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性别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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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性别阵线(2)

“是这样的。”姚老师笑眯眯地说,“学校后天要举办一个演讲比赛,规定每个班选出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参加雪琳是当然要参加的。另外,经过我这一个月来的观察发现阿成很出色,就选中你和她作搭档。这是两份演讲稿你们拿去看看,时间紧迫,明天要好好排练一下。”说着遍过来两份演讲稿。阿成满脸欢喜地接过了一份。

什么?我和他同台演讲?哼,没门!想到这里雪琳走紧对老师说:“姚老师,这两天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另换一个人。”“时间不多了,恐怕来不及了吧?再说很难找到一名合适的。没什么大事,我看就这样定下了。”

雪琳不情愿地接过演讲稿。回去时,她高昂着头走在阿成的前面。

下课后,阿成一脸灿烂地对雪琳说:“明天来早一点,我们一起练习一下好不好?”

“不,我不喜欢和你一起练习。”她甩了一下乌黑的长发扭头就走了。

第二天早自习,雪琳故意踏着铃声走进教室。阿成笑着对她说:“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雪琳看着他。

“我是担心……”

“用不着。哼,没安好心。”她的眉毛挑了起来。“你……”阿成涨红了脸,没再说什么。

雪琳好高兴,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嘴角出现了一丝别人觉察不出的笑意。

今天妈妈回姥姥家里了,下了早自习,雪琳在教室里吃自己带的早餐——一袋方便面和一个妈妈特地为她煮的鸡蛋。

“雪琳——外面有人找你,在楼下的小亭子里。”一位住在学校里的同学在门口对她喊。

谁这么神神秘秘的?雪琳寻思着,放下手里的早餐走了出去。

走进小亭子里,雪琳定睛一看——是他!顿时,多年的屈辱和仇恨一齐涌上心头,内心深处的那块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了……

他迎了上来:“琳琳,我看看你来了。”“对不起,我不认识你。”雪琳怒视着他。“琳琳,别这样。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瞧你,都长这么高了……”

“妈妈把我拉扯这么大吃了多少苦!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这么狠心抛弃我们母女的?都快十年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遭受了多少罪?你还好意思来看我?”由于愤怒,雪琳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

“琳琳,爸爸不好,爸爸没良心,原谅我吧!琳琳,原谅爸爸……”他掏出一沓钞票,“你看你这么瘦,把这些钱拿去,多加一些营养。”

“收回去!我决不会要你的施舍!”

“琳琳,别犟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他乞求道。“决不!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雪琳转过身去。“琳琳,我是你爸爸。”

“不,我没有爸爸,你走!”“琳琳……”

“你走——”她的眼泪随着这一吼叫声哗哗地流出来。“好好好,我走,我走……”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雪琳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坐在台阶上抽泣着。看着结伴而过欢声笑语的同学们,想想自己总是形单影只,默默品尝着孤独、自卑……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她在心里又问起了这个不知问了多少次的问题。

一块泛着淡淡清香的手绢出现在她的眼前,抬起头——是阿成!“逆境并不可怕,关键是看你该怎样去摆脱它的禁锢。雪琳,擦干眼泪,做一个快乐的人。”他诚恳地说。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到了?顿时,一种被人识破秘密后的羞辱感涌了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该走了!”雪琳慌忙用手背抹掉眼泪站起来,赶快向楼上走去。

“雪琳——你站住!”身后的阿成喊道。

突然,不知什么力量使她停下了脚步。阿成几步奔过来扳住她的肩膀说:“雪琳,别再伪装自己了,你难道不觉得累吗?在缺少阳光的环境里长大的你,其实十分渴望关爱,渴望友谊,可你为什么冷冷地拒绝一切?”

雪琳的心猛然一颤,但嘴上不服软:“不,我什么也不缺。我妈妈很爱我,我有了母爱就足够了。”

“别骗我,你瞒不了我的。其实,你很自卑,你不敢交朋友,怕别人发现你内心的伤痛。看着其他同学有温暖和睦的家庭,有相亲相爱的父母,有炽热的友谊,你既羡慕又嫉妒。在你的眼里,他们是最幸福的人。可你却拒绝别人对你的关爱,不敢张开双臂去拥有幸福快乐,只是用冰冷的外壳来遮掩你那颗黯淡的心。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不但伤了别人的心,还使你更加痛苦!”

阿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字都像一把把坚硬的铁锤。将包裹着她内心的那层冰壳敲得粉碎。他竟然这么了解我。哦,心细如丝的男孩。她在心里轻轻地感叹着,是的,我渴望阳光,渴望快乐,渴望幸福,但我没有勇气,我怕,我怕别人会瞧不起我……

“雪琳,其实大家都很关心你,期待着你能回到大伙儿中去。你说,你要做一个快乐坚强的人,你说呀!”阿成的手重重地摇着她。

真的?大家都很关心我?不会吧?不,是真的。雪琳心中一阵欣喜,她觉得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她很想说,但说出来却成了另外的一句话:“你把我弄疼了。”这是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噢,对不起,我忘了。”阿成连忙松手,抱歉地笑笑。雪琳看着他那双真诚的大眼睛,头一次用温和的声音说:“谢谢你,我真的该走了。”说完缓缓地迈开了脚步。整整一天,雪琳想了很多很多。

翌日,在演讲比赛中,雪琳和阿成虽然没有共同练习过,但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发挥很出色,夺得了全校第一。拿着获奖证书,他们都很高兴。

“你演讲得真好。”雪琳对他说。

“是吗?”他故意显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过奖了过奖了,昨天下了早自习我没有回家自己练习了好几遍呢?”“哦,是不是就在小亭子旁边?所以那一幕你全都看见了?”

