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听店主这么一说,不仅没有害怕,游兴反而更大了。好不容易盼到天明,他立即按照打听到的路线直奔麻叶洞。徐霞客来到洞口,四下一看,只见奇峰高耸,怪石嶙峋,那麻叶洞在松柏掩映之下,隐约可见。好个恐怖去处!
徐霞客不慌不忙,点燃手中的火把,便钻进了黑洞。那洞口十分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洞内寒气逼人,阴森可怖,不时有水珠滴在颈上,令人毛骨悚然。
七拐八弯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只见侧面突然有一丝亮光,徐霞客忙绕了过去,随即被眼前的奇景惊得目瞪口呆:头顶的巨石上,齐刷刷裂开一丝狭缝,阳光从缝隙中射入,把洞中的景象映得宛如仙境一般。朦胧中,但见一根根石柱从洞顶垂下,一棵棵石笋从地上生出,千姿百态,变化万千,令人目不暇接。徐霞客心中明白,这是流水侵蚀岩石,溶化在水中的石膏(碳酸钙)经千百年凝结而形成的。像这样奇特的景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觉暗自庆幸,亏得没听店主的话,否则岂不遗憾终身?
◎故事感悟
徐霞客不相信麻叶洞里会有妖精,为了探索真知勇往直前,最终大有收获。这位地理学家毕生的成就与他精益求精地探求真知是分不开的。
◎史海撷英
石鼓书院
石鼓书院为我国四大书院之首,位于湖南省衡阳市石鼓区,海拔69米,面积约4000平方米。
石鼓书院始建于唐元和五年(810年),迄今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了。书院的主要建筑有武侯祠、李忠节公祠、大观楼、七贤祠、合江亭、禹碑亭、敬业堂、棂星门、朱陵洞等。蒸水出环其右,湘水挹其左,耒水横其前,三水汇合,浩浩荡荡直下洞庭。而石鼓正位于其中,横截江流,泰然若素。“衡州八景”有“石鼓江山锦绣华”、“朱陵洞内诗千首”、“青草桥关酒百家”三景集聚于此。
◎文苑拾萃
漫游黄山仙境(节选)
(明)徐霞客
徽之黄山五百里,雄踞皖南山区中。
秦时别称号黟山,相传黄帝修身地。
崇信道学唐明皇,敕改黟山为黄山。
大小奇峰七十二,三瀑二湖廿四溪。
奇险峻壁似华山,雄伟壮丽如泰岱。
峰峦清秀胜峨嵋,白练飞瀑比匡庐。
深谷巧石像雁荡,缥缈烟云赛衡岳。
三奇四绝冠于世,更有彩池碧如玉。
十大风景留青史,世界遗产名录存。
行路漫步南大门,人间仙境入画屏。
黄宗羲治学精益求精
◎老牛自知夕阳晚,无须扬鞭自奋蹄。——格言
黄宗羲(1610—1695年) 汉族,字太冲,号南雷,尊称为南雷先生,晚年自称梨洲老人,学者称梨洲先生。浙江余姚人。他的父亲黄尊素为万历年间进士,天启中为御史,是东林党人,因弹劾魏忠贤而被削职归籍,不久又下狱,受酷刑而死。
康熙十八年(1679年),黄宗羲已年满70岁了,但他并没有因年高体衰而颐养天年,而是更加勤奋、刻苦地著述和讲学,不仅给当时的知识界培养了万斯同、万斯大等一批著名经史学家,而且还为后世写下了五十余种、近千卷的著述。
多年曲折艰难的经历和广博精深的学识,使黄宗羲对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危害及其罪恶本质有了透彻的认识。他已不再留恋覆亡的明王朝,因为那已如昨日尘烟般远远逝去;也不再跟抗清斗争失败时一样仇恨和敌视清王朝,但也不会向之屈膝投靠。他曾经深有感触地说:“我年轻时,拜刘蕺山为师,但在那时,我喜欢同气节刚劲的人交往,井且好高骛远,总想成就一番大事业,而同时又免不了受科举恶习的沾染,因此,所学的知识太浮躁了!天移地转,经过多少年的艰难曲折和困苦经历,使我深受启迪。如今,将所有的藏书都一一翻阅细读,心中许多凝集的问题才找到了答案。所以,我真为过去所掌握的东西太浅薄而深感悔恨!”
