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敦煌归义军史专题研究四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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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励忠节钞》看归义军政权道德秩序的重建(3)

P.3239《甲戍年(914)邓弘嗣改补充第五将头牒》:

煤奉处分,前件官,弱冠从戌,久随旌旆,夙勤王事,雅有殊才,临戈无后顾之心,寝铁更增雄毅。兼怀武略,善会孤虚。主将管兵,最为重务。尘飞草动,领步卒虽到球场。烈阵排军,更宜尽终(忠)而效节。上直三日,校习点检而无亏。立功必赏,别加迁转而提携,有罪难逃,兢心守公。依已件补如前。牒举者,故牒。

甲戍年十月十八日牒。使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曹仁责。

P.3805V《后唐同光三年(925)六月一日宋员进改补充节度押衙牒》:

牒奉处分,前件官,儒门胜族,晚辈英灵,每事卓然,无幽不察。故得三端备体,怀蕴七德之深机;指矢弯弧,遂验猿悲而雁泣。致使东朝入贡,不辞涉历难姽,亲睹龙颜。公事就成,归西土军前。早年纳效,先锋不顾苦莘;匹马单枪,尘飞处全身直入。念汝多彰雄勇,奖摧荣班。更宜抱节输忠,别乃转迁班次。件朴如前,牒举者,故牒。

同光三年六月壹日牒。使检校司空兼太保曹议金。

S.4363《后晋天福七年(942)七月史再盈改补充节度押衙牒》:

牒奉处分,前件官,龙沙胜族,举郡英门;家传积善之风,代继忠勤之美。况再盈幼龄入训,寻诗万部精通;长事公衙,善晓三端而杰众。遂使聪豪立性,习者婆秘密之神方;博识天然,效榆附宏深之妙术。指下知六情损益,又能回死作生;声中了五藏安和,兼乃移凶就吉。执恭守顺,不失于俭让温良;抱信怀忠,无乖于仁义礼智。念以久经驱策,荣超非次之班;宪秩崇阶,陟进押街之位。更宜纳效,副我提携;后若有能,别加奖攉。件补如前,牒举者,故煤。

天福柒年柒月来拾壸日牒。使检校司空兼御史大夫曹。

从上述四件授官牒文可以看到,归义军政权的统治者在奖拔授官之际,时刻不忘提醒属下官员要“南北输忠,壮节坚之金石”、“唯竭忠诚”、“尽忠效节”、“抱节输忠”、“执恭守顺,不失于俭让温良;抱信怀忠,无乖于仁义礼智”,由此可见归义军政权的统治者在“忠节”道德伦理观念方面的重视非同一般。

《励忠节钞》一书是以儒家之“圣忠贤孝、德让智信、勤学修身、诚意正心”等道德原则为标准,力图维护“立身行事、齐家治国、平天下”等人间秩序的伦理规范,突显君臣之间的道德标准——“忠”,这无疑非常符合当时归义军政权的统治者重建道德秩序的需要。从现存敦煌文书中大量碑铭赞及其它文书所载的内容来看,归义军时期上至归义军节度使,下至官员和世俗大众,无论是个人行为准则,还是个人价值或德行的评判,都是以“忠贞奉国”、“孝悌持家”、“仁义存政”、“谦廉恭俭”等儒家道德伦理规范为标准,而且特别强调对国家和君主的“忠节”。如:《樊川文集》卷20《沙州专使押衙吴安正等二十九人授官制》云:“……尔帅议潮,果能抚忠臣之丹心,折昆夷之长角。”P.3804《释门杂文》云:“我河西节度使司空开国[公]伏愿天禄弥厚,福命崇高,常为大唐之忠臣,永作人伦之舟辑o”P-4640《翟家碑》云:翟承庆“去三惑以居贞,畏四知而体道,惟忠惟孝,行存挽軏之名。”S.530《大唐沙州释门索法律义辩和尚修功德记碑》云:索忠信“天资秀异,神假英灵;孝悌于家,忠尽于国。葵心向阳,兢兢使主,奉元戎而归阙,臣子之礼无亏。”P-4660《康通信邈真赞》云:“尽忠奉上,尽孝安亲;叶合众事,时退俱真。”P-4660《令狐公邈真赞》云:“温良恭俭,信义资身;治官清恪,爱富怜贫。

