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敦煌归义军史专题研究四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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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吐蕃统治时期敦煌僧官的几个问题(2)

5阇梨李教授阇梨张阇梨唐阇梨索教授阇梨杜法律。

6阇梨康阇梨阴法律照法律英律师照律师宋律口。

7法圆律师洪辩律师真法师哲法师岩法师辩惠法除老病及至小者。

8张上座应管窟頼僧,仰当寺排合五人为一蕃,从起首日至。

9终,一蕃上五人,除本居窟者,终而复始。其法律大德等应。

10有名者,并限今月廿四曰夜,窟头取齐。道光禅师、智超准。

11上限,须到窟头,并锯一。

文书反映了对莫髙窟弥勒像的一次大修工程,乘恩负责安排此次工程的实施,排出了“亲赴窟检校大德”名单,其中有诸寺教授宋教授、李教授、索教授,宋教授即宋正勤、李教授为李惠因、索教授当系索崇恩。由该文书内容可知乘恩职位在宋、李、索三位教授之上,所以乘恩当是敦煌都教授。P.3730(6)号文书正面为《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背面还有教授乘恩的一件判词,乘恩签署的判词提及“取尊宿诸大德商量处分,”可知在吐蕃管辖之某一申年,乘恩担任敦煌僧团的最高僧官都教授。肛6065a《乘恩帖》年代姜伯勤先生考证大体在817年顷或以前,P.3730(6)号文书正面为《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中的申年当系816年或816年以前的另一申年,所以乘恩担任敦煌都教授在816-817年或在此以前。[26]《宋髙僧传》卷6《唐西明寺乘恩传》有如下记载:

释乘恩,不知何许人也。恩乐为人学,不忘讲导,及天宝末,关中板荡,因避地姑藏。旅泊之间,嗟彼密迩羌虏之封》极尚经论之学。恩化其内众,勉其成功,深染华风,悉登义府。自是重撰百法论疏并钞,行于西土。其疏祖慈恩而宗潞府,大抵同而少闻异。终后弟子传布。迨咸通四年三月中,西凉僧法信精研此道,禀本道节度使张义朝,表进恩之着述,敕令两街三学大德等详定,实勘行用,敕依,其僧敕紫衣,充本道大德焉。[27]

此乘恩为长安西明寺僧,在安史之乱爆发后来到凉州,撰有《百法论疏》与《百法论疏钞》,姜伯勤先生认为这个乘恩就是取6065a《乘恩帖》和P.3730(6)号文书《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中的乘恩,他在766年(甘州陷落)至817年前后作为成长中的髙级僧官活跃在敦煌,与同样来自长安西明寺的敦煌义学家昙旷代表了八世纪末在沙州兴起的来自长安西明寺的唯识学潮流。[M]

竺沙雅章先生对此表示反对:“关于乘恩,有前揭的《乘恩帖》等。对此姜伯勤氏已经作了研究。又他与《宋髙僧传》中的乘恩,不是同一个人物。在这点上,姜氏的论文,我个人的前稿,均犯了将二人视为同一人的错误。在此我作了更正。又乘恩的俗姓是不明。”[29]笔者以为如果《宋髙僧传》中的乘恩就是6065a《乘恩帖》和P.3730(6)号文书《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等文书中的敦煌都教授乘恩,那么他的着作《百法论疏》与《百法论疏钞》必然和同样来自长安西明寺的敦煌义学家昙旷的着作《大乘起信论广释》、《大乘起信论略述》、《大乘人道次第开决》、《大乘百法明门论开宗义记》、《大乘百法明门论开宗义决》、《大乘二十二问》等一样存在于敦煌文献之中,他也必然和昙旷、法成等高僧一起为时人所称道。但是敦煌文书中并未发现有《百法论疏》、《百法论疏钞》的内容,当时敦煌的义学高僧中并无乘恩其人。所以《宋高僧传》中的乘恩并非肛6065a《乘恩帖》和P.3730(6)号文书《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等文书中的敦煌都教授乘恩。义学高僧乘恩在安史之乱爆发后来到河西,一直活动在凉州,传道授业,直至老死,在861-863年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攻克凉州后,其着作才西凉僧法信表上朝廷。