康熙十七年(1678年),清廷议修《明史人特开博学鸿儒科》,以“诏征博学鸿儒”的名义,命令地方三品以上的官员推荐“学行兼优,文词卓越之人”,并由康熙皇帝“亲试录用”。这时,侍读学士叶方蔼又利用为经筵讲官之便,将黄宗羲推荐给康熙皇帝。黄宗羲在京任职的弟子陈锡暇闻讯后大吃一惊,因为他深知老师根本不愿做清朝的官,如果强迫征召的话,定会导致极为恶劣的后果,所以就从中代为力辞,这第二次征召才就此作罢。
叶方蔼见黄宗羲执意不出,便在康熙十八年(1679年),与徐元文一道以《明史》馆总裁的身份,聘请黄宗羲的弟子万斯同、万言参加撰修《明史》。《明史》的撰修是有关历史和文献整理的一件大事,黄宗羲对此寄予了颇大的关注。因此,在送万斯同等北上时,特意赋诗相赠,以“太平有策莫轻题”相告诫。
康熙十九年(1680年),徐元文又向康熙皇帝推荐黄宗羲。康熙帝对黄宗羲这个名字早已听过多次,于是立即命两江总督和浙江巡抚以礼相聘,但黄宗羲“以老病坚辞不行”。最后,在徐元文的一再要求下,才让儿子黄百家北上修史,并曾就此致书徐元文,不无牢骚地写道:“今吾遣子从公,可以置我矣。”
康熙帝知道不能勉强要求黄宗羲正式参加官修《明史》之事,就下了一道特旨:凡黄宗羲所有论著和他搜集的明代史料,皆由地方官抄录进京,交给史馆。所以,黄宗羲虽然没有直接参编《明史》,却为此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因为他史学造诣极深。对明代史事十分熟悉,所以每逢修史时遇到重大疑难问题时,史官们总是通过书信请他指教,有时派人千里送稿,求他审正修改,才算定论。对此,黄宗羲每次都不辞劳苦地予以答复。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这时黄宗羲已是81岁的高龄。康熙帝问朝廷大臣徐乾学:“海内有博学治问、文章尔雅,可备顾问者?”
徐乾学回答说:“以臣所知,止有浙江黄宗羲,学问渊博,行年八十,犹手不释卷,曾经臣弟元文奏焉。”
康熙帝于是说:“可召至京,朕不任以事,如欲回,即遣官送之。”
由此足见黄宗羲在当时的影响和地位。但此事终因黄宗羲“老病”而作罢,空惹得康熙帝“叹人才之难如此”。
此时,虽然黄宗羲岁高年迈、体弱多病,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放松读书与著述,反而因为自知时间已不太多,更加刻苦。黄宗羲一生最爱藏书,虽已年逾古稀,但他仍嗜书如命、访书若渴。他家中的“续抄堂”是浙东闻名的藏书楼,藏书颇为丰富,但黄宗羲犹嫌不足。
为了掌握更多的文献资料,黄宗羲四处走访,或借阅抄录,或设法购回。东南地区特别是浙东、浙西地区的私人藏书处几乎让他走了一个遍,如钮氏世学楼、黄氏千顷斋、钱氏绛云楼、祁氏淡生堂等。
康熙十二年(1673年),黄宗羲曾到宁波范氏天一阁阅书,后来还写了一篇《天一阁藏书记》。直到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他以74岁高龄,还在江苏昆山徐乾学家的“传是楼”查阅了多达三百余种的文集。
黄宗羲曾告诫一时学者:“当以书明心,不可玩物丧志。”(全祖望《鲒埼亭集外编·二老阁藏书记》)把书搜集到之后,黄宗羲便限定每天必须读完的卷数,不完成绝不休息。在他的诗中,对此进行了描述:“一生将计数千载,百里还看九十行。”这些诗句道出了他对待著述的乐观态度,也反映出他在晚年为完成著述而只争朝夕和对学问精益求精的精神。
康熙十九年(1680年),黄宗羲将旧有文稿加以整理,选取其中一部分付刻,名为《南雷文集》,后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再次将该书旧刻文集加以删削改定,命名为《南雷文定》重行刊刻。
此外,为了保存明代的重要文献,早在康熙七年(1668年),黄宗羲就开始搜集整理,名为《明文集》。为了编选这部书,他四出访求古籍,夜以继日辛勤工作,历时8年之久,直到康熙十四年(1675年)才完成。
