性感写作”的全部范畴。透过衣水的一些作品,我们或许可以更清楚地看清所谓的性感写作。
衣水认为:“即使是一块石头,它也都在想着如何发出更美丽的光泽,这就叫性感。”所谓的“性感写作”也就是将日常生活中的“性”作为艺术创作的基本动力的原则。根据这样的创作原则,衣水在其诗歌文本中,有意识、有目的地构建和实践着“性感诗歌”。
“春分之后的日子,阳光是裸体的/你把所有的衣饰不小心都弄丢了/只留下少妇似的成熟和风韵缈缈/每一个空间,你都袅娜着小碎步/小溪和草尖唤醒柳芽和杨絮的时候/风是你的肌肤胜似暖玉/天空是你柔媚的脸颜。花鸟虫蝶/是你拥抱青春的体香和魂灵”——《裸体春天之1》
“春日性感的腰肢猛抓挠着/我们的眼球。风在初恋中摇摆不定/雨忙着刷新舞台。杨柳属相为水/各种植物也毫不羞耻地张开她们的/生殖器,等待上帝给她们做爱”
——《裸体春天之10》
严格的意义上说,在人类最原始的自然状态中,性的活动并不是一种“色情”的概念,它只是人类情欲的自然流露。性的现象同道德伦理相关联,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人类用道德伦理的原则限制人的自然情欲和性的活动,才有了“色情”的概念。19世纪中叶,尼采提出了“性冲动的醉”作为艺术创作的基本动力原则。尼采认为:作为艺术创作因素的“性”,在艺术创作活动中的各种表现及其意义,应该完全纯粹地服从于艺术的自由创作原则。尼采崇尚酒神精神,在古希腊对狄奥尼索斯的祭拜仪式中,男女打破一切禁忌,返回到生命的自然状态,饮酒作乐,放纵情欲,在癫狂状态中,达到与世界融合的极乐境界。正如罗素所说:“在沉醉状态中,肉体和精神方面都恢复了那种被审慎所摧毁了的强烈真实情感。人们觉得世界充满了欢愉和美;人们想象到从日常焦虑的监狱中解放出来的快乐。”
“春天来了/我们的歌唱嘹亮/我们幸福/夏天来了/我们看看美女扭动的小屁股/我们幸福/秋天来了/该丰收的丰收/我们幸福/冬天来了/躲在被窝里我们做爱/我们幸福”
——《幸福的标记》
“夏天来了/街上的屁股很多/各式各样的款式我们目不暇接/我们不必闭上眼睛/我们不必羞于启齿/只有那些口是心非的小杂种/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张一半嘴闭一半嘴/我们可以放肆地盯住随风摇摆的性感屁股/我们可以看着一只小屁股痴痴发呆”
——《我们看着一只小屁股发呆》
性的冲动,在艺术创作中是一种“最理想化的基本力量”,艺术家们通过肉体欲望本能的无限扩张,表达了人类本性的彻底还原,以及人类感性生命的高涨洋溢和个体身心的彻底自由,从而达到艺术自由本质的境界。“性感写作”是在写作过程中,选择传统道德所设计禁忌最多的“性”的领域,主动地向传统道德的原则提出挑战,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为了将道德从艺术领域中驱除出去,完成艺术上的自由创作和不断创新的目的。
“性”同人类的生活密切相关,同反映人类生命本质的艺术活动也存在着密切的关系。艺术是可以表现“性”的,但如何表现,却是有一定难度的。在衣水的诗歌实践中,就存在着一些不成功的现象:
“比喻成做爱/我一步一步进入/再进入,光亮不见了/温暖湿漉漉的/我抚摩着壁,乳房的光洁/悄悄袭来。/我紧紧地被夹住/我几乎被一个隘口的温柔套牢/一点点挨下去,我竖着/一滴落雨,我滑向深渊/前面空阔了,自由伸展/我却抚摸不到实在之物/四周漆黑,一个子宫形成了”
——《性感扯淡云梦山之6.生育之洞》
“一进入重渡钩/像进入阴道/轿车颠起的高潮/一波又一波/风的气味开始弥漫/想到最美处/该是奶头山/那山多像勃起的乳房/那个小庙/充血似的竖立/乳房上”
——《性感重渡沟(组诗)之3.进入重渡沟》
“我从小月亮的/白花花的肚皮/顺着处女线/一直往上/直到小月亮的乳沟/我才停下来/观看风景/小月亮的/圆滚滚的乳房/我以为是大山/小蘑菇似的乳头/我以为是闪亮的星星/我说/小月亮是伟大的/我担心/小月亮很快会是别人的/我就在小月亮的/左乳房刻上/”超级鸭子“右乳房刻上/”到此一游
——《小月亮的乳房上有我刻下的标记》
性感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异性的外貌、内在的品质都可以形成性感。当被性感所打动和吸引的时候,人们的内心是性感的,感受也是性感的。“性感写作”作为对“性”在艺术上的表现,不应该只停留在异性间相互吸引造成的心理和生理上的感受和欲望,而应该是一种性感之上的美的提升,更是一种挣脱道德禁锢之后的快感与愉悦。这才是衣水以后诗歌创作中,应该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