那么flx6065a《乘恩帖》和P.3730(6)号文书《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等文书中的敦煌都教授乘恩究竟是谁呢?姜先生已考证出乘恩担任敦煌都教授在816-817年或在此以前,这使笔者联想到了P.2807《斋文》,其中有如下内容:……惟我圣神赞普,祚承大业,圣备无疆;克修永固,诞应天命;威加四海,恩侠八维;流演一乘,以安百姓。故得皇储赞翼,忠谏纳于元规;正理明朝,匡弼齐于辅佐。惟我皇太子殿下,春德钦明,皇风远肩;龙潜少海,天胡前星;继好息人,交质蕃城。遂得一国忻喜,三危康复,伏惟十一朗等千秋高纤,万古王孙;忠孝两人,信义互双。更能连贺乘诣,星宫探碛;胜因展兹福事。伏惟节儿部落使等或奇才出众,或武艺超伦,俱怀恤物之能,共助明王之道。伏惟来二那要标当仁;明断则无不推先,监察则众皆叹美;近咸工务,远届边州;勘算算余,光辉法席。伏惟国夫人则母仪天发,妇行神资,雍雍含撒雅之容……伏愿诱娘子等芳兰法性,玉桂成姿,实继于闾闽,淑德传于帝里。伏惟都督公帝乡雄望,书擗灵枝;类冰霖,心同水镜;澄波倾不足比其清,寻安可逾其操;实谓邦家之宝,栋梁之才。伏惟部落使判官等诸僚采并明鉴时务,清肃乡人;或识量弘深,聊扬金(今)古;或推穷审查,妙尽否臧;嘉誉遍于寰中,善积盈于宇内。伏惟瓜沙两州都番(蕃)僧统大德,听辩不群,戒行孤立,威仪被于七众,导化柄于三乘,八户畏其清严,僧俗钦其望。伏惟翟教授阇梨原望寻扬(浔阳》,弧分龙勒;家承虹冕,代袭弓袭,性资天实,才不亏学;其净慎也混而不浊,其刚志也而不同;言无爱憎,行有忠信。所以名高五郡,位贯千僧者欤?前翟教授,八领德,柰苑名僧;柄推操以年深,胯僧律而岁久。所以恐亏自行,疲顷八他;频诉务繁,特蒙退净;法叶三昧,因此圆明。[30]

前文提到,笔者已考证出P.2807《斋文》和P.2255、P.2326号《祈福发愿文》、S.2146《行城文》、P.3256号《愿文》、P.2770v《释门文范》一样写作年代都是807年,5件祈愿文中的皇太子都是吐蕃太子臧玛,P.2807《斋文》出现的吐蕃僧官翟教授位列吐蕃瓜州节度使辖境最高僧官瓜沙两州都番(蕃)僧统大德之下,“名髙五郡,位贯千僧,”“柄推操以年深,胯僧律而岁久”,当系敦煌最高僧官都教授。在作于同一时间的P.2770v《释门文范》中和吐蕃皇太子、节儿、都督等一起出现的僧官只是灵图、教授、报恩三寺教授,这也表明吐蕃僧官翟教授是敦煌最高僧官,故和瓜沙两州都番(蕃)僧统大德在同一祈愿文中出现,而灵图、教授、报恩三寺教授级别较低,故在另一祈愿文中出现。

除去P.2807《斋文》外,翟教授还出现于S.542v《戌年(818)六月沙州诸寺丁口车牛役簿》朱奴子,翟教授手力。”[31]故而敦煌都教授翟氏的任职年代在807~818年前后,这一时段与乘恩担任敦煌都教授的时间816-817年或在此以前相当,所以笔者以为flx.6065a《乘恩帖》和P.3730(6)号文书《申年十月沙州报恩寺僧崇圣状(附教授乘恩判)》等文书中的敦煌都教授乘恩正是P.2807《斋文》和S.542v《戌年(818)六月沙州诸寺丁口车牛役簿》中的翟教授,乘恩是其法号,翟是其俗姓。

这一位翟乘恩教授是吐蕃统治敦煌中前期的沙州都教授,P.2807号《斋文》记载他“原望寻扬(挦阳),狐(派)分龙勒;家承虹冕,代袭弓裘,性资天实,才不亏学;……所以名髙五郡,位贯千僧者欤!”吐蕃占领时期和归义军时期敦煌翟氏为一大族,翟氏郡望有蔡州汝南郡之上蔡和江州浔阳郡两种说法,但敦煌的上蔡翟氏与挦阳翟氏实际为一族。P.4640号《翟家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