在晚年,黄宗羲因为原来的编订有不少的遗漏和缺憾,决定重新进行编整,并把该书扩为482卷,直到他逝世前夕才脱稿,并正式定名为《明文海》。此书参考了明朝各家文集两千余种,黄宗羲为该书前后费时26年,并指出“非此不足存一代之书”。当时,他已是79岁高龄,被当时的学者誉为“斗杓”。
纵观黄宗羲一生的重要著作,他在史学、哲学、文学、美学乃至数学、天文、地理自然学科多种学科的广阔领域中,都获得了相当的造诣。他不仅在当时对于清代学术的发展和学风的演变产生了很大影响,而且对于后世也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启蒙作用。
◎故事感悟
黄宗羲在青年时就已是著名的学者,到老年时学术更是炉火纯青,然而他在精益求精的路上从不止步,直到去世为止。他给我们留下的不只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遗产,更可贵的是:他永不停步的探索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来一代又一代中国人。
◎史海撷英
黄宗羲定律
黄宗羲经过研究发现,中国历史上的赋税改革历朝历代都在进行,虽然赋税改革目的很多是为了减轻农民负担,改善国家财政,而且每次税费改革后,农民的负担在短时间内也确实有所下降,但是,随后又会增长到比改革进行前更高的水平,国家财政最后也得不到改善。
换句话说,就是不管怎么减赋税,最后都是增加赋税。这一定律后来被学者秦晖总结命名为“黄宗羲定律”。
◎文苑拾萃
饮洋溪
(清)黄宗羲
重九已过五日强,菊花消息在茅堂。
江山此处无兵马,红紫阶前正艳阳。
甲子差年皆庆历,永和一会尽清狂。
篱边不惜分携去,借得寒镵木柄长。
吴又可专攻温病
◎不可因倦而鲜终。——洪应明
吴又可(1582—1652年),名有性,字又可,号淡斋。明代江苏吴县人。一生从事中医传染病学研究,著有《瘟疫论》一书,阐发了传染病病因学说。
吴又可,又名吴有性,姑苏洞庭(今属江苏苏州)人,生活在大约17世纪上中叶,明末医学家,温病学说形成的奠基人。
明朝末年,战乱频仍、疫病流行。崇祯十四年(1641年),吴又可亲眼见到疫病在山东、江苏和浙江等省猖獗流行,很多人都染上了病,有的甚至全家都染上了病。一条巷子里一百多家,没有一家幸免;一家数十口人,没有一人能活下来。当时,不少医家出于职业道德,热心地为病人治病,可是却错误地用治疗伤寒的方法来治这种疫病,结果白白死掉的人难以计数。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他还每时每刻深感那些可怜的病人没有死于疫病、反而死于医家之手的沉痛教训,决心对疫病的成因、传染途径以及平日用过的验方做深入细致的研究和探索。
吴又可在对先代医家的医学著作钻研之余,还经常冒着患病的危险亲自到传染病发生的地区进行走访、调查,并将所获得的第一手资料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日积月累,积累了比较丰富的认识疫病和治疗疫病的经验。
吴又可是一位实事求是、一丝不苟的医者。他反对因循守旧,富有革新思想。他认为,先代医家张仲景虽然写成了《伤寒论》,但这部书只是针对一般外感风寒的,与瘟疫迥然不同。对于传染病的病因,他认为,“既非风寒所致,也非湿热造成的,而是天地间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导致的”。对于所谓的“异气”,他又称为“戾气”,或“杂气”。他认为,“戾气”的种类很多,只有某一种特点的“戾气”才能诱发出一种特定的疾病。他还进一步肯定“戾气”又是疔疮、痈疽、丹毒、发斑、痘疹之类外科和儿科病症的原因。
这种把传染病的病因和外科、小儿科传染病感染疾患的病因,都看成是由于“戾气”引起的见解,对于外科、儿科病患感染的防治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