“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倒是我应该感谢你呢!”看着他那双宛如黑玛瑙的眼睛,雪琳第一次真诚友善地对他笑了笑。

雪琳越来越觉得阿成是个很棒的男孩,渐渐把他当作知己了,而且还知道他的父母都是外地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来这里管辖分公司一段时间,阿成随他们转学到这儿,所以用不了很久,他会和他的父母一起离开这里。但这不妨碍他们什么。雪琳和他的交情日益浓厚,阿成常说些小幽默逗她发笑;他们还都喜欢文学,雪琳家里有许多书。阿成常去借来看看。对于某一个问题,两人都有相同的见解。雪琳变得开朗活泼,爱说爱笑起来,她已经卸掉了冰冷的外表,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冰雪公主”融化了,同学们既惊奇又兴奋,渐渐都喜欢和她交往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雪琳的十五岁生日。这一天,是她过得最快乐的生日,得到了同学们的衷心祝福。阿成送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她欣然接受了。

“这是我第一次收别人送的礼物!”雪琳说。

“是吗?这也是你第一次拥有友谊。”阿成忽闪着大眼睛调皮地说。

哦,友谊,我也会拥有友谊?雪琳兴奋得满脸通红,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幸福的人,她也有自己的朋友了,以前的她真傻,不知生活是如此香醇而美好。

回到家里,雪琳小心翼翼地打开礼品盒,里面躺着一串粉红色的风铃,一个个玲珑剔透的小铃铛顽皮地躲藏在粉红色的花朵下,这些花朵做得跟真的一样,轻轻一嗅,似乎能闻到阵阵花香。她轻轻地把风铃挂在窗日上,真好看,微风一吹,它调皮地晃来晃去,“叮当叮当”地唱着歌儿。

时间过得真快,不等你好好计算,元旦就到来了。这天晚上,班里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大家开心地唱呀闹呀,气氛十分活跃。

“我提议,让雪琳来唱一支歌,好不好?”阿成大声地叫着。

“砰——”他的辊议寺耳招桌了女家执列的日平府顿时,教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吧!。那我就唱支《快乐老家》。”雪琳笑着说。她站在教室中央,动情地唱了起来,甜美的嗓音充满每一个角落。大家都静静地听着。

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拥有它,让我们来真心对待吧!

每一个漂流的心都不再牵挂,快乐是永远的家……

雪琳唱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曲完毕,“哗哗哗——”大家的掌声响起来了,有的手都拍红了。阿成和几个男生又蹦又跳大声叫好。雪琳太感动了。自己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关爱她,喜欢她,她笑了,是含着泪花笑的。

放寒假了,在这十几天里,雪琳过得很愉快。阿成常去她家做客。她的母亲也很欢迎他,总是热情地招呼他喝果汁吃奶糖。阿成则帮她们母女抬煤球换煤气打扫房屋等等,忙得满头大汗。闲暇时,雪琳和他一起看书,一起写作,一起打雪仗……

除夕之夜,爆竹轰响,天空中绽开一朵朵礼花。过年了,雪琳和妈妈一起喜洋洋地吃饺子,看联欢晚会。

“当当当……”时钟敲响了十二下。这时电话铃也同时响了,雪琳抓起话筒。

“喂,是雪琳吗?我是阿成!”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

“阿成,是我!”她很高兴。

“雪琳,衷心祝愿你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天天快乐,学习更上一层楼!”

“谢谢。我也同样祝愿你笑常开,学有建树!”

明天就要开学了,雪琳在家整理书本。这时门铃响了,她赶过去打开门——是阿成。

“雪琳,我来还书。”他进来,把手里的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不用这么急着还的,你慢慢看吧!”雪琳笑着说。

“哦,我看完了。同时我也是来向你告别的。”他轻轻地说。

“什么?”雪琳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要调回公司总部去工作。”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忧伤。雪琳没有哼声,在这段日子里,是阿成温暖了她那颗冰冷的心,给她带来了阳光,快乐和友谊,真不敢相信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命运无情,他要走了,雪琳觉得很难受。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学习,立志成才,为你的妈妈争气!”阿成盯着雪琳说。

“我会的。”雪琳咬着嘴唇。

“对了。”他掏出一张纸片,“这是我们家的详细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你收下。”

“算了吧,我不想要。”

“为什么?”他睁大眼睛问。

“以后的路还很长,缘分会使我们再次相遇的。对我来说你是个很重要的人,是你改变了我,帮我从孤独自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会深深地记住你的。”她一字一句地说。

“对,说得对!我们不需要这个。”他把纸片塞进自己的兜里,“我会想念你的,雪琳。记住,要做一个快乐坚强的人,幸福会永远陪伴着你的。”

“嗯!”她使劲地点点头,“你要多多保重。七月,就要中考了,祝你成功!”

