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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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维也纳的学生生活(6)

50年后,也就是2005年11月5日,我作为指挥参加了维也纳歌剧院重新开放50周年纪念的庆典活动。演出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包括1955年11月六次首演中的一些节选曲目。我指挥莫扎特的《唐璜》选段。如果有人知道,我50年前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曾在这里的站位区站过,他一定会说:梅塔今天仍然站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只是这一次截然不同。

1955年秋天,父亲去英格兰,在格拉斯哥找到了一份小提琴手的职位。很快母亲也跟随他到了那儿,新生活的开始为他们带来了许多的惊喜。

我还是经常去歌剧院看演出,对那些家喻户晓的精彩剧目和一些不那么寻常的节目都记忆犹新。比如说《鲍里斯•戈都诺夫》这部歌剧,乔治•伦敦用俄语主唱,而其他的演员都用德语演唱自己的部分。那时候,所有歌剧包括意大利歌剧,都是用德语演唱的。但这样的话,从语言节奏上看,非常荒唐。据我所知,直到卡拉扬指挥了意大利语版的《托斯卡》(Tosca)之后才打破了这个传统。奇怪的是除了《费加罗的婚礼》之外,我与我的导师施瓦洛夫斯基先生几乎没有在歌剧作品中合作过,这对我后来的指挥生涯也有影响。很久以后,我才对歌剧进行了比较彻底的学习,到了在蒙特利尔和洛杉矶担任领衔指挥时也没有在歌剧研究方面取得更大的成就。

应该说我所接受的音乐管弦乐教育,真正始于维也纳。我所有的音乐财富源于维也纳,在那里我学到了大量的东西,不仅受到了最好的专业训练,而且能接触到各种音乐。如何反复强调都不为过,我必须指出:对音乐的分析和研究可以通过对理论知识的学习,或者像我,反复地听;像现在更多的是通过录音。但是最佳并且是唯一能真正理解音乐的还是通过现场的音乐会,没有什么能代替现场演奏中日积月累所获得的宝贵经验。这一点对所有那些想以音乐为事业的人都很重要,尤其是指挥。

我学到了如此之多,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抓住一切机会去观摩排练,这是在亲自实践之前积累经验的唯一办法。现在如果有学生到我的排练现场来,不带乐谱,我都觉得吃惊。如果只是抱着来听音乐的目的,那么在家也能听。如果是学习,就应该跟着读乐谱,这样才能理解排练演奏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排练中出错的地方。

我有时候逃课去看排练,经常轮到音乐史或者音乐理论形式课时,我便很有可能去别处听勃拉姆斯D大调钢琴协奏曲。我和施瓦洛夫斯基先生一直交情不错,对他仰慕至极,至今,仍认为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老师,他在很多方面都成为了我的偶像。

除了施瓦洛夫斯基先生,另一位指挥家赫伯特•冯•卡拉扬也具有非凡卓越的才能。那时,卡拉扬先生是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指挥。当时,他与富特文格勒可是一对乐坛老对手,他们的争斗直到富特文格勒去世还没结束。曾有传言称富特文格勒得了被□□妄想症,他认为卡拉扬先生□□他。富特文格勒去世后,我的低音提琴老师曾说,维也纳人会永远记住这位音乐家,不像柏林人,在他尸骨未寒时,就跟随了卡拉扬。不久后,也就是1956年,卡拉扬担任维也纳歌剧院的音乐总监,自那时起,他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乐团的合作便非常成功,这个乐团的音乐家同时也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