勉修农战,息马养人;心坚铁石,忠烈情存。”P.4660《张兴信邈真赞》云:“禀气精灵,怀仁仗义;政直存公,四柔双美。克俭于家,克终于事;三惑居怀,四知兼避。”P.4660《张禄邈真赞》云忠义独立,声播豆卢;仁风早扇,横亮江湖。有德有行,不谓不殊;闺门孝感,朋友言孚。家塾文议,子孙徇德;事君竭节,志守荣枯。”P.4660《索公邈真赞》云:“韬黔莅职,忠孝骈联。”P.4660《伊州刺史临淄左公赞》云:“尽忠奉国,尽节众推;名高凤阙,玉塞声飞。”P.4660《阴文通邈真赞》云:“美哉仁贤,忠孝自天。”P.4660《翟神庆邈真赞》云敦煌仕子,触目谦温;忠孝并立,无碍乾坤。”P.4638《曹良才邈真赞并序》云:曹良才“端直守忠,奉上贞心而廉慎。荣登上将,陈王珪十在之能;历任崇资,亚昌业忠言之谏。”P.3770《张族庆寺文》云:“金门锡诏,天委忠心,变戎马之南郊,成礼乐之风俗。拥旌负节,竭力尽忠;报主酬恩,丹诚恳切。”P.3633《张安左生前邈真赞并序》序云:“少怀清慎,已有曾参之风,长则立志贞明,谦恭徇义,以朋友交,言而有信。”赞云大哉君子,纳忠于国,是有张公,宽仁蕴德,事君尽义,徽名满朝。念生前而叹息,命毕书功,继嗣我宗,传之诸子,无坠家风,勒铭贞石,千秋普同。”P.3556《府君庆德邈真赞并序》赞云谦恭守节,礼让时常;扶忠抱直,不致乖张。衙内师长,国下栋梁;赤心抱直,匡辅明王。”P.3718《张明集写真赞并序》云长具三端,早备六全之艺;英明守孝,七岁怀橘而将归;特达持忠,十二历危而许国。”赞云孝家忠国,纳力殷勤。”P.3718《张良真生前写真赞并序》赞云:“忠能奉国,孝行早全。”P.3718《阎子悦生前写真赞并序》序云:“龆年别俊,业包吐凤之才;二之临,顿获忠贞之节。安亲训俗,逍遥不舍于晨昏;匡国输劳,退迩未辞于艰切。五制侍使,长捐纤隙之僭;独对皇朝,雅合元戎之恻。”赞云韬钳莅职,忠孝联绵;临机有准,称美貂蝉。幼掌乡闾,不染非钱。一从受位,无傥无偏;三端备晓,六艺俱悬。”P.3718《曹盈达写真赞并序》序云百艺明怀,自龆年而出众;刚柔备体,忠孝不舍于晨昏;素性清高,恭勤每于邻傥。”赞云:“间气仁贤,忠孝自天。门承贵族,阀阅晖联;名高玉塞,礼乐双全。

威棱神异,弱冠芳传;三端备体,六艺幽玄。”P.3718《府君忧道邈真赞并序》赞云:“奇哉我公,人中英杰;家传冠冕,叔堂上哲。代出贤材,心同朗月;能仁厚志,孤松贞洁。博览稽古,功书凤阁;学深颜敏,名高彭越。侍历三正,义忠志烈。”P.3718《张明德邀真赞并序》赞云英髦雄杰,济济仁风。挺生五百,胎膺星宫;恪清为性,守节存忠。”P.3718《阎胜全写真赞并序》云:“间生英杰,处众而独步出人;应世奇姿,宏才而超过群辈。明闲武略,黄石公之筹策隆崇;善晓兵机,张子房之神谋廓落。温柔合体,于家闻扇枕之勤劬;礼乐兼资,奉国播内肝之节操。东西指使,开途路而义重椒兰;……出言依下,执定而山岳不移;发语当途,忠贞而始终不易。牢城数载,清慎人传,四知不挠于常规,千家常谣于懿德。衙庭纲纪,忠言献玉珪之十条;领袖敦煌,抱直进狄公之九谏。”P.3718《薛善通邈真赞并序》赞云:“在家奉国,至孝至忠,文兼武备,六艺俱通,理人恤物,遣富留穷。”P.2970《阴善雄邈真赞并序》云:“幼年精晓于三端,弱冠别彰于六艺,谦谦守直,真可君子之风流。得众宽弘,不失先贤之轨范。曹王秉节,挺赤心而应昌期;苦处先登,效忠贞而能定国。”P.2482《阎海员邈真赞并序》序云:“身怀五德,谦和守六礼之风;体负三端,抱直善九流之训。儒门相继,实守道以安。”赞云儒门英将,间代高原;幼闲礼则,早负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