“也祝你成功!”阿成坚定地说。

阿成走了,看着身旁这张空空的课桌,想着他灿烂的笑容,那双真诚的眼睛,雪琳充满了失落感。哦,远方的他是否同样回忆着这共同的往日?“要做一个快乐坚强的人,幸福会永远陪伴着你的。”耳边突然回响起他的声音。对,我要永远做一个快乐坚强的人,微笑着面对生活。想到这里,雪琳的心顿时豁然开朗,看看周围的同学们,他们都是那么真诚友爱地看待自己。“我是生活在幸福之中的。”她对自己自豪地说。

很快,雪琳又有了新的同桌,结交了很多朋友。她自编的舞蹈屡屡获奖,写的文章频频发表,她还做了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她的学习成绩依然很棒,每一天都这么充实,这么自信,雪琳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热爱生活,热爱阳光。

一个星期天,雪琳在整理书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本书,她捡起来,发现里面露出一角白色的硬纸,看看书皮——《雾都孤儿》。咦?这不是阿成临走前看的那本书吗?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似的,雪琳抽出来一看,是一张泛着清香的图片,上面画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少女,她在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那双大眼睛,对着蓝天,对着太阳充满了热爱、向往;天空中有几只五颜六色的小鸟,它们张着嘴,好像在歌唱绚丽多姿的生活……旁边写着一行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生活是美好的,去热爱它吧!雪琳,你的明天会更美!——阿成。雪琳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朦胧中,她看见了阿成那棱角分明的面容,他正向她灿烂地笑着,宛如黑玛瑙的眼睛充满了关爱和鼓励。“谢谢你,我会的,我会的……”雪琳喃喃地说着。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循声望去。哦,是那串粉红色的风铃。窗外已经是树叶翠绿春暖花开的四月了,鸟儿在叽叽喳喳地歌唱着,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在花丛中翩翩飞舞。一阵夹着花香的微风吹来,挂在窗日上的那串风铃像小精灵一样快活地晃来晃去,“叮当叮当叮当……”

烦恼

陈海敏

她可以说是一个幸运的女孩。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进入了重点中学读书,总是一种幸运吧?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她的烦恼也来了,刚进入中学读书时,她可是一个快乐的天使,什么烦恼也没有,可她现在却做不到了。班上好多同学依然整天说说笑笑,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有人说,班里的男生好正经,她却觉得,那人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她越来越看不顺眼大部分的男生,觉得他们很讨厌,很无聊,不正经,她甚至有点讨厌这里的不少男生而“恨屋及乌”,有点不喜欢这里了。那么她喜欢哪里呢?一片漂亮的净土,上面有蓝天白云,身旁有树木、小草和鲜花……

期中段考也过去了,她虽然没有被甩到全班的前五名外,但她也觉得够糟的了。这次的成绩并不理想啊!她竟有点心酸——当初的雄心壮志哪里去了?还想拿全年级的名次呢?全班的也快挺不住了。但是,她没有流泪。哭有用?发泄发泄而已!她这么想,依然没有太在意,依然《笑着。还有机会嘛!这又是笑的原因之一。日子过得真快啊!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瞌睡,眨了一下眼,却已是过了一两个星期了。时间总是这样,不是太快就是太慢,但它却是公正的,而且,谁又奈何得了它?除了埋头干自己所要干的事,还能和它论理不成?再说,论什么理啊?它可是公正而又公平的。期中段考过了一段日子了,歇也该歇够了吧?——学校大概是这么想的吧!于是,接踵而来的便是单科智力竞赛——语文、数学、英语。这下惨了。她一直都梦寐以求还能参加数学竞赛的,但这次她落选了,这是事实!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落选了。这只是年级里的啊!全班选了好几个,却没有她的份儿!以前选四个,她也没有问题……或许,这并不奇怪,毕竟环境不同了啊!当时,当老师念完几个同学的名字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听错了,或是老师念错了、遗漏了,一会儿还会纠正的,这只是虚惊一场而已。但是这并非虚惊,也不是做梦,更不是喝醉了酒——她总是滴酒不沾的。她脑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的心,真的流泪了,“啪嗒啪嗒”,汇成了一条小溪。小溪唱着悲哀的心曲,缓缓地流淌着。但她的脸上没有泪珠——她心中的泪水到底没有流到脸上来,而是伤心地流进肚子里。怎么办?她问自己,是认输?不,她决不认输的。

不顺心的事这下子接二连三地来到她这儿报到。一天,她一打开书包,糟了,公款不见了!天哪,为什么会这样?才过几个小时呀,几个小时前它还好端端的,现在却不翼而飞了!怎么办?再叫同学们交一次?不,有什么理由这。样干?难道自己补上?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啊!告诉父母,可不该总让他们操心了吧?让他们每天多一些笑容,不好吗?可恶的小偷,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